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慌忙回头行礼,“奴婢拜见大人。”
满院子的丫头跪了一地,此起彼伏的行礼,只有千秋木木地蹲在夜壶前,一动不动。
徐名舟瞧见她晒得脸色发红,却仍是眉清目秀,双眼盈盈似泪半垂,心头又疼又麻,半喜半忧,快步走到她跟前,伸手去扶她,“千秋,你怎么了?”
千秋没有顺着他的力道站起,仍是垂着头倔强地抿着嘴,一言不发。
屋内的慕容清见徐名舟进院,还扶着千秋,立即坐不住了,出来笑意吟吟地迎接道:“夫君,今日散朝这般早,可否见到父亲,前日听说父亲夜里有些咳嗽,妾心中十分担忧。”
徐名舟起身点了点头,“恩师看着身子健朗,那些话许是下人谣传。”
没等慕容清再说,徐名舟已先笑着问道:“夫人,你这院子中是谁打翻了这些腌臜东西,委实不雅。”
背着徐名舟,慕容清就算对千秋使尽白眼用尽手段,那她也心安理得,千秋的泥人性子她最知晓,是什么话也不会说,可若当着徐名舟的面,那可就是戳他的心了,慕容清还记着,他不过就是心疼这小贱人在院子外干杂活,才想着这么快抬她做妾,真不知道,这贱人是怎么叫徐名舟这么舍不得。
“不过几个粗使丫鬟笨手笨脚,”慕容清笑了笑,随手一挥,“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拿下去。”方才让千秋洗夜壶的事像没发生过一样。
徐名舟心里清楚院子里发生了什么,有意和稀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慕容清是他恩师是女儿,他对她总要多宽容忍耐些,等千秋进了门,他再慢慢与她开解,让她知道,除了千秋,他院子里不会有别人,不必如此吊心介怀。
拉起千秋的胳膊,徐名舟暗暗使了使力,将娇弱的千秋几乎提在手上,对着慕容清笑道:“我房里有些要事请千秋帮个忙,先向你借走她。”
房里有些要事?恐怕是房事才对,慕容清心头滴血,脸上却笑出了真情实意的欢喜,“那千秋就跟着大人去吧。”
徐名舟将千秋拉出院子,到了离院子外不远的一处紫竹林,千秋一路被他拉着,不反抗也不配合,像个木头人似的,被他磕磕绊绊地拉到林中,往竹林中一站,眼睛低垂地看向脚趾,一副老僧入定的模样。
“千秋,”徐名舟摸摸她的辫子,柔声道,“受委屈了?”
千秋没说话,只双手绞着。
徐名舟毕竟是个聪明人,虽然闺阁间的事儿不是他擅长的范围,他大概也能猜个七七八八,“别难过,等过两天,我正式抬你做妾,你就不会受今天的委屈。”
听了他的话,千秋抬头,那一双大眼睛,水雾弥漫,清纯无辜,似有千中情丝万种哀愁在其中,就是这一双明眸,勾魂夺魄,叫徐名舟瞧她第一眼,就失了魂,她怯生生地望着你,绝不是有意勾引,却足以让你热血沸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