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明明成为显赫一时的宣王妃之前的蒲浅浅就已经是个“色绝”、“艺绝”的倾国美人了。
这样一个在琴棋书画甚至音律方面都造诣非常的绝色美人却是个孤儿,这种说法本身就很矛盾,又或者说蒲浅浅本身的出现就是一个矛盾的结合体。
更何况,她出现的时机是那样的适宜,她是在皇权式微,宣王府威胁皇权这样一个尴尬而又敏感的时候出现的,这难道不是太巧合了些么?
从她出现之后,宣王府与皇权之间日益激化的矛盾在外人看来似乎得到了日益尖锐的发展,她真正调查了才发现,事实却不是如此。
宣王府在很多方面的经营其实在那个时候得到了不同程度的缩减,年富力强的宣王也因为爱情生了退隐之心,一度放权朝廷。
这样做的直接后果是皇甫氏的政权不断的得到巩固,除此之外,宣王府独大的局面也被打破,这个时候的宣王却还没有意识到危机,甚至在蒲浅浅的说服之下还与皇甫氏交好,就仿佛是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推动着。
听到高冉冉的问话,夜怀带着几分笑意的眉眼沉了下来:“这件事情我本想瞒着你的,但以你的聪慧,我知道这件事情是瞒不住你的,我表面上不去追查我母妃的事情,是怕会打草惊蛇。”
“你的小心是对的。”高冉冉没有将话说明,顾忌着内室之内的皇甫瑾,有些事情,不适合他知晓。
夜怀偏头看她一眼,一手将她的手握住,知晓她的顾虑,用密室传音的方法道:“我查过了,皇甫氏的那位女帝师其实也是皇甫血亲,皇甫一脉初立皇权称帝的时候,将皇甫一脉分成了两脉,一脉是我们阳面上看到的皇甫氏一族,还有一脉是在暗处,是宇王的后人。”
“宇王?是那个始帝的弟弟?我记得历史上记载,宇王专情,在山间曾被一医女所救,对她情根深种,恢复身份之后想要迎娶医女,被始帝以医女身份卑贱为由拒绝,始帝并当即赐婚镇国将军之女于宇王,命他们三日之后完婚。”高冉冉慢悠悠地道,同样是用夜怀交给她的密室传音的方法。
“宇王抗旨不从,始帝就将他下了大狱,医女为了救宇王答应了始帝的要求自缢而死,此后,宇王弃了王位,浪迹天涯,下落不明,据说是终身未娶。”皇甫氏的历史上很少有这样忠贞的王爷,让人很是耳目一新,高冉冉也就记住了*分着。
“如果真如历史上所记载的一样,宇王与始帝生了间隙,甚至反目成仇,他又怎么会再给始帝卖命呢?怎么可能会成为隐藏的皇甫一脉?”高冉冉很是想不通这点。
“那些都是表象,宇王在当时被藏在了暗处,医女并没有自缢,相反,她还嫁给了宇王。”夜怀低声说道,眉眼俱是一沉。
高冉冉觉得太不可思议了,低头沉思起来,有些不敢相信:“医女怎么可能没死!历史是不会骗人的。”
不单是她会诧异,夜怀让流夏查到这些东西的时候也是诧异万分,若不是机缘巧合之下,那医女的后代恰好隐姓埋名,又在他的手下做事,这段皇甫氏掩埋的秘辛,是绝对无法再次重见天日的。
可惜历史这么会愚弄人,始帝只手遮天从史书上将这段过往掩藏,几百年之后,真相还是不由自主的浮出了水面。
“这些都是真相,医女的后来隐姓埋名,几经辗转投靠了宣王府门下做事,这些,都是事实,历史骗了世人,始帝也骗了世人,宇王也将世人给蒙骗了。”始帝之所以能够同意宇王与医女结成连理,并非是没有条件的。
或许,将宇王府一脉隐藏起来,让自己的弟弟世世代代侍奉阳面的皇室一脉就是始帝开出的条件。
“那照这么说来,那么宇王与医女结合,宇王府一脉其实也并没有像历史记载的那样消亡。”高冉冉喃喃自语。
“你是怀疑帝师是当年的宇王一脉?”高冉冉低着的头忽然抬起,看向夜怀的视线带着微微的疑惑,眉头又是一蹙。
夜怀沉着脸点头,宠溺的看着她:“不错,我是有此怀疑,但是我还没有确切的证据可以证明宇王与帝师这二者之间的联系。”
话落,他的声音忽然变得幽寂了几分:“从小的时候我便知晓皇甫氏有两位帝师的存在,对于两位帝师的事迹,我心向往之,我也曾经问过父王关于两位帝师的事情,父王也告诉过我一些关于皇老的事情,但很少,也是只言片语。而当我问到女帝师的时候,父王却沉默了。”
“良久,他才拍着我的肩膀,告诉我,无论以后发生什么,都不要去问,我那个时候很不解,后来父王发生那样的事情,母妃的尸首遍寻不见,我以为他们都一同去了另外一个地方,从不曾怀疑过母妃的死,一晃十几年过去,那罐蜜枣却让我重新燃起了对母妃的渴望,如果她没有死,我必须要找出她来,无论付出任何代价!”夜怀眸色坚定的说道,同时也将自己这次的计划的目的的一角露了出来。
高冉冉看着夜怀,这个时候,她突然明白过来,夜怀这次深陷险境并非是偶然。
她将目光定在夜怀的身上:“我在地宫的时候看到了一本书,我觉得应该将这本书给你看看。”
她在地宫里所看见的,所发现的,她都不知道该如何和夜怀说起,更不知该如何跟夜怀开口,所幸的是,她将那本书带了出来,夜怀一看便知,她并不需要过多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