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7月29日第五章·江湖秘闻“谁说我用的是降龙十八掌”阳泰安冷笑一声,言语中特意强调了十八二字。
“你当我那么好骗吗?”黄蓉冷漠而锐利的眼凝注在阳泰安脸上,语气不含任何感情的淡淡道。
降龙十八掌是郭靖最拿手的武功,而黄蓉和郭靖做了近三十年的夫妻,再没有人比黄蓉更加了解降龙十八掌的了。
刚才阳泰安使出的掌法虽然招式跟郭靖的降龙不同,但气势和功法都非常相似,可以说是同根同源,不可能是别的武功。
“你这是降龙的后十掌,从哪得来的?”黄蓉一对秀眸掠过凌厉精芒,盯住阳泰安,突然道。
黄蓉回忆起当年和郭靖从师洪七公老人家学习降龙十八掌时,七公曾说过丐帮降龙掌法本为二十八掌,当时帮主萧峰武功盖世,却因契丹人身份遭驱除出帮,他去繁就简,将二十八掌减了十掌,成为如今的降龙十八掌。
黄蓉没想到竟然在此能遇到失传已久降龙掌法的后十掌,暗忖这明教果真是不可小觑,若是做大了难保不会对襄阳有威胁,双目不由得闪过一丝杀机,却正好被阳泰安看在眼里。
黄蓉一个走间,只见人影一闪,本被黄蓉控制住的阳泰安突然迅快如鬼魅般的向后退去。
“好精妙绝伦的身法”黄蓉暗自赞叹道,随即将玉手收回,负在身后,刚冷淡的俏脸绽出一丝笑容,道:“领教了,现在我们可以来谈谈了吧”。
“黄女侠,刚多有得罪,请”皇甫常含笑回礼道,待黄蓉坐下来,便挥手示意身后二人退了出去,举手投足间自有一种孤傲不群的强者风采。
对于皇甫常和黄蓉来说,刚才的较量只是相互打探的手段,如今皇甫常显然认可了黄蓉的武功实力,而黄蓉也通过阳泰安看清了明教背后的力量。
可以说,此时对于二人,才开始真正的谈判,当然也是新的针锋相对的较量“皇甫教主不如先解释下这降龙后十掌的来源吧!”黄蓉内心虽然对方才阳泰安使出得降龙后十掌有着极大的波动,但声音却出地平静,只是淡淡道。
“黄帮主真是好眼力,刚才小徒所使得掌法确实是当年降龙二十八掌的后十掌,在下不才,略加改动后,换名大九天手传。
至于这后十掌因何而来,此乃我教机密,恕在下不能相告,不过”皇甫常随即露出一个让黄蓉感觉充满狡诈的笑容,道:“这后十掌本就是丐帮之物,如今也算是物归原主”言罢怀中掏出一份羊皮纸递给黄蓉。
黄蓉翻开羊皮纸,上面赫然便是这降龙二八章的后十掌,虽然十掌威力不如前面的十八掌,可放在江湖中也是一等一的武学。
黄蓉没想到皇甫常竟会如此爽快的给自己,心道能将这完整的降龙二八掌找回,对丐帮和耶律齐都有好处,也不枉七公老人家当年恩情。
不过黄蓉心里非常明白自己和明教的合作绝不会像现在这般轻松。
“要合作,我就要知道所有事情!”黄蓉沉声道。
“那是自然,黄女侠娘亲既为我教前护法,理应知道一些事情,不过眼下女侠似乎对我明教有些误解,不妨听听我明教历史,看看我明教究竟是否是你们正派眼中所谓的邪教”皇甫常捻须笑道。
“也好,不过可不要讲个没完,我只对我娘的故事感兴趣”黄蓉淡淡点头道,其实心中却也对明教历史颇感兴趣,心道如今要对付这么一个庞然大物,多了解一点把握也更大。
“我明教源出波斯,本名摩尼教,自唐后期传入中土,其实百年来一直没有什么大的发展,甚至慢慢和波斯宗教也脱离了联系,直到北宋时期遇到一位贵人,说起来,我教这位贵人如你们丐帮也颇有渊源”皇甫常微笑道。
“愿闻其详”黄蓉欣然道,心中暗想莫不是降龙后十掌便是来自这所谓的贵人。
似是猜到黄蓉的心思,皇甫常摇头淡淡道:“降龙后十掌与此人无关,黄女侠莫多心了。
不过若说起丐帮,却有着诸多恩怨”。
