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要这么做吗?”孟之经心里默默道,只是,这话只能问自己,这个秘密连自己的父亲都不能知道。
“和他比试过了,感觉如何?”攸地一个女声在后方响起道,细看下,让人不得惊愕,来的人正是明教的光明右使,一直以来最为秘的花夫人。
孟之经心头一颤,赶忙向着花夫人恭敬的拱手作揖道:“大理段家果然名不虚传,尤其是凌波微步的身份,当真玄妙,和他斗了数次,都没分的胜负,只是若要生死相搏,我必胜!”
“你的北冥功虽末大成,可也能勉强化为北冥真气,远非段家那小儿的偏门可比,他那种专修单吸人内力为己用的功法稍有不慎,就会引发内息紊乱走火入魔,更像是当年星宿派丁春秋的化功大法”花夫人略带点不屑道,随即摇摇头,冷然道:“没想到段家的子子辈辈还是这么好色,都是些没用的东西”。
“大理段家欠前辈的,小辈定会讨回来!”孟之经虎目亮了起来,恭敬道。
花夫人笑了笑,没有回应,只是来到他旁,望往前方下沉的一轮红日,淡淡道:“激战之后,尤令人感到日常平凡中毫不平凡的事物的珍贵。
试问在战场上厮杀决生死的时刻,谁有闲心去留意日出日落的动人美景?”
望向日落的余晖道:“没想到正德夫人有这般感慨,前辈说的是,胜利后的余韵确实值得享受。
”
花夫人道:“只要没有丢命,谁都会感到莫以名状的喜悦当年,他每胜一仗后,最喜欢最的事情就是看日出日落,总说这美景能看一天是一天,我也就这么陪着他看了二十年,只是这日出日落,周而复始,这亦如人生,来来往往,终是一人”,言罢露出一抹回忆的哀伤色,双目深注覆盖大地的天空边沿处。
孟之经再次垂手恭敬道:“小辈受教了!只是,勾起前辈的往事,实在是惭愧”。
花夫人望着孟之经,淡淡道:“回忆就是这样,一件事勾着另一件事。
所以我很少思念和回忆,此为修行的大忌,无论武道还是王道,没有将来,只有眼前这一刻。
不但只有这一刻,还要掌握这一刻,知道这一刻,否则生命会像梦幻般不真实,糊里糊涂的过去。
你跟你父亲有些不同,他也老了,或许你比他看的更透彻,不过,若是你决定了,就要坚持走自己的路,切勿有任何的犹豫。
当然,你选的那条路,很难”。
孟之经默然片晌,一震道:“多谢前辈教诲!”。
这时,手下人抬着庞玉和商秋燕的尸体路过,花夫人看着眼前再没有半丝生命气息的两具尸体,不由得暗自叹了口气,之前的变故可谓任谁都想不到,虽说这二人都不是好人,可命运如此,不得不让人心有所触。
“那条路需要大量的钱财支持,想必你很早便开始谋划了,这一点你做得很好,如今大宋的漕运尽在你手,不过还是要谨慎些,尤其是暂时不能对大江商会动手。
杀了庞玉,固然可以洗清孟家的嫌疑,可竹花帮必定就此分裂,需要花不少时间来重新掌握,赵家两个小子都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的何况,这个假的庞玉固然可恨,却也是你父亲的人,这你应该是知道的。
”花夫人突然开口道。
孟之经好整以暇笑道:“前辈说的是,这人二十年前就在父亲军中,虽然不出名,但暗底里却是老爷子的亲兵,只是埋在营中,一直没有起什么作用,后来假装被荣王收买,一直做到了今天这个地位,想必老爷子心里也是很得意当年的安排”。
孟之经叹了口气,摇头笑道:“可问题是,在他入军之前,就已经是荣王的人了,只能说,我家老爷子这次运气不怎么好”。
“有证据吗?”
