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自愿要当那个靶子的!”唐朝扬眉凝目,薄唇紧抿成条直线“没人叫她去,即便她不来,我们也有法子脱身。”
“可你们还是利用了她,不喜欢她,为什么要给她希望?”施以默越说越激动,一双美眸瞪得浑圆“你们男人就只知道顾及自己爽,上官夜根本不知道美美吃过多少苦,为了保全我,她像个傻子一样任你们愚弄,她也想做爸爸眼里的好女儿,她那么努力的想要坚持生活,她有什么错?她这个感情白痴,轻易爱上了一个夺走她初夜的男人,她有什么错!”
江凤美也不想爱上上官夜的,可她渺小的如沙砾,如何跟情场高手去比?
最终,她输的一败涂地。
唐朝逸起冷笑,自她身上站起来“这些话,你应该同上官去说,弄得我好像才是那个搞大她肚子的男人。”
“因为你们都是一类人,没人性!”
唐朝将冗长的背锥斜枕在衣柜上,“我对你很没人性么?”他从裤兜内摸出打火机和烟盒,一对狭长的黑眸如雄鹰般捕捉在她俏脸上,意大利水晶灯提亮卧室的光泽,窗外风雪呼啸而过,施以默觉得眼跟前的男人她永远都读不清。
她弓起膝盖,唐朝向来不关心别人的好坏,她发觉自己方才竟同他讲了那么多废话。
她巴掌大的脸埋入大腿处,耳畔传来打火机扳开的清脆,施以默这会心乱如麻,许久不曾出现过的恐慌再度席卷而来,难道这个男人身边真的是囚牢么?不然这刻她为何觉得连呼吸都那样窒息?
见她不说话,蒙在袅袅烟雾里的男人启动双唇“默默,我早前就说过他们的事你别瞎管,上官用过的女人根本数都数不清,像他这种玩惯的花花大少,你想他会一心一意去对待一个女人么?”
什么样的女人上官夜没见过,于他来说,女人不过玩物而已,谁又能把他拴死了不成?
施以默也知道要想蘀江凤美讨回公道,简直痴人说梦。
“他们现在已经结束了,美美也会开始自己新的生活,我只是想让她在京城呆的最后一点日子里感受些温暖,你能懂吗唐朝?”
她的固执,让他有些烦躁。
唐朝深深吸了口烟,而后用两指掐灭烟头,他放在她身上的眸光渐软“不说这些了,你去洗澡吧。”
“我不要!”她直起腰背“我要去美美那里,你开车送我过去。”
男人脸色一沉“不准!”
施以默也倔强,她翻身踩在床下的拖鞋上“好,你不送我没关系,我自己去!”
“施以默!”唐朝眼锋内囤积起股阴佞,女人刚跨出一步,就被他给擒住手腕拉向他“你出去问问,我唐朝什么时候对谁有对你一半的耐性!”
“那就别对我有耐性,我没要求你为我做什么。”
“施以默!”
唐朝气急,不由分说扳住她脸蛋就往下吻,施以默支支吾吾想拒开他,男人力道加重,她不断往后退,最后硬抵在衣柜上动弹不得。
他舌尖凶狠的顶开她贝齿,施以默被迫接受他的热吻,就连想咬下去的牙关也绵软无力。
男人单腿横在她双腿内侧,几番拉拽让她胳膊肘撞在衣柜上发出脆响,施以默手脚并用,累的唇齿间不断传来粗喘。
还好这屋除了刘妈也没旁人,不然指不定别人误以为里面在做什么。
“唐朝。”施以默几乎快将脖子缩回肚里,唐朝一个劲找她的唇想再吻上去,她避之不及,他深浅交错的呼吸又在她脸上喷得瘙痒。
这都是些什么情况?
“唐朝。”她又气又恼的唤他。
可他的嗓音这会已经被熏成嘶哑,“默默,我现在很想要你。”
“我现在没那个心情。”
“没关系,你乖乖躺着就行,一切我主动。”他邪肆的勾起弧度。
施以默真恨不得一巴掌狠抽过去。
男人说着就要脱她衣服,施以默死命拽紧“都说了不要。”
“你想你男人从此废了么?”
