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不错。”刘湘朝范哈直点头。“幸好你把把它们截住了,快让人把它们都送到重庆来,哈哈哈,绝不能让刘文辉得到了!”
“是。”范哈儿一个立正。
随即就面带期盼的看着刘湘,想听听他接下来准备给自己什么赏赐。
在见到刘湘后,他就有了一丝明悟。以前根据范鹏举的记忆,就觉得这刘湘,绝对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人物,现在真见面了,看刘湘表现出来的精明,范哈就知道,自己拦截下飞机的事情,肯定隐瞒不了,所以干脆还是老实的说出来了。
至于说出来后的反应,则是他提前设想过的,如果刘湘愿意放那批飞机过境,那当然没什么问题了,自己只要从刘文辉那里敲一笔赎金就行。要是不同意放行,要么自己扣下飞机,当成军饷;要么就必须让刘湘也出一笔好处,来换才行。
军阀可以对下级大方,但绝对不能对自己的上级大方,要不然就只有被剥夺一途。
刘湘对于自己这个属下的贪婪,也是颇为了解的,只是看范哈儿那么直接的望着自己,到是真觉得头痛。
飞机的事情关系重大,它们又十分值钱,自己这么直接要来不给钱,那肯定是不可能,可赏赐回报要是小了,这个入过袍哥,做过强盗的手下,很可能一横起来,就回去把飞机又送给刘文辉,对自己解释说半路被人抢走了。
都怪自己,一听到刘文辉的飞机,就把自己对这事情的重视,毫无保留的都展现在范哈儿面前【来还可以谈谈好处的多少,现在要是不大出血一把,估计还真不能保证飞机这事情能成。
刘湘稍微一想,就有了决定。
“老范啊,你的那个师整编的怎么样了,都一年时间了,听说好像还没招满人?”
这话分明是上司对下属的责怪,但范哈儿听到,却是心中大喜,暗道机会来了。立刻把握住时机的向刘湘抱怨:
“报告军座,第四师军饷由万县港自筹,万县虽是港口,但往来的商船多挂英美旗号,客船税少,还有民生公司等特权轮,都不能随意课税。光靠小船缴税纳捐,只够两团兵饷,再要买枪支弹药,手上已无余钱。”
嘴上那么说,心中却是暗乐。
拥有原来范鹏举记忆,他自然知道,实际上万县港作为长江航道出川入川的第一大港,油水极为丰厚o说他那手上一个师的军饷了,就算再养一个,估计也能差不多够用,只不过其中一半的税捐,都被原来的老范和他手下的袍哥兄弟抽了头,真正用到军事上的,只有不到一半罢了。他已经决定,回到万县后,就要改变这种情况。这次哭穷一番,只是为了多讨要好处,让刘湘不能吝啬罢了。
刘湘作为川东和鄂西的实际管理者,哪里会不知道万县真正的情况,不过手下师长也要生活的,他们抽取税款私用,早已经成了惯例传统,他刘湘根本改变不了,所以才对范哈儿的行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根本不管。
现在听到他还公然拿出来哭穷,立刻喝了一句:
“其他人都能养活,怎么就你还哭穷?万县为我长江入川出川门户,税款最为丰厚,怎么可能供不了你一个师?”
“报告军座,重庆税多,万县税当然就少了。”范哈不卑不亢的回了一句。
言行,依然保持了现代军人的仪态。让面上憨憨的情,看起来格外坚毅。
刘湘听到范哈这番话,真要对他刮目相看了。当初让范哈兵驻万县,自由收取捐税,其实仅仅是以入川第一大港的名号,蒙一下这位哈儿罢了。范哈儿当初是非常高兴的去上任,到了那儿后也确实给自己捞了不少,就是没余钱打造部队了。没想到才这么点时间,他就摸清楚了自己的用意。
重庆作为刘湘集团的首府,地理区位优势,使刘湘得以对全省几乎所有的外贸商品征税。如四川的桐油产地主要分布在川东,其桐油出口率增加迅速,直接得益者是刘湘的二十一军;鸦片收入也是刘湘的重要收入,93o年鸦片税收占二十一军总收入的四成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