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他倒是也值了,只是父兄冤情恐怕没法昭雪,泉下得请他们恕不孝不义的大罪。「请记住邮箱:ltxsba@gmail.com 无法打开网站可发任意内容找回最新地址」
文迎儿在他床边站了一会儿,将刀慢慢地对准了他头颅。站了不知道多久,最后拔起他的头发,用刀割了一撮下来,捏着刀和头发转身出去了。
☆、赁客
翌日冯熙已去禁中听取调令了。若是他所料不差,很快便能升迁。至于这回派什么职,他已经心里清楚。只不过对于他来说,在宫里,即便是做殿帅,也不过是官家身旁一条混吃等死的狗。
走的时候,看见文迎儿还在净房里面待着,里面雾蒙蒙的全是热气,便知道她又在洗沐。
冯熙问绛绡,“她进去多久了?”
绛绡道:“一个半时辰了。”
“……跟她说我这就走了,不用再泡了。”
绛绡低头道:“娘子不过一时没想通,我会好好劝她的。”
现如今绛绡什么也不敢想了,连文拂樱的那箱首饰也没敢要。她已经是冯宅的人,如果再得罪主人,这下半辈子都别想过得好了。
冯熙默了半天,“仔细照顾她,别让她动了自残的心思。”
赵顽顽一怒能撞脑袋,她是不怕死的。性急不弯,宁死不屈,是她以前的脾气,现在虽然柔软了许多,但始终是一个人。
只是为什么不能记得他呢。
想毕,也只能嘱托下身边人,随后便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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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身这个事,文迎儿看得比天大。她还没搞清楚她是谁的时候,连身子都不是自己的了,那她还有什么?
周围的这些眼睛里的意思,都是“你是冯熙的妻子”,而她也不得不以此自称来确认自己的存在意义,但她心里一直的抗拒都是因为对这个“身份”有所怀疑。
现在却必须得让自己接受,她确实是“冯熙的妻子”。这五个字把她钉死了。
冯君早上让月凝来叫文迎儿去大厅,说是听正事。
文迎儿着装好赶去,见里面站了几个冯宅管家,冯君正坐在交椅上听他们说话。
“咱们在御街西边的那间铺现在尚能收回赁钱,但东九曲、贡院北、马行街那几处,都是小官人为了接济西军回来的旧识,便宜赁给的,再加上咱们在夹马田郊的那块地,也是给的冯老相公的一位故人,那故人还不是西军里头能干活的,还是个画师,听说原来是翰林学士,干犯了天颜逐出来,被冯老相公接济的。现如今不仅交不上每年的定额,还将我们借他的五头耕牛都丢了。我去和他理论,他只能给我几张字画,又卖不掉……”
“你的意思就是钱收不回来。”
“……是。”
冯君懒得听他多说,怎么处理这些事都是管家该做的,而不是她这个女主人该操心的。她操心的只是给家中每个人的例钱能不能照常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