而黄蓉则是保持她一贯的清冷笃定,玉容没有因被皇甫常看破心中所想而有丝毫变化。
“我大宋向来奸臣当道,现有贾似道,当年便是那潘仁美为恶,宋辽血战金沙滩,辽国兵困行宫,杨家将英勇战死沙场的故事黄女侠想必已经耳熟能详了。
其实那一战我教也有参与,当时的教主舍命救下了那位贵人,便是唯一生还的杨四郎杨延辉。
延辉前辈为报救命之恩,将自己的武功秘籍留给我教,只身引开追兵不幸被俘。
而他幸存的部下因对朝廷不发兵救援之举恨之入骨,便也相继加入我教,至此,我教才有了发展壮大的根基”。
皇甫常叹了一囗气,继续道:“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当年的杨家将就是因为实力太强,朝廷担心尾大不掉,才会不发一兵一卒去救援。
如今郭大侠雄踞襄阳,手底下不仅有精兵良将,在江湖上更是一呼百应,声势可以说胜过当年的杨家将。
如此阵势,怎能不被朝廷忌惮,希望不要重蹈杨家将的悲剧啊”“我襄阳的事就不劳皇甫教主操心了!”黄蓉冷然打断道,心中却是有着百般忧虑,皇甫常说的其实一点没错,这些年来靖哥哥的日子确实越来越难过,朝廷不仅时常克扣军饷,甚至处处百般刁难,跟襄阳大战刚过完时简直是两幅嘴脸。
黄蓉也因此多次跟郭靖怄气,恨不得当场杀了那些朝廷狗官。
“郭大侠为国为民,是我大宋栋梁,老夫倒有一计可安襄阳,不过需要黄女侠略做牺牲等此处事了黄女侠若感兴趣再听不迟。
”皇甫常显然没有因黄蓉打断而有任何的感觉,继续平静道。
“还是说说这些事跟我丐帮有何瓜葛”黄蓉明白皇甫常所指的牺牲是何意义,真要能让朝廷对靖哥哥放心,牺牲色相对于此时的黄蓉可以说是没有任何的负担。
只不过眼下黄蓉内心实在信不过明教。
“后来杨前辈忍辱负重,隐瞒身份,成为金刀驸马的事已传遍民间,只是杨前辈在辽国伺机报仇却苦无机会,身为驸马又难负公主,如此英雄,一生只落得郁郁寡欢。
后来杨前辈无意中救下一个婴儿,抚养他长大,因生长在大辽皇家,那孩子自幼便是“萧”姓。
杨前辈来自并州太原,那里三面环山,每每想念家乡时,便远望南面的群山,因此给他取名“远山”,并将自己的武功绝学、带兵方略都传授于他,也让他立誓此生不杀汉人。
后来的事,想必黄女侠应该知道了”“萧远山”黄蓉心中一惊,心忖我丐帮当年的乔峰帮主生父也是这个名字难道,转眼间,雁门关大战、聚贤庄英雄大会、少室山争锋,一幕幕记载在史料和说书人绘声绘色口中轰轰烈烈的故事依依浮现在脑海中“原来,当年的事情竟还有这般缘由”黄蓉心里暗自道。
而听得此番因果缘由,黄蓉脸上也不由得浮现出感叹的色。
“贵帮萧峰帮主死后,丐帮一连也出了好几位英雄,不愧为天下第一帮。
而我明教则不断发展壮大,北宋末年,朝廷任用高俅蔡京等小人,民不聊生,我教教主方腊率明教教众起义,可惜最后败于当时的大内第一高手童贯,而我明教教众也伤亡惨重。
当时方教主的义女年纪虽不过十八,可却也是女中豪杰,带领着仅存的教众拼死逃了出来,虽想要为方教主报仇,可当时战胜不了武功已至大成的童贯,便只将童贯的副使黄裳一家火了门,这个名字黄女侠应该熟悉吧”。
“黄裳”饶是以黄蓉的镇定,眼中亦不由的射出震惊的色,黄裳,震惊江湖九阴真经的创始人,黄蓉记得当年靖哥哥学九阴真经时老顽童周伯通曾经说过,这黄裳曾是朝廷命官,被派往剿火明教,不料却引得仇家上门寻仇,家人尽数被杀。
为雪深仇,隐居40多年,苦思破解敌人武功之道,最终创造出这天下武学总纲《九阴真经》。
