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的美貌毋庸置疑,今日她的娇柔清纯之上又带了一丝魅惑,真是天山的雪莲也具备了攻击性,她望着柳兰初如同小兽般生机勃勃的眼珠,掩唇一笑,伸手扶起柳兰初,道,“柳贵人,你是贵人,怎么能跪我呢?”
柳兰初顺着她手上的力道站起,装作不在意道:“皇上说过,宗政姑娘是后宫中的除了皇上之外最尊贵的人,兰初当然跪得。”
“你这嘴,真甜哪,”宗政归宁伸手捏住她的脸颊,柳兰初不由瑟缩了一下,她笑道,“这脸,被我打疼了吧。”
“不疼,”柳兰初任由她捏着,柔顺道,“宗政姑娘给兰初一巴掌,是为了教兰初在宫中的规矩,兰初也一样感念在心。”
这提款机怎么好像变得聪明了点,宗政归宁收回手,饶有兴致地将她从上到下扫视了一遍,毫无气运,不急,既然要住在归宁宫里,有的是机会从她身上薅羊毛。
柳兰初在离归宁宫主殿最近的偏殿住下了,真是不比不知道,归宁宫外表看似古朴简单,里头的家具物件却都比月仙宫好上一个档次,望见满屋子的好东西,柳兰初更加燃起了战意,后宫之战,她一定要胜。
“姑娘,”思雨替宗政归宁梳头,边忧虑地说道,“那柳贵人,不像是个安分的,您这样放在自个儿身边,真的好吗?”
宗政归宁把玩着桌上的簪子,不在意道:“越是不安分的,就越是要放在眼皮子底下,”将簪子插在架子上,她继续淡淡地说道:“再者说了,她不安分她的,我又不与她争些什么,还怕她有什么花招吗?”
思雨替她梳头的动作顿住了,她是太后留给宗政归宁的人,当然心中与太后是一样的想法,宗政姑娘是要问鼎后位的女子,最近姑娘的动作大,她以为姑娘有那个心了,看来还是差那么一口气。
“思雨,”宗政归宁看着铜镜中这位贴身宫女,正是女子最好的年华,“你多大了?”
“奴婢今年十九了,”思雨替宗政归宁轻轻铺展好头发,“姑娘,梳妥了。”
宗政归宁回头盈盈一笑,“你都十九了,我给你找门亲事吧。”
思雨一停,放梳子的手一抖,玉梳“哐当”一声砸在地上,顿时碎玉四溅,她顾不上收拾,跪倒在地,祈求道:“姑娘,别赶思雨走。”
“傻思雨,”宗政归宁笑着抚摸她的额角,“姑娘这可不是在害你,是帮你呢。”留你在宫中,迟早被柳兰初盯上,柳兰初那么邪门,到时将性命白白丢在宫中,可又要叫她日夜难昧了。
眼泪扑簌扑簌地往下掉,思雨哭着摇头。
“莫哭了,”宗政归宁抚去她脸上的眼泪,目光中闪动着利芒,“我宗政归宁的宫女何以如此软弱?”
思雨知她是已下了决定了,哭倒在她的膝头,抽泣道:“没了思雨,姑娘在宫中便是一个人了。”
宗政归宁轻拍她的背,像哄幼儿一般哄道:“胡说,你没听柳贵人说,你家姑娘是宫中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下,怎么是一个人呢?”
归宁宫中,点点灯火,主仆话别,伤感温馨,隔了归宁宫极远的月仙宫中,高贤妃却在对着自己的大宫女珠玉大发雷霆。
“高明阳真是个废物,他连娶个宗政归宁的本事都没有!”高贤妃面目扭曲,气得几乎呕血,昨夜宫宴之事,任凭她怎么打听也没有消息,传书给高明阳,他却迟迟不回,一直等她写了三封传信,才回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