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自己也得百倍地还回去。她是懂道义的,现在只看文迎儿的意思了。
文迎儿默了半晌,轻轻吐了一口气,“相依为命吧。”说完抬眸,也瞥了一眼泪汪汪的霜小。
霜小突然“呀”地一声,指着文迎儿的手:“娘子在流血……”
绛绡这才将眼睛注意到她藏在袖里的手,正往外渗血,当即握住她胳膊将袖子挽起来,才看见她手上尽是血点子,这才回溯刚才,想到她用手扶了一把钢刺。
那会儿她和霜小注意都在吴氏上,没防的她这么无意识地一抓扶,反而受伤了。可文迎儿受了伤却闷声不说,看得绛绡着了慌,“这得去请大夫……霜小快去请!”
霜小刚点了头拔腿跑,院里走过来月凝,手里拿着一小盒药膏和一圈绑带,进来一眼瞧见文迎儿袖子上的血,道:“珠子被偷不能忍,怎么自己流血却不说?还是大姐儿惦记你,知道你抓了钢刺。你们不用忙活了,大夫已经去请过,这时几个人都请不来,你用这药先涂上缓缓,明早一早请来给你看。”
说着把药盒和绑带递过来,霜小接了住。月凝站在门口想说两句话,绛绡看她似乎是想为冯君分辩两句好话的意思,但眼见她也没说出口,低着头折返了。
绛绡给文迎儿的手小心翼翼地上药,用绑带绑好了,嘱咐她别沾水,仰头瞧她拧着眉头,问说:“疼么?”
文迎儿点点头,绛绡心里爽快了些。还是知道疼的,还没又傻回去,这才放了心。
“以后不舒服要告诉我,好么?”
“嗯。”文迎儿看一眼手,“我刚才也不知道流血了。”
绛绡心想,大概是和她一样,还对前面的事情心有余悸吧。毕竟那刑具以前从来没见过,就跟突然看见刑场上的铡刀一样吓人。更何况,冯君还非逼着文迎儿当刽子手。
随后想起了一事,“那……郎官是真的要回来么?我瞧不管怎么样,还是先烧水备盆为好。”
“嗯。”文迎儿的脸在光下微微发红,发愣似地盯着地面,绛绡好问:“娘子是在想新郎官么?”
“我不记得他长什么样了。”文迎儿倒真娇羞了。
“小官人是武人……因此总会粗犷些,”绛绡先给她打个心理准备,然后实在形容不出来,见文迎儿似乎在思考“粗犷”是什么样,绛绡就默默地退出去烧水了。
霜小出来的慢,她走过去握住文迎儿的手,“娘子放心吧,二哥很好的。”
等烧水的时候,绛绡将霜小叫到跟前来说,“你也看见了,你跟大姐儿事无巨细地说咱们院里的事,可大姐儿一样要打你,你现在知道谁对你好了么?”
霜小眼睛红红地点了点头。
水烧出来时,便听前边小厮唤道:“二哥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