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恩公十八了,若然以为您才大我一两岁罢了!您看起来一点也不像十八呢,倒像只有十六!”若然惊讶地说着。
“是吗?”施佰春摸摸自己的脸。难怪在外头见了人,无论谁都在公子啊、壮士啊的前头加上一个小字,原来自己看起来没原本的年纪大啊!
施佰春顿了顿,才啊了声:“我晓得了,一定是因为药浴的关系,让我长得嫩些老得慢。”
“恩公,什么是药浴?”
“药浴是用来做药人的。”施佰春说。
“药人?”若然显然听迷糊了。
施佰春挥了挥手笑道:“听不明白便算了,有些事还是不明白的好。”
她转了转念头,又朝若然咧嘴,露了个大大灿笑,喜孜孜地道:
“多亏你的提点啊若然,你这番话又让我想到了个好主意。长得慢、老得慢,不知是多少姑娘家的心愿,倘若我能做出种药,让人抹了擦了便不会继续苍老垂皱下去,那铁定会轰动京城、风靡万千少女、最后甚至举世皆知啊!”
“啊?”若然有些不太明白地偏了偏头,疑惑着。但看小春如此高兴的模样,便道:“珍珠虽然不懂,但只要恩公肯做,便一定会成功的!”
“走了走了,咱们快回春波楼,我也好久没看见师哥了,不知她有没有想着我这个师妹。”她拉着若然连忙往街上走。
“非爷每天都念着恩公的名字。”若然说。
“真的吗?”
“嗯!”若然用力点头。
她这一点,说不出可欢喜了。有人想着她念着她,心里就暖如夏日骄阳。
一顶轿子从街角来,转个弯要绕进巷子里去,前头两个轿夫本想出声请这位挡了路地白衣姑娘让路,嘴巴都还没开,欧意如头一个转过来,冷冷地看了轿夫一眼。
轿夫顿时瞧出生得万分漂亮的白衣人是谁,跨进巷口的脚硬是拐了个弯差点打结,轿子一歪,里头的达官贵人在轿子里头一撞“唉呀——”地叫了声,轿子和人便飞快逃得远远,连半刻也不敢多做停留。
“哼!”
然而此时,十几步外,还有个也是想着念着说不出的人,只是人家跟了她大半条街了,她却全然没注意到。
欧意如冷然看着施佰春与他人有说有笑,心里像是被什么拧过碾过一样,非常地不顺,十分地不快活。
平时在他面前就美人美人地喊,他还以为施佰春眼里只看着自己一个人。
谁知道,原来这人对任何一个认识的,都是摆出这般灿烂的笑面。
“该死的施佰春。”
欧意如那个呕啊,简直非言语可以形容。
他拳头握得死紧,忍着冲上前去将这棵烂桃花拖回府里关起来、锁起来,有种不想让任何人碰触到她的冲动,可是他仍放任施佰春和那名少女这样一路走下去,想看看说不出究竟还有哪一面,自己未曾见过,
心里头不快活,一口气闷着,欧意如左一声冷哼,右一声冷哼,周身散发出的气息简直就是生人勿近,近者找死,冰冻三尺。
欧意如又将视线放回施佰春身上,见佰春和那年轻的站娘走远了,便加紧脚步赶了上去。
过了好一会儿,施佰春走到春波楼门口,她和若然一路有说有笑地,相谈甚欢。
正文 第八十八章:吃醋……
这时突然有个身着紫色锦衣华服的男人从春波楼里飞奔出来,在说不出还没来得及反应之前猛扑到她身上,把说不出整个人紧紧搂进怀里。+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
男人,居然是个男人!
欧意如看得当场青筋爆裂,手里暗器已然在握,下一刻便要发出,让这对j夫滛妇尝点苦头。
施佰春微微一笑,道:“哥,大庭广众的,你这可不好看啊,我这不是来看你了吗?”
