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求死啊!只是割腕死不了,喝卸妆油死不了,最后死在了败血症上。
言衡顿时愣在了原地,他一动不动的问:“张秘书,刚才医生的说你听清楚了吗?”
张荣看着言衡的样子,有些不忍心,但他还是回答:“听明白了。”
“他的意思是,宴清歌,救不活了?”
张荣低下头,没出声。
“你回答我!到底是不是!”言衡一把揪起了张荣的衣领,吼着出声问。
张荣耳膜被震动了一下,索性断了言衡的念想:“是,救不活了!”
言衡松开了张荣的衣服,喃喃道:“是这群医生太无能了,才不会呢!她说了要陪着我一生的,怎么可能救不活呢?我要找郑医生,对,郑医生……”
言衡说着就打开了手机:“郑伯伯……我姐姐……不,她要死了……我不相信……”
他开始慌张了起来,最后竟然一句完整的话都没有说出口,手足无措的直接将手机不小心摔在了地上,摔了个四分五裂!
张荣走到了言衡的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生老病死,这是自然的定律,谁都改变不了。”
言衡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不说一句话。
宴清歌从急诊室出来之后,转到了普通病房。
败血症造成了肠道感染,伴随着腹痛、呕吐的一系列症状。
她初始到觉得没什么,可是后面,情况越是严重,她甚至连坐都坐不起来。
躺在医院的这三天,言衡一直陪着她的身边,就连她上厕所,都是言衡陪着她到厕所门外,生怕她再跑掉似的。
“以前是你照顾我,现在该我了。”言衡总是这么说,多余的话一句也不肯透露。
只是宴清歌很清楚,她在这个世界上所待的时日无多了。
在医院住的第七天,她一早醒来,就吐了一口血。
言衡看着落在床单上的血,像是受了刺绪到了崩溃的地步。
护士都有些害怕的换了床单,急忙的跑走了。
宴清歌躺在了床上,看了一眼外面的雪:“今年冬天的雪,落得真大……连下了七天……咳咳……”
言衡挪个小凳子,坐在床边,将头轻轻的靠在了宴清歌的被子上,轻声回答,似是害怕惊扰了死:“是啊,很大。”
“我走了以后就将我埋在席家吧……”
宴清歌还没说完,就听见了言衡低声笑了起来:“你想走?”他反问了一句,接着说道,“你想走到哪里去?我告诉你,宴清歌你不准死,你不是爱席崇桢吗,你要是敢死,我就让席崇桢破产,我让他去扫大街,我让你在地下不得安宁,我报复死你……”
他的语气越来越强烈,分明是有点幼稚孩子威胁大人的感觉,可是逐渐的,也不自觉带上了祈求:“可是,可是你硬要走,我该怎么办?我又能怎么办呢?”
声音低到尘埃。
宴清歌躺在了床上,不知道是雪色相映还是什么原因,她的脸色越发白了。她动了动嘴唇,腹部很疼,发出声音有些艰难:“阿衡,人的一生都不可能太称心如意……我或许……就是你……是你、不如意的一件事……”
她一句话说完废了很大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