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他走过去,将自己的胁差从地上拔出来,然后走到千夏面前,依仗着身高从上俯视着她,碧绿的眸子意味深长,“是谁教的你刀法?”
千夏眨眨眼,摇头,“不能说。”
她所用的刀法,从握刀到站立的姿态,所有的细节全部都是安定教会她的,而安定,又一直在追赶着冲田总司,所以她的刀法中,无处不透露出属于冲田总司的影子。
对于其本人来说,可以说是一目了然,就连他独有的招式,虽然一看就是个新手青涩得不行,但是其中的要领与诀窍,如果不是非常非常熟悉他的剑术的人,是绝对无法模仿出来的。
“嗯?”
冲田总司若有所悟地盯着她又看了会儿,摇摇头,“算了——”
他将手上胁差递过去。
“咦?”千夏愣了下,有些迟疑,“给我?”
“我的刀法可不是那么好学的,”看她迟疑着接过了刀,冲田总司勾了勾唇角,伸手按在她脑袋上,“继续努力吧,别给我丢脸。”
“嗯!”千夏用力点头,像是极为珍贵之物一般紧紧抱着被赠与的胁差,脸上的笑容一瞬间灿烂到耀眼。
被冲田总司亲手赠送了佩刀,这样算不算得上也是被认同与鼓励了呢?
要是安定知道的话,一定也会非常、非常的开心吧!
千夏忽然很想要立刻冲到安定面前告诉他这件事。然后就听到了又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前一刻还色温和的冲田总司脸色一变,立刻用手捂住了嘴,千夏一怔,就见他像是脱力一般整个人跪倒在了地上。
“冲田君——”
千夏有些担忧但是又不知道可以做什么,只能徒劳地轻轻拍拍他的背。“您还好么?”
——当然不可能会好了,距离史书上记载的,冲田总司病逝的日子,已经只剩下一天了。
咳嗽声稍停顿了一下,然后冲田总司忽然用力一推千夏,自己侧过身去,千夏还没反应过来怎么了,就见着他猛地吐出一大口血来。
她愣愣地睁大了眼睛。
夕阳将艳红的颜色涂抹到了眼前所有事物上,但是那一摊触目惊心的血迹,却比凄美的残照更加让人觉得难过。
然后那一抹余晖终于消失在了天际,夜晚来临了。
冲田总司再度站起来的时候,是用刀支撑着才堪堪站稳的,踉跄单薄的身影看起来随时都会倒下去,但是他拒绝了千夏与今剑的搀扶,固执地用刀撑起了摇摇欲坠的身体。
“您晚上还是要睡在这儿么?”
千夏问。
前两天烛台切汇报情况的时候就说过,最近冲田总司都是在这座小小的社里过夜的,虽然现在的温度即便是晚上也不算寒冷,但是以他目前的身体状况,在这样的地方过夜还是让人不安的。
清光与安定当时就露出了又纠结又隐忍的表情,似乎很想要说什么,但是最后却什么也没有说。
“干嘛要露出这样的表情?”
冲田总司勾了勾嘴角,戏谑的笑容给那张苍白消瘦的脸增添了几分生气,“不过手帕怕是不能还给你了。”
“那个不重要。”
千夏忽然板起脸来,抿着嘴,棕色的眸子在渐渐晦暗下来的光线中依旧晶亮,她盯着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