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了人家一辈子吗?
张予明虽然是个纯正的绣花枕头不假,但他并不算真蠢,对自己的定位还是有着很明确的认知的。
父慈女孝地客套了许久,他俩才从宫里退出来,走在空荡荡的回廊上时,张予明把心里的疑问问出了口:“苏拂,白泽高官子弟和寒门俊秀那么多,陛下当初为什么要把你指给我?”
苏拂看他一眼:“你不知道?”这不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却不敢宣之于口的吗?
张予明老实地摇头。
“……”苏拂用精力探查了一下,发现左右确实无人,这才低声道:“当然是因为陛下不放心。”
张予明思忖了一会儿,犹豫道:“陛下怕你……功高震主?所以要这么打压你?”
苏拂点头,苦笑道:“虽然我们没这个野心,但陛下不放心,他要通过这个方式压制我,同时你们张家家大业大,和你们联姻也不能算是如何辱没我,我也说不出什么来。我嫁入你们家,就好像是给一名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配了一把兵利器,绝对翻不出什么大浪来。”
张予明瞠目,半晌才震惊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不怕寒了你的心吗?”他虽然不关注时政,但也知道如今的太平日子全部仰仗守护军团的誓死守护,陛下此举和自毁长城有什么区别?
“君心难测,再说我也并不在意这些。”苏拂看向他,略带歉意,“只是把你牵扯了进来,对不住。”
张予明惊愕了一下,连忙摇手:“不不不,外人都觉得是我高攀了你呢,你有什么对不住我的?”
苏拂正色道:“外人怎么看是他们的事,我确实耽误了你的姻缘,算我欠你一个人情,以后有能帮得上忙的,尽管开口。”
张予明有些怔忪,他能感觉到,不管别人如何看不上他,在苏拂眼里,他和其他人都是平等的,和她也是平等的。
这种被人尊重的感觉,很好。
两人走到天街附近,苏拂和他告辞:“你自己回去吧,我要回太空去了。”星盗虽然已经撤退,但她最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还是回去盯着踏实一些。
“啊?这么快?”张予明惊讶道。
苏拂点点头,露出个微笑:“我走了你也自在些,想去哪里玩去哪里玩,自己注意安全。”
她这一走就到了过年。
这几个月,依旧胡天海地瞎玩的张予明,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觉得美人美景丧失了她们本有的吸引力,变得索然无味起来。
“我们请张少和梦梦来一首情歌对唱好不好?”发小高朗手持摇铃,喝得肉脸上的褶子都是通红通红的,站在ktv的点歌机旁起哄道。
一众狐朋狗友们发出震耳欲聋的笑声和喝彩声。
张予明也喝了不少,被他们吵得头疼,他烦躁地摆摆手:“不唱,滚蛋!”
朋友们紧抱张家的粗腿,哪里敢得罪这位太岁,闻言不由有些讪讪的,只有高朗不怕,对梦梦使了个眼色。
他们家这位祖宗脾气上来了什么都不好使,只除了美人计。
梦梦是这家“莺歌坊”里的头牌公主,人美歌甜情商高,十分讨喜,她收到高朗的示意,扯了扯蓬蓬的裙摆,不知道有意还是无意地将胸口处拉低,露出令人忍不住咽口水的风光,然后摇摇曳曳地走到了张予明的身边。
“张少,您给我个面子嘛~陪梦梦唱一首好不好?就一首好不好?”大眼睛泫然欲泣,声音嗲得让人骨头都酥了。
张予明犹豫了一下,女孩柔软的身躯已经紧紧贴在了他的身上。
“张少,求求你了好吗?”滑腻的手臂缠绕着他,送过来一抹甜腻的香水味道。
这味道让他陡然想起了苏拂,苏拂是绝对不会用这种女里女气的香水的,她周身都透着肃杀,有一种钢铁的冷硬,那铁器的味道冷冰冰的,却让人意外的觉得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