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长?原来6羽口中说的吴叔叔竟然是这的局长,看吴局长这番恭维一个6羽的一个贴身保镖,这6羽的身份是越发的秘起来了。
“沐先生,还望您在6少爷面前多多说说,我是无意冒犯他的。”那吴局长微带歉意,语气下沉的声调。
“局长,但是这个林珍确实超生了,您看…”是刚刚赶时开民的那个声音,
“超生就超生,这个超生的还是6少爷同学的弟弟,你还敢提超生,这要是恼怒的贵客,你这是吃不了兜着走,幸好沐先生大人不拘小节,这次放过了你。”吴局长怒喝道,接着又缓和了声调朝沐云道:“让沐先生看笑话了。”
时子瑗一家都松下了一口气,这事情应该就这样过去了罢。
“开民,我看,还是给咱们的阿宝娶个名字,然后拿来上户口本上去,不然孩子都出生一年多了,我们都还没有给他上个户口。”林珍思忖良久,开口道。
时建和时开民觉得都对,这样上了户口就不需要担心管计划生育的人来了,最多在上户口的时候出些钱罢了。
“恩,这事,我们一回去就办,等我们房子装修好了,再给孩子补办一个周岁宴,这都超过周岁了,要不是因为房子的原因,早应该办了。”时开民应道。
一家子这番说着,这沐云就和缠住他不放的吴局长唠叨了两句就走了,吴局长和林珍说了两句抱歉的话就走了。
回去的路上,时子瑗一家并没有坐6羽的车回去,而是时开民大拍口袋,说是要给林珍、时子瑗、时建买衣服,好不容易大家都在县城。
林珍没有本来有些反对,说什么家里衣服还多着,这做房子的钱还没有还完,衣服明年再买也是一样的,但是时开民一反驳,这做房子的钱迟早要还,这买几件衣服的钱又不需要多少,你那些衣服都好几年没换了,先前是因为我不会赚钱,没钱给你买,现在我会赚钱了,这衣服自然得买。
最后的结果就是林珍买了两件上衣,两件裤子,时子瑗在她千般不愿的情况下买了件大红的外套和大红的短袖衣裳,时建的最容易,就买了件大衣,说是冬天要穿的,其余时节的衣服还多着,就不需要了,难得的是时开民,这挑挑选选的,竟然买得最多,连一年四季的衣服林珍都挑完了,到付账的时候,总共花去了近五百块,林珍咬咬牙就付了。
至于为什么要那么多钱,那是因为他们是在商场里面买的,不是在旁边小摊小贩那里买的。
回去之后,时建并没有立刻回去,而是到了时子瑗隔壁的大婶家,一起吃的饭,吃完饭,时开民就被时建叫出门外了。
“开民,昨天是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开惠又给你添麻烦了?”时建手中捆着一支烟,沉声问道。
时开民眼清了清,道:“爸,开惠至今还是个小孩子一般,做事什么的,都不着道,水库里的其他人都渐渐有意见了,您看,这么久都过去了,雷子怎么连面都不露?”
