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师父?现在就连人家有了身孕都诊断不出来了?”陈老太医怒不可遏,以前在太医院的时候,他就已经发现这个张太医有些心术不正,敲打了他一番着,如今居然变本加厉了起来。乐—文
“是徒儿学艺不精了。”张太医微微垂着头,碍着远处坐着的老皇帝的面子不敢反驳着,内心里对这个师父恨死了,当初他进太医院,医术都是排在前三甲的,就是这个古板的师父,故意的打压他,说他心术不正,害得他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出头之地。
“学艺不精就回去好好钻研几年,暂时就先不要在太医院待着了。”陈老太医谆谆善诱的教导着,其实也是为了保住他这个徒弟,顾念着师徒之恩着。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其中的猫腻,张太医与夏洛侯联手期瞒众人,欺瞒皇上,若是皇上追究起来,那是掉脑袋的大罪,岂是一句学艺不精就可以推卸责任的。
张太医一听,怎么会甘心着,陈老太医再怎么样,那都是从太医院退隐了的老人,说的好听是他的师父,他要敬重着,可太医院是他的财道,他怎么会舍得断了这条财道着呢,这简直是比杀了他还要难受着。
“师父,夏小姐孕相不过半月有余,脉搏又极其微弱,再加上夏小姐以往都是冰清玉洁的形象,我这才判断出夏小姐还是完璧之身,是徒儿的疏忽,徒儿以后一定不会这么马虎着。”张太医找了个极其拙劣的借口,委婉含蓄的表达着自己的想法,一句话就想撇干净与夏洛侯的干系着。
陈老太医一听他这个不认错的态度,当下有些生气起来,看着张太医那张打死不承认的脸,他转身从医箱里拿出了一瓶东西,又蹲下身子伸手拉起了昏迷着的夏凝霜的衣袖,轻轻将药水涂在夏凝霜的胳膊上,刚刚涂完,那象征着桢洁的守宫砂就消失了着。
“她这个守宫砂是用草汁调合刺在了皮肤上的,看起来与真正的守宫砂无异,真假十分难辩,然而假的就是假的,休想瞒住老夫!张生,这假的守宫砂你也识不清了!”陈老太医的脸色阴沉着,他这个徒弟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张太医先前还勉力镇定如初的脸瞬间变得毫无血色,惨白兮兮的。
在座的宾客这下沸腾了,如果说他们之前还有疑虑的话,此刻所有的疑虑都烟消云散了着,夏凝霜用假的守宫砂来欺骗众人不说,夏家的人还死不承认,这夏家真是不要脸到了极致了,无耻到了极致了。
太子皇甫瑞震惊的看着那洁白如雪的胳膊,心中抱着的最后一线希望也破灭了着,夏凝霜竟然背着他干下了那种见不得人的事情,还欺瞒自己,简直罪大恶极!
就在此刻,昏迷着的夏凝霜悠悠转醒了过来,看见众人都对着自己指指点点的,有讽刺的,不屑的,得意的,看笑话的目光,心中惊了一惊着,隐隐听到了不洁的字样,隐约猜到了一些着。
“发生什么事了?”夏凝霜假装揉着额头,向旁边的丫鬟问道着。
丫鬟哆嗦着看了太子一眼,见太子没有说话,嘴唇微微动了动道:“小姐,方才陈老太医说小姐你已经怀了半个多月身孕了。”
夏凝霜脑袋一阵轰鸣着,大脑此刻一片空白,她的耳边不断地回荡着一句话,她怀孕了……
怎么会,那天她,她好像昏迷了过去,在床上躺了三天,怎么会这么巧,就两个时辰,她怎么可能就怀孕了!夏凝霜有些惊慌失措起来,不,不可能。
那这样一来,岂不是她做的那些羞耻的事情闹得人尽皆知了?不可以,她是高贵的丞相府的嫡女,未婚先孕会对她的名声造成多大的影响,不。
夏凝霜又恼恨又羞耻着,气急的她待看到旁边蹲着的皇甫瑞,忙心头一喜,她还没有输,她还有太子殿下,她还有守宫砂,只要她向太子殿下谄媚几句,皇甫瑞就一定会相信她还是清白的。
“太子殿下,这不是真的。”夏凝霜目光接触着到皇甫瑞眼中那一抹无限的嘲讽,忙慌乱的拉起自己的袖子,想要证明自己的清白,“太子殿下,我是清白,我还有守宫……”
啊,我的守宫砂呢!她的守宫砂怎么消失了,细白如玉的手臂上光洁如玉,她仔细寻找了一番,找不到她心心念念的守宫砂,那是她唯一可以力挽狂澜的东西啊。
“怎么,还想继续用一颗假的守宫砂欺骗本太子嘛?”皇甫瑞的眼冰冷到了极致,闪烁着浓浓的厌恶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