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尔。”薛怀强撑着身体,从腰间拿出一个东西递到顾尔手里,说道:“你拿着这个到外面去,用力一拉,给林惟传个消息,他应该很快就会找过来。”
顾尔仿佛一下有了主心骨,也不流眼泪了,她接过薛怀手里的东西点了点头,飞快的跑了出去,片刻后便听见屋外“啪”的响了一声,信号弹在空中炸开,顾尔没有多做停留,反身回屋,床上的薛怀再次陷入了昏迷。
顾尔不停的将架子上的衣服翻动着,几件全是薛怀的,她仍穿着原来的湿衣裳,衣服上的水汽蒸腾而出,房间里终于热乎了起来,等顾尔将薛怀的衣服烘干打算去给他换上的时候,她发现薛怀发起了高烧。
手底下的皮肤烫的惊人,顾尔慌了,薛怀昏睡着,整个人都在抖,泛青的嘴唇喃喃的叫着:“冷。”
顾尔胡乱的把带着热意的衣服给他穿上,他却没有一丝好转,头上冒起了虚汗,嘴唇干涸的起了皮,顾尔越发心焦,屋子里连点水都没有,她也不敢随便离开留薛怀独自一人,为今之计只能盼着林惟能够尽快赶过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薛怀的情况越发糟糕,脸上因为发烧的缘故出现不正常的驼红,唇色也变得更深,顾尔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冷。”薛怀无意识的启唇说道。
顾尔又到屋子外面搬了些柴火进来,把火烧得更旺了些,但这对于薛怀来说并没有什么用处,他依旧冷的发颤。
外面天色渐渐暗了下去,太阳就要落山,外面的冷意从四面八方渗透进来,这个破败的茅屋难以抵御冬夜的凉风,墙上窗户处处都是缝隙,处处都让风有机可乘。
顾尔在屋子里左右走了不知道几圈,天渐渐的黑了,她想着林惟要是今夜赶不来该如何是好,最终,顾尔站到床前,看着床上虚弱的薛怀,做了一个决定。
薛怀救她一命,现在也是时候还了,她不再犹豫,伸手扯开衣带,打算用体温来给薛怀取暖。
只是顾尔衣服还未脱下,茅屋的门“砰”的一声被撞开,林惟出现在门口,带着一身的狼狈。
“林大侠!”顾尔将衣服重新系好,关上了他身后那扇门。
林惟迅速的跑到床边,先查看了一番薛怀的伤势,面色凝重,他俯身背起薛怀,对顾尔说:“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要尽快回城。”
林惟是驾着马车来的,他从河里把陶老头带上来之后,还没来得及询问,陶老头便咽了气,好在他并没有被河水冲出去多远,身上的钱财也都在,林惟没有急着去找薛怀,而是先把陶老头给埋了,他以为凭薛怀的本事定能安然无恙的脱险,却没想到出了这种事。
林惟背着薛怀上了马车,他驾着车心里一阵悔恨。
在林惟眼里薛怀一直是个无所不能的人,所以他理所当然的觉得薛怀可以逃生,在看到薛怀发的信号后也未曾着急,而是先去雇了马车,却不知道他伤的这么重。
“驾!”林惟挥动着鞭子,马蹄狂奔朝江南城而去。
顾尔抱着薛怀,路途颠簸,薛怀恢复了一小会儿意识,说了两句话之后合上了眼睛。
顾尔不敢怠慢,将话传给了林惟,林惟看着薛怀的模样越发难受,马车的速度也越来越快。
马蹄声声,顾尔全部的心思都在薛怀身上,不知道什么时候马车停了下来,林惟掀开车帘背起薛怀下了车,两人小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