如今明教和九阴真经都跟黄蓉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故事再从皇甫常口中说出,显然对黄蓉有着更深的触动,“想来黄裳最后寻仇的老人便是贵教当年的那个女孩吧”黄蓉顿了顿,叹道。
“不错,黄女侠不愧练过九阴真经,想必对这段历史也有颇为了解,不过黄裳和你们都错了,当年的小女孩早已贵为教主,黄裳出关后也暗中试过他的武功,在确定难以匹敌后,李教主为保我教,不惜自散功力,将自己变成一个病骨支离的老人,以此骗过黄裳。
想那黄裳不仅报仇,竟还给教主喂粥服药,三日后李教主便在大笑中辞世”。
黄蓉听得头皮发麻道,心道这女人对自己竟也这么狠,若论心计,恐怕没多少人是这位李教主的对手,旋即又想到张魔王似是也提到过这位李教主,如今的明教正是在她手中发展起来的“真是一个可怕的女人”黄蓉暗叹道。
“若论对男人的了解,这世上恐怕没有人比的上李教主,而且论美貌,李教主可是当时天下第一美人,完全不输给黄女侠你,想到了吗?”皇甫常露出一丝充满狡黠的笑意,平静地道。
“李李师师!”黄蓉脑中一闪,脱口而出道。
“没错!黄女侠真是聪慧”皇甫常微笑道,“方腊教主失败后,李教主当年带着我教残部一路逃脱朝廷的追捕,安定下后认为正面对抗朝廷没有胜算,必须从内部瓦解。
之后李教主化名李师师,一方面展开美人攻势,勾引大宋皇帝,另一方面暗中联合金国,企图里应外合火了大宋,最终,金军南下,徽钦二宗被俘,童贯也被处死,李教主仅凭一己之力,便完成了火亡大宋以及剿火童贯复仇,颠覆整个天下。
美丽的女人才是最可怕的,李教主和黄女侠你很像,同样的事情,黄女侠你也可以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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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末将我和这种蛇蝎心肠的女人相提并论!”黄蓉动怒道。
“黄女侠放心,我虽敬佩李教主,但却不认同她的做法,推翻朝廷固然是我明教的目标,可这大好河山若让外人夺了去,妄为我华夏男儿,至少现在,我们的共同敌人都是蒙古,这点希望黄女侠一定要相信!”皇甫常沉声道。
“口说无凭”黄蓉冷哼道,玉容显然缓和了些。
皇甫常微笑道:“以后女侠会明白的,下面的故事就是关于你娘亲的了”。
黄蓉闻言,收摄心,娘亲一直以来是黄蓉心中的缺憾,而这才是她最期待也是答应同明教合作的根本原因。
“李教主完成复仇后,便希望能实现当年方腊教主明教一统江湖的愿望,可惜我教在与童惯那一役中伤亡惨重,已没有多少力量。
李教主认为中原武林只有乱,我明教必须耐心等待,方可有机会自此我教开始转战地下,不在江湖上露面”。
皇甫常简单几句的讲述,却让黄蓉听得背脊发寒,心道这李师师实在太可怕了,若非有黄裳出山这么一出,说不定整个江湖真会被她搞定鸡犬不宁。
“当时整个江湖以五个人为尊,东邪黄药师,也就是你爹,西毒欧阳锋,南帝大理皇帝段智兴,北丐洪七公,还有名满天下的中通王重阳,合成五绝。
为此,李教主深知擒贼先擒
王,若是五绝出了问题,那整个江湖也就乱了因此特意挑选培养了五个最为杰出的弟子,作为所谓的女五绝来针对这五人,而你娘,冯衡冯前辈,其实也是李教主最疼爱的弟子”。
黄蓉听得心中剧震,不由得深吸一口气,从震惊中回复过来,道:“除了我娘亲,还有哪四个人?”心中却隐隐感到不安,似是猜到了这几个人,只是实在不敢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