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千万年?他断然不会在对自身法力没有把握的时候,便把自己和韵贞找来,还对众人坦然说出自己的计划。这无异于给他自己安插很多不稳定的因素在身边。
由此看来,卜子期的法力应是高深到足以成事,只不过在等一个契机。
他究竟在等什么呢?
百思不得解,苏智道:“韵贞那边,我已没有法力顾全,你二人还得多加留意。”
“是。”屠清秋和百里峥嵘拱手。
幽暗密室内,灰衣男子端坐,烛火摇曳映射,他独眼的脸庞更显得阴森鬼魅。
一本单薄的书册置于他面前。他睁开那只仅剩的左眼,微微念诀,掌风一动,微黄书页不住翻飞。
翻到最后一页,空白的书页上赫然四个大字——“有求必应。”
半晌,他有些挫败的收了口诀,自言自语:“姐姐,几千年来我一刻不敢懈怠,日日夜夜的努力终于使得元与此书契合,才得到这四个字显现。只是,到底怎样才能让它为我所用?我试过无数种方法,却终是未果。难不成,这层层机关、重兵守护的器只是徒有虚名?”
在天界数年,他意外得知天君有个守护悠远的器。打开九层禁地之门,他看见它,就着将死守将的话语确定那器必是这无字天书无疑。
为了逃避天界追捕,他屈身魔界几千载,多加努力方才得到这区区只言词组。欣喜之余,他尝试将所恨之人的名字写在书上,但未见效果。而后,他退而求其次写些加强法力等无关痛痒的诉求,却无一例外不见无字天书有任何动静。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为了避免横生枝节,他平素在魔界众人面前隐藏法力,但对自己当下的修为却再了解不过。时至今日,合虚魔君变成废人,他的法力放眼魔界无人能及,怕是天君也差不了太多,所以他断定,不可能是自己能力不及所导致。
细细端详手中无字书,深思许久未果,内心忽然焦灼,他握著书起身给自己倒了杯茶水。室内光线昏暗,一不留,手中杯盏掉落,下意识的他用握著书的手去接,却不慎将那茶水尽数浇在书上。
情急之下,他忘记施法,忙不迭的以袖口擦拭。却意外发现纸张之上根本没有半点水痕。
他一怔,心里隐约有种念头升起。
手掌大张,一只燃了半截的蜡烛飞来。他稳稳接住,毫不迟疑的竟将顶端火苗对着天书炙烤起来。
——片刻后。
“果然啊,”望着眼下完好无损的天书,他冷冷勾唇,“原来竟使了封印。”
再不迟疑,他将天书重新置于地上,打坐吐纳。须臾,一招拨有化无,将体内真气聚成一线磅礴之力袭向天书。
一股力道瞬间反噬回来,他连忙稳住身形,却见面前天书一动未动。
再次出手,竟是使出了十分的力气。
“唔”胸前钝痛,一口鲜血忍不住喷射而出。
天书依旧。
仅剩的左眼迸射出阴鹜亮光,看来这封印的力量极其浑厚。若不是他吞食了水灵丹致使法力一日千里,加上数年前竭尽所能与天书精魂交融,以这等封印显示出那几个字已是万幸。
不过但凡封印必定有解开之法或者能解开之人。
远古器么?他冷笑。
看来还得“请”一名祗试上一试罢。
好不容易才夺得的宝物,他岂能甘心就这样无功而返!即便现在不能用它杀戮或者增加法力,也得在自己大计施展之时派上用场。他知道合虚魔君未必真心与他联盟,有此傍身总是好的。
不过“请”的人选却很有讲究。
天庭是不可再去了,以天君对他的防范一定会重兵把守,何况还有几名祗相助,他是半点便宜也讨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