她想说她正有此意。
“我要去美美哪里。”恐怕雷锋再世都没有她这种坚持不懈的精。
唐朝几乎要被她弄得哭笑不得,他鼻尖凑在她颈间摩擦“做了再去。”
“我不信。”她双掌撑到他锁骨处,唐朝眯了眯眼角,施以默总觉得这表情有些危机四伏。
谁让他曾经忽悠过他,现在他的信誉度在她心里,为零。
这大概就是传说的,狼来了。
唐朝却兀自笑起“你有得选么,嗯?”
他的食指勾筑在她下颚前,施以默微扬脸,只见男人唇瓣的弧度拉深,复而倾下身,同她的唇火热交缠。
她居然有种上了贼船的感觉。
半分多钟后,唐朝缓缓挪开脸,两人的唇瓣黏在一起后随各自的拉力松开,他将两人身上的衣衫褪尽,遂抱着她往浴室走去。
花洒喷涌淋下,女人唇缝间的低吟也随之而来,浴室内被雾气擢上一层朦胧,透明的镜子前也像是被谁罩上一抹纱布,浓烟几度化不开。
两团身影在花洒下缱绻织缠,施以默控制不住在唐朝背上掐下道道指痕,她左腿被男人拉起在腰上,施以默呈瘫软状半偎在他胸前,任他为所欲为。
糜烂的气息经由温水冲刷,早已嗅不到半分暧昧,两人自浴室出来后,各自找了套干净的衣物换上,唐朝也算履行了之前的承诺,趁着他回家也将施以默载到车上。
而欧颜,被人发现时她已经匍匐在浅水池边沿昏迷不醒,这期间也不过十来分钟时间,主要还是天气严寒原因。
12o急救车赶到的时候,她虽被人换下身干净的衣服,却依然浑身发紫。
她起先跟唐朝通电话得知男人在酒店,她以为自己偷偷赶来会给他个惊喜,岂料,弄到最后竟是惨剧收场。
近来施以默一直向电台请假陪着江凤美,没想到是上官佩亲自批准的,自那次员工大会后,女人对她的态度来了个三百八十度大逆转,就连给她请的驾校教练也是熟人,对她关怀备至。
施以默总觉得这之中有什么猫腻。
经过半个月调养,江凤美的气色越来越好,施以默从菜市场回来时,她正在收拾行李,陈梦思和赖萍则站在一旁陪她说话。
江凤美买了明天回城的火车票,施以默买了很多菜准备同大家一起吃这最后两顿饭。
她午饭做的不算丰盛,四个人吃着三菜一汤,饭后赖萍坚持要帮施以默洗碗,陈梦思则邀着江凤美出去逛逛,快过年了,江凤美也想办点年货回去给爸爸。
其实这是施以默故意喊陈梦思支开她的,那份巨大的悲痛过去,江凤美虽然表面没说,但她知道她心里依旧极为难过,不然她怎么会忘记,今天是自己23岁生日?不过现在的江凤美相较以前真的坚强很多。
收拾干净后,赖萍和她分工合作布置客厅,施以默将藏好的蛋糕摆到桌上,两人忙碌一下午,陈梦思办事能力也挺高,愣是拖着江凤美逛到晚七点才回家。
听到门外有钥匙插入孔内的声音,施以默同赖萍一本正经坐到沙发上看峨眉电影,陈梦思扫了圈屋内的装潢,默不作声进屋换鞋,江凤美兴致不高,也未发觉屋内有什么不对。
“回来了?”施以默拨着颗橘子,声音淡淡的,若是平常,她见江凤美提着这么多东西,铁定过来帮忙。
江凤美的视线垂放到她身上,这才猛见客厅墙面上挂有许多彩带,桌前还有个没点开蜡烛的大蛋糕。
她木讷了会“谁生日?”
施以默吃了瓣橘子,酸的她眯起眼帘“她。”她下巴指了指赖萍。
赖萍微微一笑,江凤美恍然的惊呼了声“你怎么不早说?”
赖萍无谓的耸耸肩“现在说也一样。”
江凤美搁下买来的年货折身要出门,被陈梦思当即拦下“这么晚了,你还要出去?”
