彻夜的抵死,直至天欲破晓我才得以睡得安稳,睁开眼的时候已不知是何时辰,耀眼的阳光从窗外射来,照得满室通亮,我伸手理了理额前凌乱的碎发,只觉整个手臂都是酸软,想起昨夜,耳根呼啦一热,扯了被子一把将自己的头给蒙了住,却又躲在被子里吃吃的笑。待脸蛋不再发热,我才露出头来,轻轻的将身子向外靠了靠,才发现身边已是无人,他不知何时已经离开,心底蓦地一空,不觉失落。
叫了瑶荷备了热水,沐浴用膳之后,身体的酸痛减轻不少,我急急的去找君无痕,很想见他,非常想。
无烟阁外,我徘徊了很久,不知该不该就这么贸然的去找他,直至我看见尹烟若在丫鬟的搀扶下独自一人到树下歇息,才停止了踱来踱去的脚步,心中竟是一喜,她一个人出来,那就是说君无痕不在这里,我掉头赶往书房,步履异常的轻快。
书房的门紧闭,我伸手叩了叩,无人应答,正失望的要转身离去,却听到从里面传出来响动,我咬了下唇,还誓起了勇气将门推了开。我想,我们已是真正的夫妻了,他应该不会在乎我来他的书房一次吧!
屋内一地狼藉,纸笔砚台、书籍杯盏被摔得零零碎碎,这一切都是昨日欢爱留下的证据,我脸上烧了起来,低下头轻轻叫他,“无痕!”
他没说话,而是紧紧盯着桌案上一张褶皱得到处残破的宣纸,我凝看去,那雪白的纸上,竟是一片刺目的鲜红,心里一阵抽搐,这是,这是——想起那撕裂般的痛楚,我明白了昨日真的是我的第一次。
他忽然猛地将宣纸扯下,跨步上前一把抓住我的肩膀,深邃的眼里有愤怒和哀痛在交织的燃烧,大声的嘶吼:“你怎么可以在烟然面前做这种事情,怎么可以?”
我错愕地看着他,他的手捏得我肩膀生疼,但再疼,也敌不过他眼底的哀伤将我的心。为什么不可以,为什么,和我做这种事情的,不就是你么,我还要问你,为何与我做了这种事情后,却还能这么的无视我的存在,我一个活生生的人当真就比不上那一张画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