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走孩子。
☆、扫兴
凤霞见赵顽顽精已经散了,立即招宫人全来审问,众人却全都一无所知。
“难道还能人间蒸发了吗?”
一个宫女仔细回忆:“方才不声不响的,我们也没听见。”
凤霞纳闷了,“没人闯宫,她和孩子是怎么被抓走的。”
赵顽顽定了定心,“太皇太后此回跟着去金明池,将护卫的侍卫调走了,夜里没人看守,有人进出也没人知道。是她带着阿氅自己走出去的,你们没警惕心罢了。若要真有劫掠的,何必再带上她,只会带走阿氅。”
凤霞越想越可怕,“公主,我们禀告官家做主!”
赵顽顽脑袋混沌一片,连哭也觉得无力,苦笑一声,“怕是没用。”
就这么短短的一会儿,赵顽顽已经知道,想这么明目张胆的在宫里头做事,怕是赵煦不会不知道,没有他的默许,没人有这么天大的胆子。
即便是当年明节皇后奉命害死她母亲,亦是不露声色。后宫虽然手段阴狠,却始终是在暗处,谁也不能当着青天白日明晃晃地做着奸邪事!除非真那么傻,可韵德会是傻子吗?
她坐在床边上,手里攥着尚有余温的床单。那是啊氅方才躺着的地方。她还那样小……凤霞见她攥着床单的手一直颤抖,知道她是崩溃了,她急了:“这个时候您得挺住,您是阿氅的柱石,也是我们的仰仗,您不能垮。”但她也知道,如果赵顽顽说官家没用,必是已经深思熟虑,知道里面的猫/腻了。她转念一想,“太皇太后不会不管我们的!”
褥子渐渐冰凉了。
赵顽顽蹭地站起,“我们这就去金明池!”明知道赵煦与此一定有关联,但她也必须当面质问。若不要回她的阿氅,她什么都做得出来!
……
韵德今日从金明池向赵煦告假,回了她母亲的明节皇后宅。
在金明池,就得当着皇亲国戚的面与荀子衣在人前扮演贤伉俪,偏生荀子衣如今掌了枢密院,跟着来金明池的文武百官便总来谄媚,她是一时半刻都在他跟前呆不下去。
下午昏昏沉沉的,本来想喝点茶清醒清醒,谁知和李铭府一边喝一边聊了聊宫里那些个打听来的赵煦后宫的新鲜事,反而睡着了。在卧榻上一睡就睡到了半夜。醒了后身子正软,唤道:“李铭府,过来扶我起来如厕去。”
叫了声后来人将她扶住,起了身往外走,却觉身边的人不大对劲,至少体量就不大相同。
回头一看,见是个面生的小内监,不过十四五年纪,生的却极隽秀,乍一对上那双眼,这小内监有些局促地红了脸,垂下了眸,睫毛如杨柳叶一般扫过去。
韵德倒也不稀。“新来的?”
“小的是。”
“叫什么?”
“小的叫李锦。”
“你也是李铭府新收的义子吧?”
“是。”
自从她豢养的那蓝礼死了后,她便像失了半条心。李铭府是个聪明人,从内侍省搜罗了些长得俊俏的小内监过来,收成义子,给她贴到身边来。她以往还想去宫里头,可不知怎么的瑞福也不理睬她,还说什么她蓄意挑拨,等到蓝礼没净身又被她藏在道观的事在宫里宫外传开,她受尽了御史的口诛笔伐,也受够了宗亲的白眼,那荀子衣在她面前也越发得意,她已经精散了,宁愿每日在她母亲宅子里待着,除了窗棂的格纹,她不愿意往更远的地方多看一眼。
距离自己眼睛三尺的位置刚刚好,用来看这些能让她容颜绽放一笑的美貌少年,再好不过了。
知道是李铭府给她寻开心,于是问:“那你义父那个老东西呢?”
“说是内务府有事叫他,就进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