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信雄的脸色没变,眼中却闪过一丝异色,不是怪、不是愤怒,而是一丝……赞赏!
没错,是赞赏!凌云的这一举动,竟然换来徐信雄的一丝赞赏!
徐信雄向后挥了挥手,站在他身后的那人立即向他一躬身,然后走了出去,出门后,又把门很小心的关好。
“好了,凌先生,恕我冒昧,这么早便把您请到这里来,嗯……我想,您现在应该还没吃早饭吧!”徐信雄轻轻笑道。
徐信雄的话如和风细雨,丝毫不带火气,闻之令人如沐春风。
徐信雄,难道不生气的么?凌云搞不懂了。
就算他不是来打架、不是来谈判,无论如何也不应该对自己是这种态度的啊?所以凌云很怪,“徐先生,难道您不应该生气吗?”
“生气?”听到凌云这句话,徐信雄眼中反倒闪过一抹怪的色彩。
“昨晚,我对您儿子做的那种事情,作为一个父亲,无论如何,您都不应该是这种反应!不是吗?”凌云问道。
“哦!”徐信雄点点头,似想起了什么,眼里闪过一丝凌厉,“没错,我的确很生气!但令我生气的却是小犬!”
“您儿子?他令您生气?您难道……”凌云没有说下去,他的意思很明显:您难道不知道他已经变成太监了么?
“犬子向来顽劣,徐某教子无方,这才招致大祸,这件事情,却与凌先生无关。”徐信雄缓缓说道。
“徐先生难道对我一点都不记恨?”凌云试着问了一句。
徐信雄却笑了,“呵呵,说起来,也是凌先生手下留情,如果换作旁人,犬子的小命能不能保得住都很难说。我又哪敢记恨凌先生?我还没来得及感谢凌先生没有痛下杀手呢!此事,改日徐某一定登门道谢!”
凌云的心沉了下去。
有个很聪明的人曾经说过一句话:一个懂得使用暴力的人,是强壮的;而一个懂得控制暴力的人,是强大的。
徐信雄显然属于后者。最难对付的哪一种。
徐信雄手里有暴力,这点从阿强他们身上就可以看得出来。他也可以很轻易的使用暴力,这对他来说,只不过是动动嘴的事。可他偏偏没有那么做,他的表现,简直可以用不愠不火来形容。一个能把自己情绪控制的如此之好的人,是极其可怕的。
凌云绝不相信,把人家儿子打成了太监,他的父亲可以无动于衷。对于任何一个父亲来讲,这都是绝对不能接受的事情,甚至是不死不休的大仇。除非他是个傻瓜。
徐信雄不是傻瓜,他甚至比绝大多数人都要聪明。可偏偏徐信雄就是不把这当一回事儿。那就只能说明一种情况:他对自己另有所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