时建点燃了烟头,‘叭叭’的抽了两口,吐出长长的氤氲的烟气,“开民,我让你收开惠去水库,只是为了让她可以有个谋生,而且如果我们不答应,你妈那头不好办,但是我们答应了,她就是应该服从你的管教,我的女儿我知道,她压根就不是这块料,依她的性子,应该是不可能会答应到水库来工作的。”
对于一向好吃懒做的小女儿,时建清楚得不得了,说要来水库上班却一丝犹豫都没有就答应了,这能不让他感到怪异吗?而且自己的小儿媳妇突然转变了对小女儿的看法,这明显就是怪异之怪异,小儿媳妇斤斤计较的态度,不可能那么容易罢休。
时建这样一说,倒是清楚了时开惠为什么会到水库的原因了。
“爸,你说开惠的公公是不是真的病了?要不然,我们去打听打听?”时开民突兀说道。
时建也觉得有理,遂点了点头,“恩,这件事爸会去打听,只是阿珍被抓的事情,你可一定要打听清楚了,这件事情要不是瑗瑗同学帮忙,没有那么容易解决,你去托了查查是不是因为阿珍开的丸子作坊和别人结下了过节,才被人告发的?这事情要不查个明确,阿珍的心里肯定有根玄放不下心的。”
“不过,阿珍虽然是丸子作坊的半个老板,但是除却几个比较重要的饭店客户,其他的人都以为阿珍只是个在丸子作坊打工的,怎么会被告发呢?”时开民凝道。
时建听时开民这么一说,也觉得怪,那看样子不是林珍的仇家,那自己那个生的孙子也只有乡里乡亲的知道,不可能会上去告发,自己家虽然不是特别富有,但是那感情摆在那,没有人会无缘无故的去告发吧。
另外一头,6羽手上翻页着沐云查到的资料,蹙起了好看的眉梢,这件事似乎他不宜继续插手下去。
“少爷,这怎么办?”沐云问道,表情甚为严肃。
面对这么一个成熟的6羽,一个拥有老爷般气势却才十一岁的小孩子,沐云却不敢小看了他。
手顿了顿,6羽再次看了看,抚着额头,低沉着声音道:“让我再想想。”
“少爷,这件事老爷已经知道了。”沐云开口道。
乌黑的眸子一暗,虽然自己早就知道爷爷会知道,自己利用了身份的特殊帮助了瑗瑗,但是那么快知道,6羽还是有些不高兴的。
久久没有听见6羽说话,沐云继续道:“少爷,是暗中有人将此事告诉了老爷,这个人,老爷不说,我们都不知道是谁?但是既然不是老爷的人,那么就是您的行踪被别人给知道了。”
动作一顿,6羽的脑中突然闪过一个画面,不会是他吧?紧抿着的双唇泄露了他的情绪。
“沐叔叔,帮我去查一个叫言桓的人。”
言桓,言桓,自己怎么就忘记了查他了呢,恐怕自己的资料都被他给搜查过了吧。
“是,少爷。”沐云应声。
半响,沐云却还未出去,6羽皱起眉头,问道:“沐叔叔,还有事么?”
“少爷,老爷交代,要帮助时小姐可以,但是请少爷不要忘记了过年时您答应了他的话。”沐云鼓起勇气说道。
心‘咯嘣’一沉,6羽的眼睛宛如漫天星辰突然引出的一块黑色陨石,爷爷这是在警告他,这段日子发生了太多事情,竟然忘记了自己对爷爷说的话,看来是时候要将自己的计划提前了,他可不想要那么早就离开瑗瑗。
“我知道了。”很平淡的四个字,却让沐云感到自己的心都被震到了。
而6镇涛一边,在听完手下的人报告的时候,却上扬着嘴角,翘起了眼眉,浑厚的声调大声对着6羽的奶奶韩芝说道:“哈哈哈哈,老婆子,你看,我就说羽儿这孙子有我当年的气势,你听听他说的,看来再过个三年,羽儿都不一定想要回到我们身边来了,而且我们还不一定能让他回来,这样看来,这个叫时子瑗的小女孩确实把咱们家的羽儿改变了不少。”
“老头子,你就整天派人跟着孙子,要是哪天你被你孙子发现了你这么的调查监视、外加故意扰乱他的心情,看他以后要是不想回来,我就拿你算账。”韩芝优雅的喝了一口热茶,瞪了一眼正大声笑得意的6镇涛哼哼道。
自己这个老头子也太不厚道了,连自己的孙子都还天天给他加码,说是要让他多多承受心理压力,好歹自己的孙子才十一岁,怎么就那么不懂疼惜他。
“哎呀,老婆子,你这是妇人之见,要成大事者,必须要先让他‘苦其心志,劳其筋骨…’”又是一篇长篇大论。
不过他这话韩芝的耳朵早就听出老茧来了,噙着嘴角,秘的朝6镇涛笑了笑,突然睁大了眼瞳,略提高声音:“他是你孙子,不是你手下的兵,这点,你要搞清楚了。”
6镇涛不高兴了,敛下眼帘,正色道:“就是因为他是我的孙子,我才那么严格要求他,而且他身上流着我的血液,我还能不了解他。”说完,还不由冷哼哼的,一副‘我很了解孙子’的样子。
韩芝见还是说不通,猛地站起身,朝楼梯走去,留下一句话。
“我身上没有流着你的血液,你自己想要吃什么就自己煮去吧,吴嫂已经被我打发去买其他的东西了。”
6镇涛一听,气得咬牙,吴嫂是他家的请来的保姆,还包括要煮饭菜,吴嫂不在的时候就是自己的老婆子韩芝煮的,这会老婆子发飙了不煮了,能不让他气么?
