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不该将怡苹视为报仇的棋子,她是那样的无辜、那样的爱你,你于心何忍?”
“闭嘴!”王锡大叫,眼涣散,“好好好,叫我爸爸,快啊,怡苹。”他笑呵呵的看着王怡苹,“说你爱我,快啊。”然后他看看曾明右夫妇俩的脸,“哈哈哈……多畅快啊!”
“我……”王怡苹将眼光移向他们,他俩痛楚的表情让她的心揪痛不已。她赶紧移开目光,压下那股酸溜的感觉。老天!她已分不清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嘿嘿嘿……你们都认为自己比我聪明,对不?”王锡停顿一下再放声大吼,“错了!我才是最聪明的人,你们都是我手中任我玩弄的棋子,哈哈哈……我设计了这盘棋。”
再次环视众人凝聚的目光,他又狂傲的哈哈大笑,“我满足了,姓曾的,你这狗娘养的,坏了我的脚、我的前途,还抢了我的女朋友!瞧瞧你女儿的脸呀?哈哈哈……她被我又打又骂折磨了二十多年,最后还愚笨的要当我的代罪羔羊,你们这个女儿我养的不错吧……哈哈哈……够了、够了,永远没有人可以审判我,哈哈哈……”
事情的发生只在一瞬间,他从轮椅的椅架上抽出一把小手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姿,开枪射杀了自己。
杨焕强呆若木鸡的瞪着全身鲜血淋漓的王锡。
“爸……”王豫杰慌乱的从旁听席上冲向前去。
望着倒卧在轮椅上鲜血淋漓的父亲,王怡苹的脑中一片空白。
“怡苹还好吗?”陈长春关切的问。
自法院事件过后已经两星期了,媒体报导的热度才稍微减温下来。王锡死了,他那一枪正中要害,而杨焕强也坦承是被他唆使杀害林文仁的。而王怡苹转汇瑞士银行的钱也已取回,公司目前已恢复正常运作,上星期,她已跟曾明右夫妇回去屏东,重新面对自己的未来。
王豫杰叹了口气,看着这些天因帮忙处理王怡苹后续问题而变得熟识的陈长春,再回想到自己的父亲。虽然逝者已矣,但他对爸始终有一份愧疚,纵然爸工于心计,但不可否认的,爸对他是特别的疼惜,如果他愿意多接近爸,或许有可能化解些许遗憾吧?
撇开烦杂的思绪,他拧着两道浓眉回答陈长春的问题,“怡苹并不是容易敞开心灵的人,要她在短时间的接受曾伯父他们是困难了些,不过,他们相当心疼怡苹所承受的一切,但急于弥补的心却反倒令她不知所措,所以,他们现在也已懂得放慢脚步。”
“她叫过他们吗?”陈长春直视着他问。
王豫杰摇摇头,俊脸上有着浓浓的不舍与怜惜,他站起身,凝望着窗外的蓝天灿阳,不知道怡苹何时才能驱离心中的那片乌云?
陈长春也站起身,走到他身旁拍拍他的肩膀,“没关系的,这一回生、二回熟,相处时间一久总能填补这二十六年的空白的。”
对这个慈爱的长者,王豫杰感激的点点头。他明白怡苹的心从未曾接触过如此温暖的亲情,才让她感到不知所措。
“我一直想私下问你一个问题,你曾将一瓶白酒拿到诊所去检验,而其中也发现里面掺有催情激素的药份存在……”
“那是朋友聚会时开玩笑的丢了几颗药丸子进去的,没有什么。”王豫杰愣了愣,心虚的解释。爸已经过去了,一切真相也大白了,自己又何必让唾骂他冷酷无情的世人再添一桩鄙视他的事?
“那你呢?”看着他心虚的情,陈长春心中已有答案。
“我……”他再次一愣,不明白陈长春为何会将箭头指向他。
“现在大众都知道你和怡苹根本不是亲兄妹,那你们的感情……”
“我们仍是好兄妹。”他沉重的回答。
陈长春直视他一会儿后,摇摇头,“你是这样希望的吗?”
他苦涩一笑,回避问题的道:“我得走了!再见。”他不想在这话题上绕圈子,现在的怡苹对他的态度总是淡淡的,对这段重现生机的感情也少了一份温度,他没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