欧意如远远听见他们对话的内容,虽然立刻停住急发的劲力,但影子针已经发出。幸好灌在针上的力道被他收得差不多,针射出没几尺,便无声无息地掉落地上。
施佰春耳朵异常灵光,似乎听到了空中有什么声音传来,疑疑鬼地四处望了望。
欧意如见况立刻将身影隐入大树之后,没让施佰春发现。
只是方才那一仓促收劲,内力反弹震得虎口发麻胸口闷疼,欧意如咳了声,这才惊觉自己怎么失了分寸,从跟踪施佰春以来就沉不住气、频频犯错,平日的冷静自持全不翼而飞。
施小七……
欧意如咬牙切齿。
铁定全是因施小七,自己才如此方寸大乱!
“死丫头,你说隔几日就会来,你这可是隔了十好几日才来?”
欧意如听得那男人带着怒腔说。
“师哥啊,我不是跟你说我还有事吗?自然是得空了,才能来看你啊!你以为我每日都像你这样轻松吗?”
“没良心、没良心,你这没良心的臭丫头!”男人故意做恼怒的捏了捏施佰春的鼻子。
这过分亲昵的动作,然欧意如的拳头又紧了紧。
施佰春抬起头来,望着男人,坏心的挠着他的胳肢窝。
两人就这样若无旁人的在春波楼前打闹起来。
过往的人群指指点点,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看看那牌匾上写着的春波楼三字,便是不屑里带着笑、笑里带着不屑。
此处可是名震京华的妓院啊,妓院门口上演的,不用深想也知是哪些戏码。
在男人和施佰春一来一往对话时,欧意如才仔细瞧清了那男人的脸。
这一瞧,当下如同一盆冷水往头上浇了下来,叫欧意如浑身上下全冷了。
春波楼,这他所不熟悉的青楼之地,意外地,却出现了一个不陌生的人。
韩孜非,血衣教左护法,皆如萧最得力的助手,那日就是这人将他欧意如从熙王府劫出来,随后被那混蛋种下那无解之毒。
欧意如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看着施佰春亲昵地叫着那男人作“师哥”,欧意如紧握着拳头,背后湿凉成一片。
这施佰春到底忙着他多少事情,江湖上的人都知道,这韩孜非的手段比皆如萧有过之而无不及,但是这韩孜非比皆如萧要大上许多,施佰春的大师兄是皆如萧,那么这韩孜非是她哪门子的师哥?
这施佰春,到底有没有对他说谎?
欧意如想起那日施佰春对他的誓言。
施佰春睁着那闪亮亮的桃花运对他欧意如笑嘻嘻的说:“我施佰春就是骗骗鬼也不骗你……”
好一个骗骗鬼也不骗我!!欧意如一拳打在粗大的榕树干上,树干上赫然出现一个拳头大的洞。
施佰春听到动静,疑疑鬼的超树这边看来,只是她转头的那一瞬间,欧意如早已离开。
回熙王府后,欧意如立刻把手底下的人叫来,调出有关春波楼的卷宗,最后却意外得到了几个名字——兰姬、施文、施佰春、皆贺、皆如萧、皆如城、欧意冰、韩孜非。
原来那春波楼居然是血衣教的秘密据点,这堂堂血衣教的右护法居然在天子之城开机妓院,不知道寓意何为?
