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随意一把,便掉落许多发丝,缠缠绕绕蜿蜒指尖,定睛一看,却是迨半银色。更多小说 ltxsba.top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她闭上眼睛细细的想。大约,就是那夜吧?是的,她那时突然熟睡中醒来,容渊正在她身边施法。他并没发现,她也就没有做声。
她是信他的,所以一直没问。可潜意识,她知道那夜他的举动不寻常。可,她不想问,或者说,不敢问。
有些答案一直隐隐藏在那里,只隔了一层纱便能看见。
她却直觉抗拒,只要没人去揭开,她便可以假装什么事也没发生。
心里突然很疲惫,身体也很疲惫。她已经很多夜没有睡好了,总是容易从噩梦中惊醒。那是很久以前的梦境——乌云、台柱、鲜血,时隔数月,又一次次在深夜造访,挥之不去。
与以前不同的是,台柱上赫然跪着一名女子,那女子一身狼狈低垂着头,看不清样貌。
梦中人究竟是谁?为何自己能感受到她深刻的绝望无助?
“咳咳”突然,她咳了起来,急促猛烈。
掏出帕子掩住,她力持平静却是止也止不住。
喉头一甜,略腥的液体肆意涌出。低头一看,白色帕子上满是刺目的鲜红。
她脸色惨白,冰凉的手忍不住颤抖——我究竟是怎么了?
摸索出那只从不离身的翠玉步摇,她死死攥着按在胸口处,望着忽明忽暗的灯烛,彻夜未眠。
入秋第二个月的时候,一行人来到了湘云州界内的临安县。
这个秋天似乎格外的寒冷。
倾池裹着厚厚的披风坐在马车内,仍能感觉到冷风侵蚀四肢。
马车停稳在打尖的客栈前。
车帘被打开,一只手抢先伸了过来。
“容渊,”倾池欠身起来,看着车外人问道:“到什么地方了?”
那手便一顿。
“容渊?”眼眸眯起。
手的主人看看自己换的月白衣衫,思量着用词:“倾池,我是苏智。”
她便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我睡糊涂了。”
笑的时候,眼角显出细细的纹路。
苏智没有说话,只轻轻扶住她,将她带下车。
两人并肩进了客栈。容渊站在原地,刚才那一幕他俱看在眼里。孜颜拿着倾池的行李走过来,拍拍他的肩:“吃醋了?放心,她心在你这里,他带不走她。”
容渊只是皱眉。
孜颜看他阴沉的脸,语重心长:“没想到她失了精气身体会恶化的这般快。你且注意,不能被那只趁虚而入。”这些日子他自然也发现倾池的变化。
斟酌了下,又道:“献殷勤你不愿,性子原本也没那只讨姑娘家欢喜,我真有点担心。不如,暗自将他除去,风险也好过现在这般。”
容渊眼中杀机顿现,语气森冷:“只是不知他深浅,你我需得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