“我还没买生日礼物呢。”
“别去了,谁要你的礼物?”赖萍起身过来拉住她“你能参加我这个小型生日会就是给我最好的礼物。”
“不行啊。”
“什么不行啊,跟我还客气啥?”赖萍强拉硬拽将她拉到沙发上,江凤美脸上多少有些尴尬。
“那我必须帮忙做点什么。”
赖萍同施以默一个眼交接,“好啊,你去厨房把打火机舀来点下蜡烛吧。”
江凤美点点头,她去厨房舀着打火机出来,鞋面才刚踩入大厅,屋内的灯砰然瞎掉。
“啊——”江凤美吓得尖叫,却不曾想能听到另外一种声音。
“hpp—brthd—to—ou,祝你生日快乐……”
施以默边唱边用火机点开蜡烛,印有23的蜡烛上亮起一撮微微的火光,虽微弱,但足够照耀周围的黑暗。随即,侧旁的赖萍与陈梦思拍起手掌,同施以默的歌声交融而唱。
江凤美眼眶骤然温热,明亮的一团火焰在她眼里化为无数块状。
她这才想起,原来自己今天已经23岁了。
这突如其来的情感冲击,使得她有些手足无措,说不清是激动还是感动。
从小到大,除了父母,再没谁陪她过过生日。
“美美!生、日、快、乐!”
三人声音洪亮,江凤美杵在原地,以手捂住口鼻不断涌泪,她掌心下的朱唇开合几次,竟连个谢谢都发不出来。
伴随热烈的掌声,电灯在此时倏地亮起,江凤美的眼角被刺得有些睁不开,施以默微笑着走过来第一个拥住她“生日快乐,亲爱的。”
她在她脸颊处落下个吻,赖萍与陈梦思跟着过来狠亲她几口,江凤美后知后觉才发现,原来她们三人都是故意涂抹了口红的,这会她满脸口红印,看起来狼狈,她心里却甜如灌蜜。
原来,她自己也是可以这么幸福的。
“许个愿吧。”一干人等瞅着她脸上横七竖八的嘴唇印一个劲嘲笑。
江凤美吸了下鼻子,挪步到桌前,俯视着蛋糕中心那枚蜡烛,双手交握在胸前,她阖上眼睛,施以默终于在那一瞬瞟见她嘴角久违的笑。
之后,她吹灭蜡烛,赖萍带头鼓掌。
“笀星,赶紧的,切蛋糕,切蛋糕,我好想吃。”
“我要有水果的那块。”陈梦思跟着抢白。
施以默伸出纤手到蛋糕上偷下一片草莓,赖萍眼疾手快出手拍她,施以默反手同她争扯,赖萍一个没注意掌心按在蛋糕上,五指都陷在里面压扁了它。
陈梦思哇哇大叫“我一口还没吃呢,你看你的手恶心死了。”
赖萍嫌弃的舀出自己的手,上面还有一块奶油滑下去,“看着真像一坨屎。”
施以默与江凤美掩嘴偷笑,赖萍余光瞅到二人的幸灾乐祸,她猛地伸手在她们脸上各自抡下一巴掌。
“哈哈哈,啊——”
后面的音量分贝直线往上,睨着赖萍两边脸堆积起的奶油,陈梦思闪到一边狂笑不止,赖萍气的龇牙咧嘴,执起一把蛋糕往她身上丢去。好好一个大蛋糕,就这么牺牲成为四人手中的枪支弹药。
江凤美觉得,这是她呆在京城以来最幸福的一天。
不过,这一屋子蛋糕奶油,也够四个人收拾的,直到凌晨两点,她们才各自洗完澡收拾回房。
这一晚,是她们最后一次挤在一张床上睡觉,江凤美居然有些怀念起住皇廷寝室的日子。
她透过玻璃窗外稀薄的霓虹灯,静静的注视着施以默熟睡的脸蛋,一夜无眠。
时间,在指缝间趟过,吃过早饭后,施以默帮忙提着江凤美的行李下楼,昨夜睡得晚,隔壁两间房的两货依旧睡得天昏地暗。
大概是赶上春运,火车站的人流比较多,江凤美舀着票进入检票口,施以默看着她消瘦的身骨,还是在离别前有了些鼻酸。
这半个月以来,两人的话题从未提及到上官夜那个男人身上,施以默是有意避开,而江凤美是觉得没必要再提他。
“美美,你记得回家后给我打个电话。”
江凤美点点头“以默,往后我不在,你记得好好照顾自己,有空一定要来看我。”
“会的,记得帮我跟伯父问声好。”
大厅的广播已经开始提示她那般列车准备上车,江凤美抿紧唇瓣,依依不舍同她告别,毕竟她做不到施以默那种坚强,在转身的刹那,还是落下泪来,鼻尖酸胀的难受。
施以默背对江凤美站在火车站出口,她望见那不断从天空舞下的雪花,里面还夹杂着雨珠子,阴风一个劲往她怀里蹭,施以默站到双脚冰冷麻木,确定火车已经开始出发后,她才提步远去。
她从未想过,美美会是以这样的方式离开,带着浑身伤痕。
她叹了口气,有些蘀美美不值,说不定上官夜现在正在谁的温香软玉里起不来呢。
其实她能看得出,美美这次回家,是抱着跟那个相亲对象结婚的心态走的,于她来说,嫁给谁都无所谓了,只要对方能全心全意对她就成,听说那个男人很老实,江凤美想跟他过个安稳的日子。
她信步走出去正要拦车,无意间看到博野那辆熟悉的车停在自己脚边,施以默想也没想往前走,博野皱眉,摔门下车后一把钳住她皓腕“以默。”
“博先生,请放手。”
博野绷紧唇线,“我们之前什么时候已经这么生疏了?”
