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那一处宫殿么,便就待着,不用再出来了。「请记住邮箱:ltxsba@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官家缓慢地往起爬,一爬起来,竟然已老泪纵横,“没想到,没想到……”
“没想到什么?没想到你这不受待见的大儿子,还敢逼着您让位么?”太子坐下来,摇一摇酒壶,尚还有酒,便给他爹与自己都斟上,见他爹先是在坐着哭,哭累了叹气,叹气完连气声也不发了,就发呆,他便劝酒道:“以往也是儿子前来给爹爹劝酒,现如今仍是儿子劝酒,爹爹请满饮了此杯,好退居延福宫,舒舒服服当您的太上皇。”
官家呆了半晌,也就拿起那酒杯来,仔细地瞧着里面。
赵煦叹一声,“爹爹还信不过儿子,儿子若要弑君,还整得这圣旨做什么?”
官家摇摇头,将酒一饮而尽,盯着那诏书和上面的大印,“吾儿啊……”
他叫的是他的三儿子,明节皇后之子韫王。宫里的飞桥复道可是一路架入韫王府的,他怎么还不来救驾啊……
但转念一想,既飞桥复道通着韫王府,恐怕韫王府也被……御营如今都归了赵煦,禁军与皇城司、城门也都归了赵煦,他也不是傻子,再挣扎,也无用了。
“爹爹,您且想一想,眼下内忧外患动荡不安,此时让位,正能将您担子卸下,让儿子来替您分忧,岂不是美事?日后您用度一如今日,谈道有玉清霄宫,论画仍有画院翰林伴着,驸马姊妹与您打马球,逢年过节仍上这宣德楼一站,给那底下百姓发一发金瓯酒,有造作局、应奉局给您选运花石,又有教坊歌舞,这天下间乐事于您一无所改,还不用听御史们瞎议论,不用听大臣们抠着您耳朵劝谏,何乐不为?”
官家已经不想说话,但似乎他说得也已经往他脑袋里去了。眼下这形势,四围兵马强壮,屡屡夺自家疆土,内乱亦战十几州,还有两次攻到汴梁城下来,吓得他几天几夜睡不好觉。只是可惜自己的爱儿老三……
想到最后,突然又指着赵煦,想骂他逆臣贼子,但却又头昏脑涨没了力气,眼下看着字又越来越不清楚,脑袋东倒西歪,“你……可真是……朕的好儿子……”
赵煦此时捂了捂肚子,醉醺醺地拿起圣旨,往殿外去,“不行不行,朕得去出恭,王宝儿,你扶着太上皇在此坐一坐,就别上龙椅了。”说着打开了殿门,外边秋夜冷风一瞬刮进来,吹得是清气爽。周遭侍卫手握金枪盯紧了里头,东宫的内侍扶着赵煦出去,在那殿外连吐带飘地,随后便听外边一阵哈哈大笑。
官家立时站起来,晕晕乎乎想往外闯,闯到门边上,那侍卫迅疾地闭上了门。官家一双手拍在了殿门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一转头,却望见了徐柳灵,正畏缩着头颅蹲在门边墙根底下。
“徐侍宸,快点豆成兵来救朕!快!”官家一步摔过来,手抓住徐柳灵摇他的肩膀。徐柳灵半天没支吾出声,官家一脸苦求,突然又想到他就是赵煦推荐入宫的,这时候又放开了他手,往后踉跄两步跌坐下。
徐柳灵看这皇帝狼狈成这样,已经比方才镇静不少了。他这时候颤颤巍巍地拿出崇德帝姬让人给他递上的绢包来,“这个……陛下……”
官家立时大喜:“是什么,是救命的法宝吗?徐侍宸!你果然是朕的福星!此回朕若能化险为夷,定要封你……定要封你……北极真君,封你为仙!”
仙岂能是人所封……徐柳灵没敢说话,见官家已经从他手里抢着把绢包拿了去,开始往外解,手抖了几次才解开来,从那绢包里轱辘到他手上一根……
骨头。
“这……这是什么?”
徐柳灵道:“崇德帝姬带给陛下的。”
“崇、崇德……”官家立即将那骨头丢掉,“她的骨头,她的骨头怎么会在你手里?那你岂不是带着她的阴魂入了殿了?这是她的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