“此人同使刀剑,而且刀法剑法与寻常不同,乃是倒乱过来使的,整个江湖上会使这种罕见刃法的只有公孙家,是他们家传武功,名曰阴阳倒乱刃法,这公孙家族虽然如今在江湖上没有什么名气,但数十年前也是武林世家,只是出了一众人争夺家主位置的事情,整个家族元气大伤,自此便日渐衰落,渐渐退出了江湖而投效朝廷,这些年来经过多方查探,如今他们效力的人,正是荣王赵与芮。
至于详细的证据,我回去会当面给父亲解释的,说起来,能确认这个假庞玉的身份,也有些偶然”,孟之经说到此处时并末注意到此刻花夫人眼中突然闪过一丝笑意。
“你说的公孙家我也曾略有耳闻,刀剑反使,看似幻,但终究是虚招,不过是花架子而已,在练武方面,孟家四代人中,你的天赋最高,若你身在江湖,华山论剑必有你的一席之地,只是,你和你父亲要学的依然还有很多”花夫人淡淡道。
“前辈说的是!清远(字号)在行军作战上还和父亲相距甚远”“我听闻有个叫绝情谷的地方,似乎也和这个公孙家也有联系”花夫人突然道。
“绝情谷曾经的谷主名叫公孙止,是当年公孙家夺权失败的那一分支,说起来,此地和我还有些趣事,那里据说遍地长满情花,含有剧毒,二十多年前父亲曾让我去那里修心,却不想被那里的夫妇阻拦。
男的自然是公孙止,只是女的甚是乖戾,二话不说就要动手,那婆娘武功不错,一双铁掌也是了得,当时我一时没压住火气,便和那夫妻二人较量了一下,没控制住将那女人打伤了后来才知道那婆娘来自铁掌帮,怪不得当初看她那掌法有几分折梅手的感觉。
只是,没想到那公孙止也是个狠人,竟趁着那婆娘被我重伤的期间暗害于她。
后来再听到绝情谷消息,便跟如今的雕大侠有关了”。
“雕大侠,杨过没想到还能遇到杨再兴的后人,儿孙能有英雄气概,想必他也泉下有知了,只是天道轮回,命运何其曲折,那孩子竟然传承了独孤求败那老贼的剑法。
也不知他那妻子如何了,传给她的不老回春功虽说可以治好她的情花毒,可却也”花夫人望着夕照的余晖,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前辈,郭夫人的事”孟之经突然问道。
“我自己会处理”花夫人截断他道。
“在下还有事,就不叨扰前辈了”孟之经感到花夫人心绪的变化,心里虽怪,却也不敢多问,赶忙借机退了下去。
听到黄蓉的名字,花夫人心中亦泛起怪异莫名的感觉,嫉妒、羡慕又或是连自己都不确定的感情。
花夫人望着不断变化的岸景,露出回忆的色,想起自己在初次见黄蓉时的情景。
那是在南北通道塞外皮毛集散之地的张家口,人烟稠密,市肆繁盛,当时黄蓉还是个十三四的小姑娘,却扮做衣衫褴褛、脸上手上全是黑煤的乞丐,不过那双漆黑灵动的美目却瞒不过自己。
一个约莫十五六岁年纪、手牵红马的少年来到店里,要了一盘牛肉,两斤面饼,吃相极为不雅,像是蒙古人的习俗,随后那少年竟天真般的请小乞丐大吃一顿,领走还送了颇为名贵的貂裘、两锭黄金和一匹千金难买的两锭黄金。
花夫人顿时久违的笑了笑,自己
已然很久没有见过如此心性纯朴善良的人了,只是她也没想到,那少年会在不久后成为名震天下的襄阳郭大侠。
当时自己偶遇郭靖黄蓉,只觉得这二人一个淳朴善良,一个灵动可爱,张家口这个地方自己每年都会来,是自己和丈夫第一次相遇也是在这个的地方,只是,已经过了一百五十多年了一个少女偷偷跑出家门,却不想外面的世界和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样吗,到处是兵荒马乱的惨状,少女衣衫褴褛的游走在大街上,肚子却咕咕的想个不停,她已经整整两天没有吃东西了。
“爹爹说了,绝不能抢别人的东西可娃儿真的好饿啊,好不容易才去缥缈峰逃出来,现在回去肯定会被娘训的刚才那个人真可恶,竟然不理我,哼”少女撅着小嘴嘟囔道,一副可爱的模样,只是却没有肯多看她这个乞丐一眼。
“小兄弟,小兄弟”这时一个少年兴冲冲的跑向少女,少女美目一看,却是方才那个自己一开口要吃的便跑的人。
“你来干什么?”少女冷眼瞧了少年一眼,没好气的道,只是肚子却再次不争气的响了起来。
“你看,这是什么!”少年的从怀中掏出一个热腾腾的烧饼递到少女手中,从有些破烂的衣衫可以看出,少年的胸口已经被完全烫红了。
少女俏目掠过惊异的色,但还是接过依旧火热的烧饼,匆忙啃了两口,看着少年似乎有些眼馋的模样,俏脸一红,递还给少年道:“一人一半,那个,谢谢你了算是本姑娘欠你的!”“不用了,我已经吃过了,这是专门给你的我刚立的战功,正好换到这么一个烧饼,以后还会有很多的!”少年拍着胸脯骄傲道,只是说话间却有些底气不足,因为他也两天没有吃过饭了,但看着少女狼吞虎咽的样子,他还是很满足。
“你也打仗吗?”少女突然问道。
“真定宣抚使的刘韐正在招募敢战士,我来试试运气,打辽贼,将来当个大将军!”少女噗嗤一笑,掩嘴道:“志气不小!就你还相当大将军啊”“谁说不行的,你可莫要小看人我武功可是不错的!”少女娇笑道:“你若当上了大将军,本姑娘便嫁给你!”虽然衣衫褴褛,可少女种天真烂漫的动人态还是让少年看呆了,晒蔫回过来突然笑道:“那我们一言为定,只是,还不知你叫什么?怎会一个人”“我我叫娃儿,那个我是孤儿,爹娘战乱死了”少女吐了吐舌头,心中暗求自己的爹娘可别怪自己撒谎。
“真可怜,放心,以后有我在,我会保护你的!”少年拍了怕胸脯,一脸热诚道,顿了顿又抓头道:“那个,你有姓吗?总不能叫你娃儿吧”少女美目一转,手指抵着嘴角,暗暗道:
“爹是出家人,只有个法号虚竹,虚娃儿可难听死了,不如改娘的姓吧,反正爹最怕娘了”。
“我姓李,你叫我李娃吧”少女开口道。
“在下岳飞,字鹏举”少年挺胸作揖道,隐隐约约中,少女只感觉眼前的人有种轩昂潇洒,睥睨天下的气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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