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望去,只见那家皎月·人间辉煌珠宝行仍然灯光灿烂,亮如白昼。隔着明亮的玻璃,看见五六个身穿白色制服的年轻女服务员正在收拾整理,准备打烊。
片刻,一辆卡车突然间秘出现,就像是从地底下冒出来的一样。那辆卡车停在距皎月·人间辉煌珠宝行两三个店铺的空地上,紧接着从车里从出三个穿夜行衣的人。
小林子一眼就看出那三个人是白天那伙人当中的三个:花心狼,黑鬼和他们的头儿。那三个人低声交谈了几句,就转声朝“皎月·人间辉煌”珠宝行走去。灯光照耀下,小林子看见那个头儿的脸。不看不要紧,一看之下,心里大惊,那个头儿的脸怎么和白天在河里见过的一具死尸的脸一模一样?
刹那间,小林子眼前又浮现出白天在冷冻的河底所见到的一幕。只见几十具尸体忽然间动了起来,苍白腐烂的脸上渗出鲜红的血水,嘴里低声哀嚎着:“放开我!放开我!”一边哀嚎一边拼命挣扎,力道之大挣得那些铁链吱吱作响。顷刻之间就有十几个死尸挣断了铁链,哈哈怪笑着伸出那腐烂得露出白骨的手,直伸到小林子面前。更恐怖的是,他竞然看到自己浑身血淋淋的躺在那些令人毛骨悚然的死人堆里。
“啊呀!”小林子失声尖叫。忘了提气,他脚底下那根细小的树枝“咔嚓”一声断成两截,险些从两丈高的树上掉落下来。还好小林子身手敏捷,他轻轻一跃跳上另一根树枝。
“啊!有人!”那伙人的头儿一声惊呼,举枪便朝小林子一阵狂射。小林子在树上从这根树枝跳到那根树枝,拼命躲闪。那些树枝被子弹击中,连同纷飞的树叶一同掉得树下遍地都是。
最后小林子像一片枯叶似的掉落了下来,只见他四肢平放、脸朝下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似乎在落地那一瞬间就已经气绝身亡了。
那三人嘀咕了几句,持冲锋枪的头儿端着枪一步步向小林子走来,走到小林子身边看了半天想用脚去踢趴在地上的小林子。说时迟那时快,只见趴在地上的小林子闪电般弹起来,刀光一闪,一只抓着冲锋枪的手连同冲锋枪一起掉在地上。
嗖嗖嗖!一把夺命的暗器像饥饿的蝗虫一样朝小林子飞来,黑鬼和花心狼二人也不是省油的灯,见头儿受伤便使出暗器想要取小林子性命。
小林子毫不闪避,只见他手一挥,那些飞到近前的暗器就像失去力道似的落在地上,一看之下才发现每一枚细如牛毛的暗器上都沾着一片树叶。
原来小林子使出浑身内力扔出一把树叶,强劲的内力贯注在每一片树叶上。那些迎面飞来的暗器碰上树叶,力道就被销毁了,变成了强弩之末掉落在地上。
花心狼和黑鬼见未曾得手,又再炒冷饭似的,嗖嗖嗖不断向小林子扔暗器,似乎浑身上下藏了十万只暗器般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小林子何等聪明,深知这样耗下去对自己有百害而无一利。只见他右手一抖,两片树叶带着一般强劲的内力飘浮旋转着向花心狼和黑鬼飞去,就像两只有灵性的生灵一样直取他俩手臂。
两片微不足道的树叶在别人手里连只苍蝇也拍不死,在小林子手里却变成犀利无比的暗器。
有人说,武功到了一定的境界,就可以飞天遁地,摘叶伤人,看来还真不是夸夸其谈。花心狼和黑鬼眼睁睁看着两张树叶向自己飞来,而且这两张树叶飞得很慢很慢,可是他俩却像是中了邪一样目瞪口呆,不知道躲闪,仿佛那两片树叶有摄人心魄的魔力一般。
“咔嚓咔嚓”两声,花心狼和黑鬼那粗壮的手臂被那两片树叶斩断,只剩下一点筋皮连着,“啪”一声垂落下来。
片刻之间重创三人,可见小林子的武艺之精,应变能力之强堪称江湖人。如果江湖百晓生还活着,在他的名人录里面肯定少不了桑子林其人。
