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鹤嘶哑着声音说道:“阿江,别怕,你已经长大了,这么优秀又这么独立,坚强一点,以后要好好生活,开开心心的,知道吗?”
边凌江痛哭出声,摇了摇头:“妈妈,你别走!别丢下我一个人!”在妈妈面前,他永远是那个懵懂无知的小男孩。
“妈妈不走,妈妈并不是死,只是换了一种形式,守在你身边,妈妈还要看着我们家阿江娶媳妇生孩子呢!”边鹤嘴角露出一个笑容,仿佛陷入极为美好的憧憬中。
边凌江紧紧攥住被子,哭得说不出话来。
“阿江,妈妈问你,你是不是喜欢周夏?”边鹤深呼吸了两口,缓过气来,悄悄问他。
边凌江不假思索地承认:“是的,我很喜欢她。”他抬头看她枯槁的面容,情紧张,“妈妈,我想娶她。”他很担心边鹤不同意。
边鹤却笑了,情很欣慰:“那你就光明正大地去追求她!早点出人头地,把为了给妈妈治病而借她的钱如数还给她,然后平等地去追求她,好好珍惜她,你能做到吗?”周夏虽然年纪比边凌江大一些,但心地善良,心思玲珑,她是一千个一万个满意的,唯一担心的是自己儿子追不上人家。
边凌江郑重地点头:“妈你放心,我一定做到!”知子莫若母,原来他的心事,在边鹤看来,全是一览无余的。
边鹤笑了笑,猛烈地咳嗽了几声,又道:“你请周夏进来,我有几句话想和她说。”
边凌江出去喊周夏的时候,她正背着人偷偷用纸巾擦着眼泪,闻言有些意外,还是赶快跟了进来。
“阿姨,您想和我说什么?”她一双桃花眼认真地看着边鹤。
“夏夏,阿姨可以这么叫你吗?”边鹤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她,充满了慈爱的光泽。
周夏点头,露出一抹笑容:“当然可以。”
边鹤将手伸向她,她连忙握住,觉得这只手比她的手还要冰冷,几乎没有温度,心里涩涩的。
“阿姨身子不争气,我们家欠你那么多钱和那么多人情,以后只能让阿江慢慢还你了,希望你别介意……”她悠悠说道,边说边看了眼在旁边一直流眼泪的儿子,眼底满是不舍和担心。
“阿姨,您这是说什么话?阿江是个好孩子,我拿他当……”她想说当亲弟弟,脑子中却陡然闪过那次拒绝边凌江时他沉郁的眼,到底把这句话收了回来,“当亲人,不用和我这么见外。”
边鹤眼睛里泪光闪动:“夏夏,你是个好姑娘,阿姨求你一件事,成吗?”
“阿姨您说,能做到的我一定做到。”周夏信誓旦旦,将耳朵凑近她嘴边,好让她说话可以不那么费劲。
“我死了以后,阿江在这世界上,就没有亲人了。”她早就将背信弃义的张腾岳抛之脑后,“他性子独,比较冷,不太会说好听话,但他心地好,重情重义,一旦认定什么事或者什么人,不走到绝路就不会回头。你性格好,又很善良,我想求求你,如果方便的话,帮我稍微照应他一下,看着他别走歪路,行吗?”
周夏郑重地点头,说道:“阿姨您放心,我一定照顾好他,看护他长大成人,结婚生子,让他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地过好这一生。”
边凌江擦了擦眼泪,走上前哽咽着说:“妈,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的,不会让您失望。”
边鹤欣慰地点点头,又留恋地最后看了一眼这给过她无限苦难、也给过她无限欢欣的人世间,然后溘然长逝。
边凌江呆愣几秒,然后跪在地上,放声痛哭。
周夏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