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野心可不小。尤其是那宗姬,对他毫不怀疑,带着头的对着他顶礼膜拜。
眼看殿前这叨叨念着《灵宝无量度人上品妙经》的徐柳灵,专注向天祈求的模样,倒与她最初见到时那样的胆怯、故作名士风度截然不同了。
他张开双臂闭着眼睛,仰面接受着女子们的礼拜,那嘴角掩饰不住的狂喜被她察觉到。
文迎儿在人群中,只是微微低了低头。得到权势看似是很简单事情,但是不能太过欣喜若狂,登高跌重的道理古今皆同。哪有什么东西是轻易能拿在手里又丢不掉的呢。
瑞福大宗姬口中也不自禁地诵念经文,祈祷上苍。前排许多朝臣女眷也是虔诚者。
法会后,女眷们便挨个跟着道士们入了后殿,请徐柳灵给她们讲经、问询时运去了。各个都是有求于他的。
宗姬最先进去,许久也不出来,其他没轮到的其他人都坐在外面喝茶排长队,这么看来,也不知道那徐柳灵什么时候才见她。
文迎儿是被徐柳灵请来的,以他时至今日的地位,若不见他就走也失了礼数。
在外殿等着的女眷们,都一个个地瞧着她相互讨论。有的很小声却也给她听见了,
“这位和那传说的崇德帝姬相像?”
“这话怎说的?”
“那崇德帝姬的画像漫天飞,四处都给她牲祭烧纸烧她画像,怎可能没见过……皇城司的还在搜捕,勾栏不是还扮她么……”
“哪有那么像,我看不大像啊。”
“是啊,你要这么说,宗姬也都长得和那画像像……”
方才宗姬还在外头时,没见她们敢议论,现在皇亲们都在内殿,外殿这些好事的妇人们就敢当着她绵指指点点了。
文迎儿想了想,挨个向这些另眼瞧她们的人看过去,投以微笑。有的人便噤了声,但就是有无视的她客气的,文迎儿本也不愿意计较。但听得有人说:“你这说到崇德帝姬,我倒是想起一桩事,崔妃在宫中与明节皇后斗得厉害,听说她在明节皇后棺前不哭,就是因为明节皇后是她给掐死的!”
“真的假的?竟有这等事?”
“宫里头秘闻,内侍省里头抖漏出来的。”
文迎儿一听到‘崔妃’这两个字,额头青筋一绷,缓步走过去说:“这位是梁编修家的夫人么?”
那人被叫出夫君官职,愣了愣,但周遭看着她,也不好不应承。“是。”她狐疑瞧向文迎儿,不知道她怎么知道的。
说来也是巧了,文迎儿对这位妇人还有些印象。刚才进来的时候,女眷们站得近的相互说话就交了夫家底,其实不过是这梁夫人自己说过都忘了,这妇人声音一贯大,文迎儿想不听见都不行。
“前些时日我夫君在家中与我提及梁编修,说道在枢密院一众同僚里,他常想着与梁编修来往,总是时不时注意些梁编修在殿上的贡献。”
那妇人狐疑,“夫人又是?”
文迎儿笑:“我夫君是新上任的皇城司点举,只是为官家在宫外行走的,算不得什么。你刚刚说内侍省的谁,抖漏出的宫里秘闻?这从何而来的消息,我也颇感兴趣呢。还有崇德帝姬的踪迹,哪里又有人烧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