那伙强盗的头儿手臂被连根砍断,又亲眼目睹两个情同手足的兄弟被重创,气得咬牙截齿,一心要报此大仇。他忍着断臂之痛,人未爬起来已飞起一脚,直扫小林子低盘,用劲之猛可以断石裂碑。
他这一脚扫出去却没有沾着小林子半点衣角,直踢在那棵一抱来大的树干上,震得那棵大树上的树叶纷纷掉落。
小林子在他踢出那一脚的瞬间飞身而起,扬起手中的匕首直取那头儿天灵盖。小林子正在暗自得意,却发现一只大手就像一把铁钳似的,紧紧钳住那把离他头顶只有一寸距离的匕首。只感觉有一股强劲的风扫过脸庞,那头儿飞起一脚,脚尖直向小林子腋窝踢来。
这一招好生歹毒,出招之让人意想不到,而且腋窝是人体十大要害之一,腋窝之下有一条粗大但脆弱的经,小林子一旦被他击中必定落败,后果不堪设想。可见这个盗贼之首身经百战,心机之深,处世之老练,让涉未深的小林子防不胜防,险些着了道儿。
小林子从未遇到像今天这么强的对手,情急之下只好弃刀以保全身而退。他以匕首为着力点,轻轻一点整个人就像倒竖着的猴子一样直往上窜去。身子往上窜,右手却弹出一颗花生米。“啪”一声,直打得那强盗头子右眼鼓出,鲜血直流。
有人说,花生影响战斗力,原来一点也不假。不过影响的却是敌人的战斗力。
小林子向上窜出两丈来高,轻轻落在一幢两层高的楼顶上。
那头儿又吃败仗,气得像一只发疯的狮子一般,恨不能把小林子生吞活剥,先食之而无快。
只见他轻轻一跃,像一只猿猴一样跃上二层楼顶,直向小林子扑来。
那头儿手臂被斩、眼睛受创却愈发勇猛,像就附骨之蛆一样对小林子紧追不舍。
小林子深知那头儿是个厉害难缠的角色,他且战且退,在黑暗的民房顶上穿梭闪避,引敌入彀。
眼看小林子在黑暗的房顶上越跑越慢,那头儿喜上眉稍,心道总算追上这个滑头得像猴子一样的小东西了。
小东西就在自己前面二尺远的地方,那头儿心道这小子一场恶战以一敌三,体力消耗太多,再也跑不动了。机会面前岂容错过?他紧握那巨灵般大小的拳头使出吃奶的力气砸将过去。
然而!他砸到的却只是一件空荡荡的衣服!
等他知道这是一招“金蝉脱壳”之计之后心里大叫不妙,然而却已经无力回天!黑暗中有一条人影以闪电般的速度向从自己侧面飞来,他只听到自己的头骨碎裂的“咔嚓”之声,喉头涌出一丝甜味,伴随着耳朵“轰隆”作响,就带着未能出口的呃叹和悔恨离开了人世。
“啊!讲完了?精彩!实在精彩!”龙吻天双手放在胸口高度,响亮地鼓起掌来。就像那些搞传销的一样,教导自己的同伙要用“有良心的”掌声赞美别人(传销受害者)。
“只不过四个人击败了三个,还有一个在车里!”龙吻天紧接着说道。
“没错,是还有一个在车里!大哥,你猜车里那货怎么了?”小林子故弄玄虚。
小林子喝了一口茶继续讲:“当我回到他们停车的地方,那家珠宝行已经关门了。夜色之下,花心狼和黑鬼晕倒在地,生死未卜。捡回我的匕首,来到货车旁边,一拉开车门就闻到一股刺鼻的氨气的味道。原来那个叫刁三的家伙看见外面惨烈的厮杀已经吓得尿了裤子,晕倒过去不省人事。”小林子说完哈哈大笑。
“那你就这样算了,没有让他受到应得的惩罚吗?”龙吻天惊讶。
“是的,我取下他脖子上的项链之后也没有把他怎的,只不过在他那两块肥得流油的肩胛骨上捏了两把而已。”小林子得意地耸了耸肩膀。
“好小子,废了别人的武功还说风凉话。不过这也是应该的,让他以后重新做人吧!”龙吻天摸了摸空瘪瘪的肚子,小林子向宾馆楼下的餐厅走去。
正文 第二十三章 惊鸿一瞥
妙义堂依旧光彩照人,富丽堂皇,里面的陈设豪华精致得摧枯拉朽,堪比帝王府。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墙上画中的那只张着血盆大口的母狮子依然威风凛凛尽显王者霸气。
