耻,无耻之极!糊涂……”
韵德抓着他衣裳,渐渐滑在地上。如果她将来真的听到官家封那女子为嫔妃的消息,她真恨不能也撞在柱子上,把自己头上的血擦下来给官家看,看看他是怎样一个恶心的父亲。
所幸后来并没听到这消息,渐渐地似乎官家夜晚出宫的频率也越来越少,时间一长,近乎一月官家都没有去过那温承承处。听前去监视的武臣说,那温承承门前落叶原先每天都有人扫,现在都积了不少了。
她甚至都开始怀疑,前段时间听荀子衣所说的,还有她自己监视的那些事是否真的发生过。
她情恍惚,总想找个人聊一聊。她想到了文迎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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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子衣与冯熙在会仙酒楼见过一次。
冯熙旬休结束,已经回到东宫了。
荀子衣带了不少名珍,请拖冯熙带给太子,眼见冯熙将这些名珍令太子幕僚一一记在册子上,才与他坐下说话。
冯熙首先问道:“记得殿帅与驸马一向都心系官家头疼病的事,不知道官家的病可好些了?”
“我们给官家出了许多治病的方子,现有一例得用,官家甚喜,且用了此例,官家倒都没有那么依赖道士了。”
道士就代表玉清霄宫,代表韫王,没那么依赖韫王,对太子来说是个好事。
荀子衣将此事当做向太子的投诚,当然这只是一个很小的回报,太子需要他做更多的事情来瓦解官家对韫王那一方的信任。
冯熙不会管他用了什么下三滥的招数,宫廷中的那些令人作呕的手段,他已经非常清楚,但太子需要这种人在官家身边,这也是无可厚非的。
即便冯熙知道他们供了一个长得像崇德的女子给官家去睡,他也只会一笑了之。因为崇德从始至终都不会再有这个父亲,她只是他妻子。
冯熙拿出一张内容,请他递给不与党争相关的几个监察御史,上面写着京兆尹与开封府官员渎职贪腐各项罪状,并且请高殿帅等人在必要的时候为太子说话。
荀子衣还不大明白开封府与太子的关系,但他既然投诚,这事自然照办。
很快地,京兆尹与开封府一案彻查发酵,但作为官家监察喉舌的皇城司,却一直以来没有察觉,官家动怒。
这时李昂、御史、六部官员一致劝说官家,八月太子赵煦拜开封牧。皇城司高官调动,东宫诸官得以入主。
冯熙为太子打开这个缺口,立了大功,太子在官家面前举荐冯熙为带御器械、江南东路马步军副总管、仍兼任引进使。
官家倒是素来知道冯熙这人丰容俊美,原先就在禁中当值,这个提议便被接纳。带御器械,冯熙日后可在御前带刀,出入东宫及内苑。
同月因为江南慕容凌叛乱,冯熙请战,被准,带领部分西军旧部赴任江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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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熙出征前未归家,没有与文迎儿说上一句话。
出征那天领部队从御街出发,街两旁民众瞩目,他领兵绕道路过家门。
霜小在门口看了一会儿,回来急急报说,“二哥的车骑过来了,娘子出去看一下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