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言不发地站在檐下,符广凝瞧着她乌黑的鬓发,低垂的眼眸,醉死在了她的娇羞之中,一时只觉这雨打在身上都是软的。
婵娟撑着伞急急跑回,便望见这古怪的情景。
自家的姑娘偏着头在檐下躲雨,浑身都写满了抗拒,抗拒对面这位公子的窥视,而姑娘对面的这位公子,满脸肃杀,气势逼人,在大雨中紧盯着自家姑娘,像盯上了猎物的猛兽。
“婵娟,”温灵发现自己的丫鬟回来了,忙从檐下跳出,躲到她的伞下,“咱们快走。”
婵娟糊里糊涂地被姑娘推着走了,不由回头看了一眼那位怪的公子,见那公子仍紧紧盯着姑娘的背影,不禁打了个冷颤。
不着急,符广轻舒了一口气,这一世,还来得及,她与文远未曾相见,三人之间尚有转圜的余地,他要光明正大地将她娶作王妃,不是受人陷害,不是权谋诡计,不是背信弃义,而是堂堂正正,吾心悦之。
上了马车之后,婵娟急忙问道:“姑娘,那公子是谁?怎么一直盯着你看。”
“不认识,”温灵打开珠宝盒子,还好,里头的首饰完好无损,“许是什么登徒子。”
怎么会在今日遇上晋王?前世他们之间是皇上赐婚,一直到她嫁入王府,新婚之夜,才第一次见到了晋王,为何今世会有这样大的变化?
反正他不喜欢她,盯着她瞧,说不定是嫌她碍眼,只要她在皇上赐婚之前嫁做人妇,想必他们也不会遇上了。
回到温府,雨已停了,这日照雨来得急,去得也快,温灵收拾了心情,不再想那晋王,去迎姨母一行人了。
今日的晋王府格外的鸡飞狗跳,先是早上王爷突然带回樊将军设宴,然后午间淋了雨回来,面上带着不同寻常的温和暖意,待樊将军醒来后,拉着樊将军去了宝库。
“喜欢什么,随便挑。”符广拍了拍他的肩膀,大方道。
樊文远刚醒,还有点糊涂,听晋王这样说,咧着嘴笑道:“王爷这是体恤臣塞外苦寒啊。”
符广又拍了拍他的肩膀,未多说什么。
樊文远是个直肠子,爽快人,他与晋王结交与军中,是战场上过了命的交情,如今晋王放权,军中全由他为晋王打点,是晋王最看重的心腹大将也是挚友。
既然晋王都这么说了,他也就不客气了,先替妹妹挑了手钏,又挑了几样自己早已看中的好物件,这东指西指的,跟着的几位家仆的手中都有了宝物。
樊文远不好意思地摸摸耳朵,“王爷,若是肉痛,您可得说啊。”
“无妨,”符广问道,“还要吗?”
“够了够了,”樊文远笑道,“王爷您也太大方了,拿得太多,臣也拿不下啊,下次再来您这打秋风。”
听他说下次还来拿,对面晋王的脸色沉下来了,敛容肃声道:“只此一次,之后不准再惦记本王府中的珍宝。”
樊文远被晋王突然的肃穆唬得一愣,“是,王爷。”
符广的脸色缓下来了,这就对了,今天随便拿,通通都给你,以后别来惦记本王府中那独一无二的人间至宝。
樊文远莫名其妙地得了一大堆宝贝,还做了承诺不再觊觎晋王府的宝贝,晋王甚至再三要求他发誓,樊文远有点摸不着头脑,打趣道:“王爷若是不放心,臣签字画押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