道玄将佛经盖在脸上,薄唇勾起一个邪笑,那丫鬟,倒真有值得抢上一抢的价值。
因心中不是很愿领这差事,萧裕消极怠工,一直等到徐名舟临上朝前才不情不愿地来到司徒府门口,护送人是个明面上的差事,是以萧裕还乔庄打扮了一番,将自己俊秀的脸化成了一个满脸胡子的粗糙大汉。
徐名舟倒是挺满意他这副模样,就是怕千秋被他吓坏,不放心地说道:“我去唤千秋出来。”
切,萧裕默默翻了个白眼,对色令智昏的徐名舟嗤之以鼻,一个小丫鬟,还要徐名舟亲自去唤,真是丢人,真是跌份,徐名舟这样的行径实在叫他不齿,不过他隐约获得了些优越感,像徐名舟这样平常目中无人的怪胎,迷上一个小丫鬟,不还是跟普通男子没什么区别?
不,看着比普通男子还要昏头。
徐名舟说的唤千秋,是唤醒千秋再帮她穿衣洗漱,叮嘱万千,跟个女儿要远游的焦虑母亲没什么分别,千秋都听笑了,“大人,千秋不小了,都懂。”
“你呀,”徐名舟抱住千秋,柔声道,“小丫鬟就是不懂大人的心。”
他说不懂,千秋便真的装作不懂,只沉默地靠在徐名舟怀里,屋里流淌着温情脉脉的离别气氛。
他们在屋子里你侬我侬,萧裕在门口抓蚊子,秋天的蚊子是最后一批蚊子不甘的反攻,又多又毒,叫萧裕不胜其烦,又在心里吐槽起徐名舟,在门前栽上那么多花草树木,平白招这么些蚊虫,文人酸气就是麻烦。
好不容易等来了徐名舟,只见他穿着威严的赭色朝服,脸上的情可称得上是柔情似水,拉着身边一个身段窈窕的小丫鬟,时不时地低头说着什么,嘴角的笑意让萧裕看了就倒胃口。
这徐名舟还是假笑的好,瞧这笑的,可腻死人,对着个丫鬟有什么可这么黏黏糊糊的,萧裕瞥向徐名舟温柔注视的丫鬟,脸上不屑的表情僵住了。
那丫鬟明眸善睐,肤白如雪,长发飘飘,笑容如春花般烂漫,脸上的情说不出的爱娇惹人怜,分明是他的娘子才对!
萧裕惊得掉出来,又惊疑地瞧着两人交握的手,徐名舟能抓着她,难道她化形了?不对,她是鬼,不是精怪,精怪才会化形,又往地上一瞧,两人一高一矮的影子正亲密地靠在一起,萧裕心眼是比徐名舟少,但也绝不比常人笨,他脑中瞬间滑过一个可能是真相的念头。
不会的,她说的那样情深意切,怎么会是骗他?萧裕抿着嘴,双手紧紧按着手臂,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或许只是人有相似呢?
徐名舟再不舍,也只能将千秋交给萧裕,他对着一言不发的萧裕道:“务必将千秋平安带回京中。”
萧裕点点头,脸上的大胡子飘了起来,让人看不清他的情,徐名舟只当他是不愿意暴露身份,并未多想,离别的愁绪充斥心间,他平素的那些心眼也少了许多,没有看出萧裕的不对劲,又替千秋拢了拢额边的鬓发,柔声道:“早去早回,我在府中等你。”
“嗯,”千秋柔声道,“等娘的生辰过了,我就回来。”
她一出声,萧裕就已确定,她就是那天那个立在月光下的女子,他是做暗卫的,听声辨人是他做惯的事,哪怕有人刻意伪装他也能分辨的出,更何况千秋压根没认出这个大胡子是那日的愣头青,丝毫没有顾忌。
她真的是骗他的,萧裕沉默地坐在马车外赶车,心中不知是被她骗的愤怒多些还是发觉她还活着的喜悦多些,真叫是五味杂陈。
现在回想那日,她立在墙角,他根本看不见她是否有影子,还有她脸上一闪而过的狡黠,跳出此景,萧裕像个旁观者似的回想,才发现她当时分明连骗他都骗的很随意,心里一定觉得他傻极了。
千秋坐在马车里,被颠得屁股疼,这人不知道是徐名舟从哪里找来的,说是绝对可靠,人却古怪极了,满脸的大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