孜颜一怔,揪住他胡子:“你逗我好玩是么!”
这话很耳熟啊阎王讪讪赔笑。
身边白面判官起身让座,将来龙去脉讲与他听。
孜颜沉思一阵,道:“我此番前来,是奉了天帝口谕,追查一条无故多出的生魂。”
司命掌的是凡人命数,能在命薄上的当然不会是。
孜颜面色凝重:“把那魂魄带来我看看。”
待看清来人,孜颜惊了,英勇的跌下座位。
怎么会是她?!
饶是他想破脑袋,也不明白五炁之心竟会生出魂魄来。
来人却对他笑了笑,道:“孜颜。”
没喝孟婆汤,她自然也记得他。
愣了半晌,孜颜出人意料来了句:“你逃婚了?”
“”
阎王见有八卦,打了鸡血般振作精在旁观望。
倾池摇头:“并未我也不清楚怎地就变成这样。”
孜颜烦闷的抓着手中折扇咔嚓作响,心里盘算着,无论怎样,这五炁之心不能再落入苏智手中。之前她与容渊生了罅隙才被那魔物趁机带走,如今还是先稳住再说。
望着冥界天空一片死寂的阴郁之色,心里几番计较。
因失了肉身,记忆偶有混沌。冥界的魂魄虽然不需要睡觉,她却也时常会在极度疲乏时遁入梦境。明明不愿意再想起的那个人,却总是无一例外的在她梦中出现。
有时候是以前发生过的种种,初识,到爱上他,到成亲,最后止于那夜他残忍的话语。
一场绮梦终归碎落一地。
更多的时候,也许是她执念太深,竟似入了幻境。在幻境中,二人是凡间寻常夫妻,恩爱情深。日落朝夕,春秋交替,他一遍遍对她说着从未说出的那三个字。两人偎依着,看燕落屋檐,听雨打芭蕉。
明知是梦,她却不愿醒来。
只是梦中的他永远是飘渺一片,从始至终看不清正脸。
容渊,你我二人的缘分如今淡到只剩虚无。
我本就不应该奢望,其实连那浅薄的缘分也只是杜撰。
再抬眼的时候,她有些恍惚,以为自己还在梦中。
眼前人依旧一身洁白衣袍,高华清冷。似从水墨画中走出,浸染烟霞。
他静静望着她,眉目如初。
她不敢眨眼,生怕瞬间景象即散。
良久,温润的声音响在耳畔,他唤她:“倾池。”
他在唤她,一如从前。
她哑了声。
怔忪许久,她往前走了几步,顿了顿,又近一些,停在他面前。伸出的指尖颤抖,轻轻碰触他的脸。
指端穿过他的身体。她忘记了,自己现今是个失了肉身的魂魄。所幸的是,她不是以那样一副容颜枯槁的样貌再见到他。
“你是来接我的么?”她听见自己问。
她突然明白,就算事已至此,只要他一句肯定,她愿尽释前嫌,哪怕——他要她死。
“来接你的人很快便到,却不是我。”他摇头,眼睛深不见底,看不出情绪。
她喉头干涩,“即是如此,你来做什么?”
他抿唇不语。
浅笑中带着黯然,她垂首,一字一句道:“我做了一个悲伤的梦。梦里面,你爱着我。”
幽深的眸光变的复杂。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情有些慌乱,猛然抬头盯着他的眼睛,“其实你是爱我的,对不对?只是你是,不愿意承认,对不对?”
他笑得云淡风轻:“我爱你什么?我若爱你,为何将你推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