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她的心里。
思及此处,倾池不免隐隐难过。这些日子,他对她的态度总是暧昧不明。
“你相公帮你配药去了。他将你带回来的时候你昏迷不醒,想是在外面受了不少惊吓吧。你这孩子,说了晚上千万别出门,你怎么不听呢?幸亏你相公将你救了回来。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快把这药喝了,他刚煎好的。”婆婆絮絮叨叨着,将碗递了过来。
“恩。”倾池依言直起身子,接过碗小口小口喝着。
“倾池。”门外轻轻叩了几声,容渊推门走进来。
“她刚醒。你们小两口说说话,我先出去了。”老婆婆笑着将碗收了,起身向容渊道。
“有劳老人家了,您早点歇息吧。”容渊微笑作礼。
老婆婆点点头,走出去时细心将门关上。
“你感觉怎么样?”他落座在她身边,看向她的目光温柔。
倾池有些迷惑,眼前的男子依旧往日般温润。两人袒露心迹后,他待她虽一贯彬彬有礼,甚至可以用客套来形容,只有鲜少的三两次肢体碰触。但她也不是很介意,只当他性子冷清惯了,只要他心中有她便好。
当他主动亲吻她的时候,她雀跃,还有一丝的不可置信。可是为什么他要那般无情的推开她,难道,是因为她被歹人非礼让他身为男子的尊严受辱?当时他的目光是那样的冷淡,甚至让她有种感觉——其实,他并不爱她。
“倾池?”温暖的手轻握住她。
倾池垂眼,那手修长白皙,骨节分明。她能感觉到他淡淡的温度伴着龙延香,透过他的指端渗入她的心尖。他给她的感觉从未这么真实。
鼻尖发酸——也许,他有他的想法,他不说我便不问。只要,他愿意要我陪着,那样便好。
唇角扯出一个弧度,倾池缓缓开口:“我没事。”
他帮她掖了掖被角,“此处确实凶险异常。人们皆被魔物影响,迷失本性。”顿了顿,“方才你我二人,也是受其蛊惑,不必记挂在心上。”
倾池心下顿时明了,难怪自己情绪难以抑制,差点被歹人□□。想来是自己错怪了他,他习过术法,定力也高于常人,虽暂时被蒙蔽心智,但还是比自己清醒许多,推开实为君子之举。
倾池将头埋入他怀中,声音闷闷:“我以为你嫌弃我了。”
容渊失笑,轻轻拍了拍她后背:“怎么会?只是暂时怕是走不了了,镇子上这么多人凭白遭灾,我们不能袖手旁观。”
“这是自然。”倾池点点头,“外面好像没有声音了?”
“我只使了诀让他们暂时昏睡,但解决不了根本。你自调养身子,一切有我。”
“你且小心。”
“恩。”
天色微明。确认床上女子已熟睡,容渊略微沉吟了下,走出门去。
立身院中,他口中默念几句,须臾,只见一道光芒闪现,一名艳红衣袍的男子翩然而至。
“刚才还轰我走,这么着急又将我招来,难不成想我了?”红衣男子一脸慵懒笑意,闲散靠在树旁。
“孜颜,此次找你是有正事请你帮忙。”
“咦?老友忒谦虚,还有什么事是执明君搞不定的?”桃花眼眨了眨,似笑非笑。
容渊并未理他,径直道:“欲魔自知不是你我敌手,均已避往别处。只是此镇凡人皆被蒙蔽心智,昏睡太久有损魂魄。至于怎样使其清醒,我也别无他法,准备前去天同宫向天衡真人讨教。天上一日,凡间一年。我不在的时候,唯恐倾五炁之心发觉,生出怨念,也怕她遭受不测。为了确保万一,还需你出手相助。”
“好说,反正我也闲着。难得你肯开口求我一次,就当卖你一个人情。说罢,怎么帮?”孜颜嘻嘻笑着。
“你化为我的模样。”默了默,“收起你的性子,别叫她起疑。”
妖孽般的俊脸垮了下来,“这可不好办。我这样数万年了,哪能说改就改?再说,硬要将我扭成你这样无趣的石头”接了一记冰冷的眼刀,慌忙改了口:“好吧,好吧,本君尽量。”
容渊点点头,似是想起了什么,“她身有旧疾,日日靠药丸抑制痛感。药放在行囊锦盒之中,每日清晨一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