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出去的钱,就像割四奶奶的肉。一边咬牙切齿,一边骂骂咧咧,可该做的事还得做。
大丫应该是穿来的,所以她并不怎么在乎名声,孝不季的,她自己不在乎,只要能达成目的。她也不怎么在乎所谓的宗族,她能注意到的那些,都是能为她所用的。
晚上,大丫跑到季颜这边来了。
季颜跟大丫其实并不多亲近。她自己关门过日子,大丫却是被拘着有做不完的活。所以两人的关系也就是见面能认识,偶尔打个招呼。所以对方会找上她这里,着实出了季颜的意料。
但季颜也没把人往外推,放了进来。
给她热了吃的。
“婶子。”大丫两眼泪汪汪的,“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
季颜看得出来,大丫虽然口中道谢,可这心里的真诚却并没有多少。也对,刚到一个世界,连至亲对她除了恶意还是恶意,又怎么会在乎一个冷眼旁观的邻居。
“左邻右舍的,说什么谢。”季颜好的问她:“你以后准备怎么办?”
“我想分家。”大丫道:“凭什么我爹兄弟几个,就我爹一个人辛辛苦苦,干的最多,吃的最少。二丫都病成那样了,奶却连给看病都不许?”
这话,季颜这个外人实在不好接。
她爹确实干的最多,最辛苦,吃的最少。可谁让他不争呢?同样是她奶的儿子,老二就不说了,可三嫂子的丈夫同样要干活,可日子却过的挺不错。男人不顶事,不开口说话,其他人谁又去管?
哪怕宗族在呢,你不喊冤,难道人家主动上门替你伸冤?就像当初她被徐江赶出去,她自己不开口,谁又来管她?若不是弄了个徐河的鬼魂出来……
“你爹怎么想?”
大丫暗暗咬牙:“我爹就是个愚孝的,什么都听我奶的。”分家的事她也跟她爹说过,可她爹反过来要打她。
有些苦只有当事人才能感觉得出来,大丫深恨她爹的愚孝。可在旁人看来,愚孝也是孝。谁家里要是有这样的大儿,那是要偷着乐的,只是苦了他的妻儿。
“父母在,不分家。你想分家,只怕不易。”季颜这是实话。
“我知道。”大丫眼里闪过一丝狠意:“不过,总会有办法的。”
季颜没问她什么办法。晚上留她住了一夜,第二天天刚亮,就回去了。
隔壁又一阵四大娘的叫骂声:“下作的小娼妇,深更半夜不归家,也不知进了哪个野汉子的被窝。”
就听大丫回道:“奶奶,你可最好希望我这名声传出去,到时,嫁出去的小姑被人休回来就正好合你的心意了。最好四叔和三叔这辈子都没女儿。不然,有我这个钻野汉子被窝的大姐在,看她们还嫁不嫁得出去。没准人家来会说,我这就是家学渊源,是老太太你教的呢。”
“作死的贱人,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打吧,最好留点伤,我去书院找四叔去。”
“都给我闭嘴。”四叔终于开了口,一家之主平时不怎么说话。可只要开了口,还是很有权威的。所有人都住了口,隔壁到底没打起来。
只是没过两天,隔壁老大趁着农闲进山,他闺女花钱治病,他娘三天两头逼他赚钱,他也是实在没办法了,天下着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