欧意如从未想过事情会是这样的发展。
施佰春竟和当年那件事情有关。
原来……兜兜转转,一切又回到最初的远点,十多年前的血案幸存的人,如今全部聚集起来。
天色渐晚,已是倦鸟归巢时分,欧意如听见书房外传来熟悉轻快的脚步声,便示意捧着卷宗的手下,让他们立即退去。
“小白呀,原来你在这里啊!”施佰春从外头闯了进来,脸上带着惯有的笑,心情日复一日都是那般地好,似乎永远没什么让她烦心似地。
这个人永远都是笑的那样天真,笑的那样没心没肺,好似世间一切都不在乎,她就像那观世音,天下众生皆平等,那他欧意如也只是其中一个罢了,怎会在她心里占重要的位置。
与熙王府的白衣人擦肩而过,施佰春觉得怪地看了那行色匆忙的人一眼,然后又笑咪咪地朝欧意如靠去。
施佰春说:“你还有公事没处理好吗?如果你忙,我等会儿再来。”
“没事,有什么事你讲便成。”欧意如不晓得自己现在的情会不会显得太怪,便故作无事人般端起茶盏要喝,但才端起便发现茶有些凉了,他眉头微皱。
“我和我师姐说了你的事。”施佰春凑向前来,笑嘻嘻地道。
欧意如的手微微抖了一下,茶盏喀了一声。
“师姐?原来你还有个师姐,我只知道你有个混账师兄,这师姐又是那里冒出来了的。”欧意如若无其事地说道。
“哈,没说不代表没有啊,再说你也没问啊!”施佰春笑了笑,立刻接着又说:
“不过我也是前些日子才晓得师姐也在京都,悄悄告诉你哦。我师姐跟还有点关系呢`”
施佰春笑嘻嘻地说着,对这事显然自己也觉得颇为趣味兴饶。
欧意如才晓得施佰春前些日子为什么老往外头跑,原来是为了她突然蹦达出来的师姐。
“跟我能有什么关系?”欧意如顺着施佰春的语气,不着痕迹地问着。
“你猜。”施佰春笑眯眯的打着哑谜,看欧意如的脸色不太好,又道:“我师姐啊,是你六妹,欧意冰,她可是武林第一的易容高手哦。那个无名巧匠你知道吧,就是我师姐哦。”
施佰春得意的说道,也不管欧意如到底听见没。
正文 第八十玖章:浮出水面的真相
“……”欧意如仔细听着施佰春的话,连自己喝下冷掉的茶都不知觉。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你就知道了。
施佰春觉得欧意如今日有些怪,心里像有话问着,却又不肯说出来,本想问他瞒着些什么,讲了会轻松些,但转了个念头便又作罢。
“既然是易容高手,你怎么会认出她来?”欧意如缓缓问道。
那个祸害果然没死,欧意冰这人天生就是来跟他做对的吗?如果不是她十多年前皆如萧早就下黄泉了,怎么会还多自己中无解之毒,欧意如越想越火大。
“哪能啊?”施佰春灵活的大眼珠转了转,道:“我怎么可能认出她呀,是她认出了来了”施佰春笑了笑。
“……”欧意如唤了她的名:“小七。”
“嗯?”施佰春将视线停驻在欧意如脸上。
“你应该知道,在我心里头,你满满地占住所有位置,再也没其他人能进得去。但你心里头,我占的位置,也是那么多吗?”欧意如用他那琥珀色清澈的眼眸凝视着施佰春,毫不掩藏的将自己心里头对施佰春的想法说错出。
忽然被小白这么一问,施佰春也回望着欧意如那绝美的容颜,脸蛋突地一红,呐呐了几声后,点下了头。
得到了施佰春的肯定回答,欧意如却还是喃喃问道:“真的吗……”
不是他不想相信,而是他不敢……
“小白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欧意如声音太低轻如那微风,没听清的施佰春眨着眼问。
“不……没事……”欧意如把茶盏放到桌上,不喝了。
“我师姐想让我搬到她哪儿去,毕竟我一直这么打扰你好像不太好。”施佰春想起师姐的忠告对欧意如说,看着欧意如的脸色陡然发黑她赶紧顿又道:“现下最重要的是你的身体,大师兄的毒太过凶狠,你一日不解,便一日性命堪忧。我说过无论如何也会把你治好,你不用担心这段期间会有任何变故。”
欧意如仍是不语,但脸色好多了。
施佰春觉得有些不对劲,道:“小白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过来。”欧意如对施佰春招手。
施佰春绕过案几,走到他身旁。
欧意如伸出手,欲揽住施佰春,但施佰春见况却往后连退几步,让欧意如的手落了个空。
欧意如眯了眯眼,清亮的琥珀色眸底,不悦的情绪迅速弥漫。
“唉唉唉,你别误会!”施佰春连忙挥手澄清道:“是我师姐啦,她今天害我蹭了一身的灰。我又不是不知道你有洁癖,我会把你给弄脏的!”
欧意如伸出手,一把便将施佰春系在腰间的衣带抽起。
顿时哐啷啷地施佰春怀里一堆碎银子、药瓶子、杂七杂八的小玩意儿全落了一地,还有个从套圈圈小姑娘那里讨来的竹圈圈滚啊滚地,滚到了门口去。
施佰春吓了一跳,这儿可是书房,更遑论外头站着一堆侍卫,难道欧意如想在这里做“什么”不成?
