搏击俱乐部打拳这种剧烈运动,最大可能是器官移植。
他自称心脏停止跳动五分钟,难道是心脏移植?不可能,拳击台上他经常光着上身,皮肤光滑,完全没有做过开胸等手术的疤痕。
换肾也不可能,他的拳击短裤滑到了胯骨处,都没有开过刀的痕迹。
剩下就是头部五官和手脚四肢了,他换过那个地方?
刘顿回到家里,拿着画板用铅笔一笔一笔勾勒着唐伯爵,画成之后,她觉得白纸上的唐伯爵有些陌生。
回想和他相遇到现在才几个月,他在她被跟踪狂骚扰、最脆弱无助的时候闯入她的生活,她对他慢慢放下戒心,甚至在极短的时间产生依赖感。
太快了。
刘顿暗自告诫自己,其实她并不了解唐伯爵,唐伯爵对她的依赖好像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回应——手机没信号失联,他没主动告诉我卫星电话的号码。
她毫不掩饰的告诉他关于她和徐继祖的分合、父亲的离去,他却从未对她主动倾诉过过去,移植手术也是如此。
他始终都淡淡的,平静沉稳的像一口井水,无波无澜。
我和他最好保持邻居的关系,到此为止,人和人的关系需要定位,不能越界。
次日,刘顿包好一套自己品牌的化妆刷,作为升迁礼物送给张木春。吃完饭张木春意犹未尽,请大伙去唱歌,刘顿称要回去休息,张木春先送刘顿出饭店,正好唐伯爵用卫星电话打给张木春,恭喜她高升。
张木春借着酒劲,拉住刘顿的手:“多谢多谢——老唐啊,刘顿就在我旁边,你和她说话。”
张木春把手机塞给刘顿,刘顿不好意思不要,接过手机,张木春就嘻嘻笑着跑远了,动如脱兔,一点都不像被同事灌过酒的样子。
电话那一头,唐伯爵一如以往的缄默,等刘顿先开口说话。
刘顿觉得自己会错意了,当了十年总裁,居然还有充满少女心的幻想——或许,唐伯爵会给任何一个同住的人做饭,熬鸡汤,包虾仁馄饨放在冰箱里,并非只是她刘顿一个人。
刘顿不是拖泥带水的性格,一旦做出决定,她知道自己该做些什么,她说道:“我觉得张科——张馆长误会了你我的关系,如果不麻烦的话,待会请你和张馆长解释一下我们只是朋友和邻居。”
说完,刘顿就快步走过去,把手机给了张木春,“唐伯爵还有话和你讲,我的车来了,先走了,再见。”
毫不知情的张木春点点头,接了电话,“喂,还有什么事?不是我说你,出差在外,至少每天和人家姑娘通个电话,联络一下感情,那么漂亮的姑娘,你就不怕被别人叼走了?”
兽夹村的唐伯爵沉默了一会,他背负着沉重的过去,独自前行太久,遇到灵魂温暖坚强的刘顿,不禁想要靠近,默认和她的暧昧,和她住在一起的日子,他似乎没那么孤独了。
一旦澄清,他预料将来和刘顿会成为永远没有交集的平行线,他舍不得。
唐伯爵改口说道:“哦,考古队的肖队长说他是你同学,跟着同一个导师。”
张木春横眉冷对,“他要你游说我去北京见导师?我不去,谁劝我都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