“老爷,要不我去煮碗面,或者我们去外面吃?”管家老徐小心翼翼的建议道。
现在老爷正在怒火上,不宜再惹恼他。
“不吃了。”
6镇涛驻起拐杖,朝着刚刚韩芝走去的楼梯走上去,不行,还是要和老婆子多说说孙子会被他教导得好好的。
留下一目瞪口呆的老徐矗在那里。
……
两个星期后,加科水库边。
“你怎么回事,叫你捞个鱼还捞个半天,才那么几只,也不知道我大哥为什么要找你?而且还给你那么多的工资。”
时开惠两手插腰,眯着小眼睛,微微怒喝道。
看这样子,俨然把自己当做一老板了。
驻立在他们不远处的两个时开民请来的人看着这种情形,皆摇了摇头。
“老李,你说,一个大哥,一个妹妹,两个有着同样血缘的人,他们的差异怎么就那么大,你看这个开民他妹妹,一开始来的时候还对着我们笑嘻嘻,这才来多久,就变成了这副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我们的老板呢。”一个面目囧黑的中年人对着他身旁的中年人道。
他身旁接近古稀之年的老李撇了一眼趾高气扬的时开惠,叹了口气,拍了拍那面目囧黑的中年人肩膀处,“放心吧,开民不会亏待我们的。”
“诶,诶,诶,这不是亏待不亏待的问题,这要是天天被这么骂,我可受不了被一个小辈指着鼻子骂。”
“你呀,就把心放进心里就得了,他们一家子的事情,我们不好说。”
……
“开惠,你又干嘛呢,不是只让你算账么?怎么又管到这水库的鱼来了。”时开民本来就是在水库的旁边,听到时开惠又在开骂了,这不,又上来劝解道。
时开惠被这么一说,不乐意了,高仰着头,道:“大哥,我这是为了你好,你看看,这打上来的鱼,才那么点,这算什么事。”
那个被骂的人是个年轻小伙子,估计也就二十岁左右,忍不住小声的解释道:“时大哥,小弟我只是还不太熟练,我下次会多打一些的。”
时开民心下暗暗不舒服,那是对时开惠对自己手下的态度不舒服了,这个小伙子是刚刚招进来没几天的,挺勤劳的一个人,要是又被妹妹这么无理取闹的给搅合了,自己这个水库还要不要继续经营下去了,接着又是一叹气,爸那边怎么还没有消息。
“好了,你先下去吧,不要太在意她说的话。”这话是对那年轻小伙说的。
“开惠,你再这样,大哥就安排你去市场那就卖鱼了。”
这话说得颇为严肃,时开民在自己这个妹妹面前还从来没有这样说过话呢。
如松鼠般的小眼一滞,随即眼中氤氲起来,时开惠向后退了几步,不可置信的看着时开民道:“大哥,我是你妹妹,我这是为了你好,你还要我去那个又脏又臭的市场去卖鱼?”
“卖鱼怎么啦,你大哥我也去卖过,爸也去卖过,从小我就护着你,没有想到把你护成这个样子了。”时开民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想要把事情一次性给时开惠说清楚了,自己请她来不是要她来管自己的人的,而是要她做事的。
但是时开惠不给他这个机会,努力的睁大眼睛看了眼时开民,“大哥,你好,你说得对,那你当初就不该让我来给你干活。”
说完,一把扯下围裙,一溜烟的就跑得不见人影了。
走到半路,时开惠心里有些后悔了,这样一来,自己的计划不都泡汤了吗?然后转念一想,不是还有妈吗,等会到妈那里哭诉一番,妈肯定会说大哥,到时候她就要大哥请她回去,接着继续撅着嘴大步走了。
李丽琴此刻正为着自己的外孙子彬彬不肯吃饭恼怒着,一只手端着一个大碗,另外一只手朝彬彬的方向招手,“彬彬,彬彬,快来吃饭,吃了饭外婆带你去买糖糖吃,听到了吗?”