书有“福禄忠义”的金字牌匾下面那个至高无上的宝座上也大大咧咧坐着一只不可一世的母狮子。
这只母狮子有一个很响亮的名字:贺黄花。
贺黄花杏眼圆睁,怒不可揭。愤怒的表情比一只被从嘴里抢走一块肥肉的老虎,更让人害怕十分。
堂下站着一个人,一个身材高挑的妙龄女子。一身白裙,战战兢兢,唯唯诺诺。她的背影是如此婀娜多姿。
作者文笔肤浅,笔触苍白。为了更加贴切地描写她的美,作者冒大下之大不韪,引用了曹植的《洛赋》:“她的体态轻盈,如惊飞的鸿雁,又像是乘云升天的天矫游龙。远远望去,光耀得如同天空艳丽的朝霞;近看之,则又像是绽放在碧波间的白莲。她的身材肥瘦适中,长短合宜,肩膀像是用玉斧削成,腰肢像束着光滑的白绢,颀长的脖颈,白腻的肌肤不再需脂粉的妆扮,自然美丽无匹。乌黑高耸的发髻------”
这是描写洛水之宓妃语句。
她不是宓妃,然而她的美却胜过宓妃。
堂上的贺黄花也很美,美得惊世骇俗!就连玩世不恭的龙吻天也要为她发出内心深处的感叹:她是不羁的荡 妇,却也是天生的尤物。
她和贺黄花谁更美?答案是不能比。一个是纯洁的天使,一个是不羁的荡 妇。在她们之间没有可比性。
虽然只是仓促间的一个背影,却注定成为惊鸿一瞥的永恒。
她,美丽如斯。如纯洁的天使坠落凡间,让多少痴情的男子睹之心动,思之断肠。
一声轻咳,女子竟咯出血来。女子瘦削的手臂显得苍白无力,十指削长如葱白,抓起一方洁白如蚕丝的手帕按在微微开启的丹唇上,鲜血又顽皮地从指缝间渗出。
嘀嗒!嘀嗒!鲜血染红了女子前胸。女子低头,鲜血径直滴在地上,发出响亮的嘀嗒声。像是对女子无情的嘲讽和讥笑。女子浑身抽搐,其痛苦无与言表。
这一切在贺黄花眼里极其肮脏和厌恶,她面露鄙夷之色,不屑一顾。
没错,对于鲜血这种污秽不堪的东西,地位显赫、武功绝顶的贺黄是相当的深恶痛疾。眼泪,哪怕是鲜血也换取不到她丝毫的怜悯。
贺黄花,就是如此的艳若桃李冷若冰霜。
“记得我是当初是怎么向你交代的吗?”贺黄花缓缓道来。
“孩儿记得!”
“既然记得,何不把它原原本本的说出来?”贺黄花怒目横眉。
“是!义母,义母安排孩儿到他身边作为眼线,监视他的一举一动,必要时,向义母您汇报。”
“好!很好!你居然记得。”贺黄花愤怒得连声调都变了,声音打颤。“那你今天到这来是有什么情况向我汇报吗?”
“他去四川了。”女子低着头不敢看贺黄花一眼,嘴唇打着哆嗦,声音轻连得自己都听不见。
“没错,他去四川了。”贺黄花把面前茶几上的杯子向那女子砸来,在杯子后面划出一道犀利的白光。
那只杯子飞到距她额头还有一寸处,竟垂直下落。哐啷,杯子掉落在女子脚边,着地即化为齑粉。
“派去珠宝行的四人一死一废两残,你居然现在才和我说他去四川了。”贺黄花愤怒得差点把眼睛都睁裂了。如果眼睛能杀人,堂下的女子已经死了二百八十七点五次了。
“最可恨的是你居然和他上床了!你!你真该死!”贺黄花怒喝一声,右手手掌一翻,在面前恨恨地一左一右挥动了两下。只见一道白气若隐若现向那女子奔涌而去。啪啪,女子的脸颊瞬间浮肿起来,左右两边脸颊上顿时呈现出两个血红的掌印。
这是一种类似隔山打牛的武功,施展起来比龙吻天的小无相手更加得心应手威力无穷。用这种武功打别人耳光似乎很是解恨,贺黄花如释重负般舒了一口气。
“我、我------”女子结结巴巴,嘟囔了半天才轻轻地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求义母赐我解药!”
“解药?哈哈哈哈,你好大胆子!你做出如此忤逆之事,你觉得还有希望得到解药吗?”贺黄花像一个小孩子似的哈哈大笑起来,笑得满眼泪水。
泪水很咸,咸得她由大笑转为抽泣。眼球红肿,血丝密布。怅然若失地嘟囔起来,声音很轻:“连我看上的男人你也敢碰!”
