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皇甫瑾清淡一笑,笑容如三月春风,直醉人眼:“他叫安慕白,是曾经的安王府的一个旁支,虽然安王府已经没落,但是这个旁支却兴盛了起来,曾被先皇封为安侯,可惜后来安侯淡泊名利,归隐了山林,不知所踪,安侯府也随之没落,安侯世子从小送去了昆仑山修习武,想着有朝一日报效国家,为国效力。.儿臣也是无意间与他相识,见他举止清雅,谈吐不俗,武艺超群,所以善作主张将他安排住在儿臣的王府之中,又破格让他参加此次的比武大会,所以父皇才未曾见过。”
高冉冉脑袋一轰,怎么可能是安慕白,竟然是安慕白,怎么会是安慕白?
说完,皇甫瑾慌乱的跪了下来道:“父皇,儿臣自作主张,擅自让他参加这次的比武大会,还望父皇恕罪!”
“原来是安侯的后人!的确不凡!”老皇帝啧啧称赞了一声,安侯能有如此后人,实乃安家之幸事!
“皇儿唯才是举,安侯世子又怎么会何来破格之说呢?皇儿何罪之有?”老皇帝深邃的眉眼微微一笑,望向安慕白的老脸越发深邃。
“怪不得老臣觉得他有几分眼熟的紧呢,原来是当年的安侯的世子,安王府的旁支,眉宇之间还真有当年安王的几分风采呢!”夏洛侯也对着安慕白啧啧称道了一番,又老脸一紧,“安王府当年骤然衰落,京城之中无人知其中原因,安侯一人苦苦支撑安家,虽为旁支却重塑起了安王府的辉煌,可不知为何竟然一夕之间遁入了山林,不见踪影,安侯府的所有人也在那一夜之间人间蒸发了一般,如今安侯世子能够归来,实在令人欣慰无比。”
“不错,这样一想,安王兄逝世也有二十几年了,一晃眼,安侯的儿子都这么大了。”忽然老皇帝转头看向安慕白,问道,“不知安侯如今身体可还安康否?”
忽然那男子轻轻转过身子,对着上首位的皇帝,轻轻一揖,声音好听如溪水:“多谢皇上挂念,草民的父亲早就不在人氏了。”
众人闻言,纷纷大惊,老皇帝深邃的老脸也微微诧异了番,关怀着道:“不知安侯是如何逝世的?朕记得安侯似乎与朕同岁才是,怎么好好的就去了呢?”
安慕白垂了垂眼睑:“家父是不幸被毒蛇咬伤,中毒而去的。”
“真是可惜了。”老皇帝长叹一声。
高冉冉心思一动,目光稳稳的落在安慕白的身上,原来安慕白还有这么一重身份着,她一直以为他就是昆仑谷的少主,却竟然还是安侯世子,这个身份可是比昆仑谷少主要差强人意多了!
安慕白与夜怀关系密切,他这次突然回来,又故意与三皇子走的很近,不知到底是为何,她侧头看向夜怀,见他还是那副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冷漠样子,眸光淡淡,仿佛安慕白说的事情他早就知晓一般着。
秀眉微微蹙了蹙,安慕白身世如此可怜,却从未听他提起,上次他还故意调戏自己刺激安慕白,着实有些可恨。
她恶狠狠的瞪了夜怀一下,忽然夜怀调转了视线看了过来,正对上高冉冉那恶狠狠的目光,就仿佛是故意抓着这个时机着。
高冉冉瞬间僵在了原地,恶狠狠的目光就那样忘记了收回,四目相对之下,夜怀竟然淡淡的收回了视线,这次却是一点也没有挖苦或者是嘲讽她着。
她转过视线,发现安慕白也在看她这边着,双目相接之下,他也淡淡的撇过了视线,背过了身子去着。
虽然对视的时间很短,高冉冉还是清楚的看清了他眼中那一闪而逝的痛苦,她薄唇抿起,想着安慕白这次回来到底是为了什么?是自己还是夜怀?又或者是与夜怀或者是什么人有了更深切的联系呢?
想着想着,胸口忽然有些作闷,有些沉痛,她低下头去,捂着胸口,有股难以言状的忧伤从心底蔓延开来,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又似乎是从亘古走来一般,为何会有股子亘古的熟悉之感?
她不太明白自己为何会有这种感觉,又或者这是高冉冉的身体本身所产生的感觉?
夜怀的视线忽然偏转了过来,冷漠的目光定格在高冉冉捂着胸口的手上,冷冽的光芒凝成了黑色的漩涡,仿佛要将高冉冉捂着胸口的手吞噬一般,带着不可侵犯的霸道和冷静,吐出的话语冰冷有力:“怎么,看见老情人心痛了?”
嘴角勾起的笑意足以刺痛高冉冉的心房。
高冉冉心口一阵剧烈抽痛,只是一瞬,她再想探究的时候却已经迅速的消失不见了着,原本扭曲的小脸取而代之的是无比冷艳的表情,她冷冷道:“难道王爷不心痛?眼见着昔日的手足成了他人的入幕之宾,一般人可看不过去着,也只有王爷这番好心性,才能面色不改的坐在这里,当真是好脾气!”
“本王只有对你的时候心性才好,其他人可没有这份待遇!”夜怀轻飘飘的瞥了高冉冉一眼,径自拿起茶杯,优雅的抿了一口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