爱调皮捣蛋的彬彬此刻正手拿一根不长不短的棍子,毫无章法的挥来挥去,嘴里还念叨着:“妖怪,纳命来。”
这在去年西游记的电视剧简直给现在的孩子增添了不少的乐趣,而在去年播放的时候,这时建刚刚从县城里抬回了一黑白电视机,这彬彬来了这么些天了,天天没事就看西游记,这不,他这是在装孙悟空呢。
“彬彬…啊——”
“啪——”
这李丽琴刚叫,就被自己的外孙子用棍子一把打飞了那碗,瓷碗着地,碎了。
“妖精,纳命来。”彬彬还不知所以,很高兴被自己打翻了碗,还一把把棍子抵住在了正要上前抢棍子的李丽琴膝盖上。
李丽琴一个转身,最终彬彬那个小身板没有敌过李丽琴,被一把抓住了手,抢过他手里的棍子,怒喝:“彬彬,外婆叫你吃饭不吃,要饿死是吧,这要饿死了还不把外婆的心肝给疼死了。”
彬彬被抓住使命挣扎,接着闭上眼睛,一只手指贴在嘴唇上,嘴巴张张合合,念叨着什么,完全就没有听到李丽琴的话,终于在不久之后,彬彬睁开眼睛,似乎很惊讶的说了一句:“咒语怎么没用了?”这入戏之深,还在那孙悟空中没有自拔出来。
“哎呦——”
只见李丽琴痛苦的表情,放开了彬彬,一手捂住了自己的脚板上,再看去,原来是彬彬使劲的踩了下她的脚,现在他手上又拿着那根棍子了,继续‘孙悟空’。
“妈,这都几点了,小锦还要睡觉呢,叫彬彬安分点。”里屋传来肖艳不满的声音。
今天肖艳并没有去上班,原因有二:一,最近天天睡眠不足,被彬彬这晚上狼哭鬼叫给吵的;二,最近吃得少,被郁结的。
导致这样的原因,都是要怪在她自己的身上,谁叫她要把时开惠给找回来,最近连时开贤都开始朝她抱怨了。
李丽琴忍住痛楚,听到肖艳的声音,心下一急,再次捞过彬彬,抢过他手里的棍子,把它仍至老远处一旁,拉过彬彬的手朝院子外走去。
彬彬大哭不已,“55555555~”,手脚并用的踢着李丽琴。
“彬彬,不要哭了,外婆带你去买好吃的。”
这话一说,彬彬立刻就消音了,扬起那眼泪未干的小脸,张口就道:“外婆,彬彬要吃好多的糖糖,彬彬要大白兔的。”
待他们买了糖回家,却听到了时开惠的哭声,那犹如婴儿嘶叫的哭喊,着实让李丽琴心惊,忙拉着彬彬就冲进了门。
只见时开惠眼中的泪珠肆意的从脸颊上滚落,而肖艳在一旁沉着脸安慰着。
看到李丽琴进来,时开惠故意转过身,摸掉脸颊上的眼泪,再转身看向李丽琴,沙哑且委屈的声调糯糯的叫了声,“妈,您回来了。”
“惠啊,你这是怎么啦?”李丽琴上前,惊讶问道。
这大儿子不可能对自己的小女儿怎么样吧,这大儿子是把自己的小女儿从小就一贯的护着的。
“妈,没事,就是风吹进沙子了。”还是沙哑的声调,只是时开惠语气中还似乎若隐若现的委屈音越发的重了。
“你现在怎么回来了?不是在你大哥那里吗?”李丽琴狐疑,现在这个时候应该是上工的时间了。
她这一说,可不得了,时开惠的泪珠又哗啦啦的不停的往下掉了,像水龙头似地,掉个不停,只是低垂着头,没有说话。
“妈,我这是真看不下去了,您还看不出来吗?开惠这铁定是被欺负了,不然,你看,她什么时候那么哭过?”肖艳咬着唇瓣,颇为气愤说道。
她就不信,她这样一说,李丽琴还不熬火起来,想想,她这小女儿可是她疼在心坎里的。
果然,李丽琴蓦地睁大的眼珠,身子向前倾,“惠,是不是你大哥的手下欺负你了,你告诉你大哥,你大哥肯定会为你出气的。”
“没…,没…,没有…”时开惠咬着牙,哆哆嗦嗦说道。
“那怎么一回事,你说。”李丽琴看不过去,从兜里拿出一布条,擦拭着时开惠脸颊上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