女子似乎并没有听到贺黄花最后那句话。她低垂着头,左手紧紧拧着自己的裙子下摆。
“这就是解药!”贺黄花从怀里掏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右手攥在手心,用右手长得卷曲的指甲把那红布瓶封撕开。空气中顿时飘出一股恶臭。
那女子闻到这股让人作呕的气味却兴奋不已,好像浑身舒坦得不得了似的。
让那女子意想不到的是贺黄花却狠狠地把那瓶救命的解药扔在地上,白色的瓷瓶化为齑粉,和瓶里白色药粉混在一起。
贺黄花双手交叉地抱在胸前,看着地上的药粉得意地大笑起来。
那女子就像落水的人见到船一样,连忙双膝下跪,艰难地朝地上那堆药粉爬去。
接受解药要双膝下脆的,并且得像狗一样地爬着。这是幽冥地府的规纪。在贺黄花眼里,这个规纪就像吃饭之前要先洗手一样,放屁之前要确定四周没人的道理一样顺理成章。
她爬在地上,顾不上嘴里流血,用舌头一下一下把地上的药粉舔得干干净净,合着瓷瓶粉末一齐吞下。
贺黄花见状满意地哈哈大笑。笑完了,扔出一句话径直离去:“这次就暂且饶了你!你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下次如有再犯,休怪义母手下无情。”
饥饿和失血过度让她站立不稳,她爬出了妙义堂,一路往回爬。天上的太阳像火一样炙烤着她虚弱的身体,天上的鸟儿叽叽喳喳,像恶毒的弃妇的诟骂。
她雪白的衣裙早已经沾满泥泞破烂不堪,她的头发凌乱扭曲打卷,她的双手双膝渗出殷殷血迹。
这一切在那些人数众多的守卫眼里熟视无睹,没有人管,也没有人敢管。
正文 第二十四章 出土文物
龙吻天把手电筒递给小林子:“兄弟,还是让我来吧!”
小林子无奈地接过手电筒,从锁眼里抽出那根摆弄了半天都丝毫不见成效的细铁丝,恶狠狠地扔在地上。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
只见龙吻天把背上的旅行包摘下来放在地上,从里面拿出一个四四方方的铁盒子,又拿出一个小小的电瓶和几根紫铜轧制的出油管似的东西放在一边。
小林子不解:“这个什么时候买的?还有你这个电瓶怎么以前没有看到过?”
龙吻天故弄玄虚:“这个四四方方的小盒子全名叫作微型激光切割机,它的体积就是一张4纸的短边长的立方:21o21o21o平方毫米。全球就两台,老马有一台,另一台在我手里。因为它是我和老马同共研制的。那一个电瓶是我昨晚刚买的。”
龙吻天手法娴熟地把电瓶、切割机体和那几条油管似的喷头和把手连接起来,一按开关,只见一股蓝莹莹的光线就像蓝色的火焰一样从喷头里射出。龙吻天轻轻旋转了几下切割机外壳上那个绿色转轮,那股蓝色的光变得越来越细,最后聚拢成一根蓝色的细线。
龙吻天把聚拢的激光对准铁门上装锁的位置,从锁上方一寸的地方开始烧,拿着切割机的手举轻若重地慢慢移动,只见坚固的钢板咝咝冒着白烟,须臾间便化成铁水。
转眼间,那道铁门就被那激光切割机沿锁周围一寸的地方烧出一条弧线。
“嘭”一声巨响,那道铁门从里向外猛然弹出,重重地打在龙吻天和小林子胸口上,把他俩弹出一丈多远,险些掉进身后的河水里,他俩不约而同地使出“千斤坠”的武功稳住。幸亏手电筒还在小林子手里,只见整个桥洞里烟雾弥漫、尘土飞扬。原来那道门里面的隧道里充满了气体,当那道钢制的门板被烧掉一块时,那道铁门在强大的气压之下往外弹出,差点把他俩给活活撞死。
待烟雾散尽之后他俩才从地上站起来,龙吻天默不作声地把切割机和电瓶等收进旅行包里,背上旅行包示意小林子往隧道里走。
“大哥,跟着你这样瞎闹,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刚才的意外让小林子有点泄气了。
“呵呵,大哥觉得你越来越像猪八戒了,老猪遇到妖精时会临阵退缩,耍小聪明,动小脑筋,但是关键时刻他?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