想到自己待会可能会在这张案几上被翻过来又翻过去,施佰春冷汗涔涔,拔腿就想往外跑。
欧意如速度快过施佰春,他将施佰春的白袄子脱了扔到一旁,随手揪住施佰春衣领将他拎了起来,把只穿着单薄里衣的施佰春拉到自己的膝盖上,压着施佰春坐下。
欧意如也不理会施佰春的挣扎,只是紧紧地揽着她,紧得施佰春浑身发疼。
“小白……唉……小白……”施佰春低声唤了他几声。
“别吵。”欧意如警告她。
过了半晌,施佰春发现欧意如似乎单纯地只想搂搂她而已,松了口气笑道:“唉,我今天在外头跑了一整天,浑身汗的。”
“我不在乎。”欧意如将头埋进施佰春怀里。
“小七。”欧意如唤了声她的名。
“嗯?”施佰春此时正努力在欧意如膝盖上挪动,寻着好位置坐。
“说你不会离开我。”
“我不会离开你。”施佰春笑着点头。
“再说一次。”
“施佰春不会离开欧意如,永远都不会。”施佰春蹭了蹭欧意如那光滑的脸颊,轻声说着。
施佰春身上有着淡淡的草药味,那不是被药材沾上的,而是药人的她自然而然从体内发出来的,清新、雅静,让人很舒服……很舒服……
欧意如喜欢她的笑、喜欢她的人、喜欢她身上的味道。
但越是喜欢一样东西,就越害怕它会失去。
特别是什么都没有的人,突然得到一建至宝,他会更害怕失去……
但他知道,他得留住施佰春,他留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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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波楼
孜非喝下若然送来的醒洒茶,清醒了些后,才从春水阁回到自己房内。
若然在一旁认真专注地伺候着,孜非笑了笑,对若然说:“我看你同小七也挺合得来的,小七这么喜欢你,等她回到春波楼你就去伺候她吧!”
若然自然高兴她开心的笑着:“是,非爷。”
“我想吃汤圆,你帮我端一碗过来。”孜非放下杯子对若然道。
“若然知晓。”
若然超孜非福了福身,便退出春水阁。
当孜非转过身时,却发现厢房内突然出现了一个人。
孜非吓了一大跳,整个人猛地一颤,差点放声大叫。
但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他,很快便镇定下来:“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欧意如站在窗旁,穿着素色白衣,绝美的容貌与淡漠冷傲的气势本该是清俊脱俗的,但孜非看着这样一个笼罩在月夜光晕下,四周围弥漫着淡淡杀气的人,越看越觉得恐怖万分。
突然,孜非惊讶地发觉这个人有着一张极相似已故兰姬的脸。
欧意冰虽然从罗莎谷回来但她从未不涉朝政不入朝堂,但她仍然记得受封为兰贵妃的卜要公主兰姬,那女人当年为了报复父皇灭族,勾结朝中佞臣还是皆家一干忠臣,可是她自己最后却死在自己亲生儿子手里。而且听闻江湖言此子之冷血残酷不输其母,朝野中人人敬畏,众皇子中排名第五,名唤如。
“你是……五皇子欧意如?”孜非咽了口唾沫,连退好几步。“熙王大驾光临不知有何贵干,春波楼招待不周了吗?否则怎么让熙王直奔龟公房内来了?”
正文 第九十章:血洗春波楼
“我只问你两件事。特么对于 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倍,广告少”欧意如的口吻还是那般冷然,没有一丝感情,像从阴间走出的鬼差索命声般阴森冰冷阴寒。
“什……什么事?”孜非悄悄拿出抽屉里的金边折扇,攥进手里握得死紧。
“第一件事,施佰春知道谁杀了她九族吗?”欧意如问。
孜非起先不知道欧意如的意思,只道这人怎么会认识她家小七,后来背脊一凉、猛然一抖,便想起了小七曾对她说过自己借住在哪处的事情。
“你是小七嘴里头说的那个生死之交、京城里十分要紧的人!怎么可能……小七怎么竟住在你那里……还替你治病!”孜非不敢相信,声音都颤了起来。“她不知道你是兰姬的儿子吗?你娘当年活活害死她一家九族,还害死她表亲一家,她怎么可能会傻到替你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