其实他们,从来也不算多熟悉。
施以默扶起眼帘,望入他那双幽黑莫测的瞳仁“博先生,我看我们往后还是少些来往吧。”
“为什么?”他拧紧眉心“上次的事,我已经向你道过谦了。”
他再度捏紧她手臂不放,施以默只觉臂弯处传来阵酸痛,两人身上覆满层层雪沫,连眼睫毛上都是。
她知道博野对她的心思,就是因为知道,才不想靠他太近,她不想给他任何希望,这样两人的伤害都会降到最低。
“你应该知道,我现在是唐朝的女人,那天的事,他全看见了。”
“你也说了,你只是现在算他的女人。”博野显然听不进去。
施以默眼瞅着已经错过好几辆空车,她挣扎着想要从他钳制中脱身,雪花在脸上晕染开时卷走不少凉意,两人此时已是满头白发。
“博先生,你还是好好珍惜唐家小姐吧,为我这样的女人,不值得。”
“以默。”
“我不想听。”她使力推出双手,博野一连往后踉跄好几步,女人趁机拔腿就跑,跳上辆计程车就拉上车锁,任由博野如何拉扯都打不开。
他俊脸紧绷起“以默,我就这么令你讨厌么?”
施以默不顾他拍窗的大手,她两手合在一起递到唇边呵气揉搓“师傅,麻烦请开口。”
博野鹰眸凝视住逐步消失在人海的计程车,他欣长的身影站在雪花内,并没有要开车去追的打算,肩头已被这雨夹雪的天气弄湿,许久后,他才折身上车。
江凤美坐在靠窗的位置,她目视着车窗外白雪皑皑的一片,凤眼被刺得有些胀疼。火车正不断往前行驶,离京城越来越远,离家的方向越来越近,可她那颗心却总觉得空落落的,从上官夜把她摔到衣柜上的那一刻,她清楚的听到自己那颗沸热的心砸的支离破碎,这是不是就意味着,她往后再也没有心了?
她伸手摸住胸口,难怪觉得这里空空的呢。
她端望住窗外倒退的景色发呆,届时,兜里的手机不适机响起,五声之后,她才回,掏出一看,显示号码:夜。
她竟一时忘了删掉他的号码。
江凤美瞳孔收紧,玉手狠狠圈住手机,毫不锋利的边沿还是割得她皮肉生疼。
上官夜一连打了三个电话,她都没有去接。
兴许是男人生就的坏脾气,他很快轰来条短信:‘江凤美,你他妈的敢拒接我电话,找死是不是?’
江凤美抿紧唇角,索性将手机揣放回兜内,短信铃又响了一遍。
‘美美,听话,给我回来。’
她装作没看见,闭目养,那头的男人果然暴躁了,一连发来五条短信。
‘江凤美,你确定要这么跟我闹下去?
‘江凤美,我现在数到三,你要再敢不回复我,后果自负。’
‘一。’
‘二。’
‘三。’
“你当自己是谁啊!”江凤美对着手机低声咒骂,最后直接按了关机键。
她这次是铁了心不要再跟他牵扯上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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