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真怕他会自杀。所以我时刻都把他带在身边。我赶牛犁田的时候带着他,我下田插秧的时候带着他,我舀水浇苗的时候也带着他,日出日落,周而复始。他也很安静地跟在我身边,一句话都不说。渐渐,我感觉他气色好转起来,人似乎也没那么阴郁了……我以为过些日子,风浪就可以过去了,毕竟他当时只是个孩子,记忆并没有大人深刻。可没想到,有一天,公安局的人来了——”
“警察怎么来了?”叶欢瑜又是一惊。
“警察跟我说,于慧洁被抓了,要带孩子回去。”芳姑悲伤地继续说道,“我问那孩子,你回去了是不是要指证你母亲,让她坐牢?”
“他怎么回答?”叶欢瑜心绪莫名地紧张起来。
“他告诉我,而且是以很冷清甚至不符合他年纪的成熟语气,对我说:‘姑姑,她让我活,我虽生尤死;她要我死,我偏想活。结果只有一个,不是她死就是我亡。’”
芳姑说到这里,泣不成声:“他……他自从那以后,一走就是数年。后来,我听说他母亲杀了人,被人砍断了一双手,跟着,没多久,他母亲也死了……究竟是他杀还是自杀,警方好长一段时间也没个定案。那时我才知道,‘不是她死就是我亡’的意义。那孩子从那以后就背负了深沉的仇恨啊……他的人生,曾渴望得到爱,最后却换来沉重的恨……”
叶欢瑜听到这里,泪眼婆娑。
心疼祁夜墨曾遭遇的黑暗童年。
“小叶,难道你还不懂吗?不爱便不娶,这五个字的含义,对他来说,是救赎。如今他背弃了,等同放弃了救赎的机会,知道吗?”&1t;!--over-->&1t;/d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