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贯冷静的眼在这一刻陡然间变得有些迷茫起来,他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看着镜子里的人,模糊不清,他看不清面貌。苏倾域伸出了手,将镜子上面的雾气给抹了开来,先是眉毛,随后眼睛……再嘴巴,一一都清晰了起来。
以往熟悉的面容,在这一刻变得了陌生。
苏倾域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胸口,他想,这是什么原因呢?
他只要想到刚才的场景,他压在身下的人,身体软软的,还有不知道是什么名字的香味,他无法调配出来的香味,他的这里,他的胸口就好像成了一个透明的罐子,里头装着一只瞎碰乱撞的蝴蝶,那蝴蝶误以为玻璃是出口,便不停的撞啊撞,他的心也跟随着跳动个不停。
想到了这里,他看了一下自己的下半身,那习惯摸住手术刀的手在这一刻,摸了上去,说不出什么感觉,但是在想到那人的一刻,想到那人黑色的瞳孔盯住自己的时候,脑袋一空,蓦然间看见满空的烟花,一一在眼前炸开。
苏倾域做完了这一切,这才洗了个澡,临出去的时候,他又用洗手液洗了自己的双手,这才走了出去。
他的表情看起来很平常,除了嘴唇比平时稍微红那么一点,基本与寻常无异,让人完全看不出刚在他还在浴室里自渎了一回。
对于苏倾域而言,他心里是有些喜悦的。冷静自持的人,有一点最为可怕。他们永远会把理智放在第一位,其他打破他常规的事件,他会感兴趣,但是那只是一种冷静的兴趣。
现在他拥有了一股新的情绪,苏倾域内心有些愉悦,他想研究这个情绪对自己的影响会有多大,想仔细看看这股情绪对他的影响究竟能到多大,还有,苏倾域看了一眼那个正躺在沙发上的人,又混满的收回了眼,他也想研究研究,那个让自己产生这种情绪的人,究竟还能对自己产生什么影响?
沙发上的人动了一下,苏倾域收回了自己的思维,朝着沙发旁边走去。
只是,刚一到沙发旁,还未坐下,那躺在沙发上的人立马像个弹簧一样,一下子就跳了起来。
苏倾域有些疑惑的看向那人,却见她的眼不再是带着些许假装天真的野性,而是一下子就变成了羞怯,不敢直视他的视线,苏倾域心下了然,可是不知出了出于什么心理,他还是出声问道:“宴清歌?”
“是、是……是我!”坐在沙发上的宴清歌似乎没有想到苏倾域会喊自己,她急急忙忙的出声回答,生怕给苏倾域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苏倾域颔首,知道是第一人格又跑出来了。他眼睛里一闪而过的厌恶,随后却走到了对面的单人沙发上坐了下来。
他的坐姿很好看,背部挺得笔直,手里拿着一本书,慢慢的翻阅中。墙上挂着一个时钟,滴滴答答的走着,两人之间只听得见钟跳动的声音。
“我……我是怎么到你家里来……”宴清歌的脸红成了个番茄,说话说到一半便看见了苏倾域放下了自己手中的书,直视自己,她一个结巴,后面的声音便越变越小。
可是不用她说完,苏倾域便领会了宴清歌话里面的意思。
他放下了书,看向了宴清歌:“你不知道的人,带你过来的。”
宴清歌听到了苏倾域的回答,立马小声的应了一下,随后便不再做声。她是很享受这种和苏倾域相处的画面的,毕竟所谓的第一人格,只是当初她演出来试图勾起苏倾域的兴趣而已。现在突然间把自己的“第一人格”放出来,只是为了刷刷存在感,让苏倾域一直维持着对自己的兴趣。
说实话,她看不懂苏倾域的情绪,所以根本没有办法揣测这个人的心理,她只知道这人是对拥有“两个人格”的她感兴趣的。
苏倾域看着此时的宴清歌,不知道为何,心里一阵莫名的烦躁。眼前的人让他产生了一股厌恶,他不喜欢这种超出自己掌握的情绪,但是他又没有办法,只能接受这种情绪。
明明是一个人,怎么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