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一名男子。此人身形高挑秀雅,金色黑色交错的祥纹锦袍逶迤至地,乌亮青丝随意披散着,别添一种慵懒风情。面部却被一枚银色面具掩住,只看得见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和苍白瘦削的下颚。
身侧暗处立着一人,黑色衣衫,谋士打扮。
一名妖冶女子自座榻后方黑暗处袅娜行来,如烟紫色轻纱下一袭抹胸衬得□□若隐若现,入艳三分。无骨柔荑伸向他,声音娇媚入骨:“魔君。”
“夜姬。”宝座上的面具男子朝向她邪魅一笑,接过她的手顺势将那柔软的身子微微搂在胸前,单手端了一爵酒慢条斯理的饮着。
良久,跪于下端的一人忍不住开口,声音嘶哑怪异:“在下无能,未能得手。请魔君降罪。”
他低眼把玩手中杯盏,半晌方才沉沉笑了一声。
“你们可知我找了她多久?蠢材,幸亏你们没有得手,毁了她,就坏了我的大事了。”开口的声音竟然很是悦耳纯净。
“我们魔界被他们欺压不止千万年,是时候催动万端魔现世了,这样好的契机怕是再难寻求。”黑衣谋士躬身进言。
“那是自然,你们仍旧按我原先说的去做,切记,不可伤她。”面具下的唇角勾了勾:“有件事,还真得感谢他。”
第13章我答你应便是诺言
这几日,倾池除了吃就是睡,乖乖扮演废柴角色。容渊几乎一步不离在她身边。多数时间闭目养,在她无聊的时候也有一搭没一搭的陪她说话。
她心里满满当当,觉得很圆满。头一次觉得浑身带伤的日子也很惬意。也渐渐忘却了当初见到怪物的恐惧。
在他悉心照料下,七八日倾池便恢复大半了。只是那心口绞痛不是一朝一夕能好的,只能慢慢将养。不过除了痛倒也不影响什么,又待几日,二人便准备上路了。
倾池身体并未完全康复,自然是走不得路的。容渊一改往日苦行憎做派买了辆马车,将她安置车内,自己坐于辇前专心充当车夫,驾起车来。
那夜互诉心意,倾池便已当他是她的男人。他举止间却仍生疏有礼,与之前并无不同。她虽没嫁过人,却也知道,寻常爱侣间并不是这个样子的。
她心下怅然,隐有不甘。
思前想后,倾池决定主动。
马车在官道上不缓不慢前行。她掀起布幔,他背影挺拔沉稳,轻风拂过,白袍翩跹。
她小心爬出,坐在他身侧。
“外面风大,你怎的出来了?”他瞧她一眼,语含责备。
她嘻嘻笑着:“无聊得紧。你陪我说说话吧。”
“恩。”
等了片刻,没再见他开口。倾池不满,倾身向前搂住他腰肢。
他低头看她:“倾池,别闹。”
“你说喜欢,定是敷衍我。”她安静伏在他腿上。抽抽鼻子,故作委屈。
他轻笑,摸了摸她的头顶:“为何这样想?”
“我跟常人不同,那样都死不了。你当我是妖怪,怕我还来不及,自然不会真的倾心于我了。”这是倾池的真心话。
换位思考,如果她是他,恐怕早逃命去了。发生这些状况,他尚且能够心平气和与她相处一处,算是相当有魄力了。
“诓骗你对我有何好处?”他含笑道:“你虽是不死身,却纯净良善,没有害人之心,我又为何要怕你?”
倾池想了想,好像有点道理。不禁折服于他的勇气:“你不觉得,我这身体太过怪异么?”
路途偶有颠簸,他将她略微歪斜的身体扶好,默了默:“也许你命格如此。人物异象我见过许多,天道自有道理。你也无需为此介怀。”
他一介凡人却能如此澄明,倾池有些汗颜。
现下看来,自己却是对他了解不多。先前只觉得他风姿绰约,通晓医术。相处这些日子,渐渐发现他武功术法都了得。如今圣上推崇道家古法、占卜长生之术。举国风气皆是如此,寻常百姓家也有很多将子女送去道场修行。看来,他应当也是其中之一。
关于他的一切,他不说,她便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