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
权初若一声惊呼,却又因为高扬的分贝变了脸色。01bz.cc她咬着唇,往楼下瞥了眼,随后气急败坏的瞪着他,“放我下来。”
“不放。”6景亨勾起唇,很享受她因为惊吓,而双手拥紧他的感觉。他微微低头,明亮的黑眸盯着她,笑道:“除非……”
他故意拉长声调,权初若不耐烦,质问道:“除非什么?”
“给我拜年。”6景亨看到她眼底燃烧起来的小火苗,嘴角的笑容无害。
拜年?权初若愣了下,觉得这条件太简单了吧?!按照6景亨的卑鄙无耻,他应该提出不要脸的要求才对。
“不许诬陷你老公!”男人手指点在她的唇上,眼锐利,“我可不是你想的那么……龌龊。”
噗——
权初若笑喷,他这样的还敢装清白?!
眼见他眯了眯眼,权初若冷静的分析自己所处的位置,急忙开口:“新年快乐!”
她唇角扬起笑,眼闪闪亮亮的,透着暖意。
6景亨怔了怔,双臂用力一收,将坐在围栏上的人抱起来,转身回到卧室。
“闹够没有?”权初若心惊,看到他的眼以为又要被压回床上,她心里憋着气,压低声音反抗:“楼下都是客人,你真要闹笑话吗?”
怀里的人左右挣扎,6景亨按住她有些吃力。他烦躁的皱眉,低头吻住她的唇,终于让她安静片刻。
“这样才乖。”6景亨亲了亲她的鼻尖,在她急促的喘息声中抬起头。他伸手撩开权初若的长发,俊脸再度低下去,往她脖颈落下。
没完没了?
权初若急了,她蜷起手肘往他脸上撞去,幸好6景亨反应快,掌心稳稳推开她的撞击。
“真暴力。”6景亨掌心一转,巧妙的将她手臂都扣在怀里。他摊开手掌,将攥住的东西送到她的面前,“我思想很纯洁。”
他的掌心里有一条白金项链,项坠是钻石打磨而成的怪形状,并不似以往钻石项坠的形状。
“这是?”权初若眨了眨眼,狐疑的问。
6景亨手指微勾,把项坠挑到她的面前,道:“怎么,自己的幸运星都认不出来?”
“嗯?”权初若发懵,“我的幸运星?”
“对啊。”6景亨笑了笑,伸手解开链子的搭扣,情专注的给她把项链戴好,“我上次就说过的,回来送你个星星玩,这算是新年礼物吧。”
项链戴在她的脖颈,长度刚刚好,在锁骨往下一指。那颗被打磨成不规则的黄|色钻石,散发出的光晕夺目。
“很适合你。”6景亨眼角染笑,很满意自己的创意。
权初若对着镜子一看,再度皱眉,“真是我的幸运星?”
“这是按照你说的那个星星微缩比例打磨出来的,”6景亨得意的仰着下巴,耐心解释,“这颗钻石被打磨出来的形状,与你的幸运星一模一样。”
权初若抿唇,情不自禁抬手覆上项坠,指腹轻轻摩挲。这是她的幸运星!
眼角滑过一丝笑意,权初若扬起脸,红唇在他脸颊亲了下,“谢谢。”
这声谢谢,权初若说的名副其实。虽然她不太懂这些,但听他说是按照微缩比例缩小的,她就知道这中间过程艰难,并且价值肯定不菲。
扣扣扣——
门外有人敲门,6景亨不悦的蹙眉,“什么事情?”
“三少爷,老爷太太让您和三少奶奶下楼,家里亲戚都到了。”佣人没敢推门进来,只在外面回话。
权初若一听到声音,立刻回过。她低着头跑进浴室,反手把门锁上。她动作肯定比6景亨慢,所以要先占地方,要不然铁定被婆婆骂。
6景亨薄唇轻抿,打发走佣人后,失落的撇撇嘴。他瞧见权初若的紧张,也没有再逗弄她。今天家里人多,太闹也不好,他不想让父母对她有任何不好的印象。
半个小时后,6景亨带着权初若下楼。两个人动作都算很快,他穿着一件白色衬衫,清气爽的下楼,可怜权初若临时找衣服,原本的黑色长裙不能穿了。
为啥不能穿呢?因为那件裙子是低领的,可权初若洗完澡后才发现,自己脖颈中有两个暗红色的吻痕,那位置是遮掩不住的。
无奈之下,她只能换上这里准备的衣服,幸好当初他们结婚,闵素素特别给儿媳妇准备不少衣服,以备他们回家来住的时候换洗。
闵素素比较偏爱暖色,所以为权初若准备的衣服颜色也都靓丽。从衣柜中挑出一件羊绒浅粉的长裙,领子半高,算是勉强遮住吻痕。
浅粉是年轻女孩子的最爱,权初若并不想装嫩,可能选的颜色就这么多。她站在穿衣镜前,将长发披散下来,脖颈中那条钻石项链熠熠生辉,她心头一热,抓住眼镜的手指松了松,竟然没有戴上。
楼梯间,走下来的两道身影,吸引人们的视线。
闵素素挑眉看过去,怔了怔后,眼底逐渐拉开笑意。她自己的儿子帅,这点毋庸置疑。可今天的权初若,穿衣打扮第一次让她觉得满意。
当初选这个儿媳妇,闵素素曾经嫌弃过她的年纪,虽然她比6景亨小,但那年纪相比二十出头的姑娘,还是大很多。
最后考虑到门第与联姻,她才点头同意。
可此时走在一起的两人,闵素素心头的担忧尽扫。多么般配的两个孩子,原该他和她就是天生的一对儿!
6景亨盯着走在身边的人,五指一根根收紧,与她的手指交握。
十指相扣的那个瞬间,悸动的心,又何止一颗?
初一从早到晚,除却吃晚饭能坐一坐,权初若几乎一整天都站着。她不喜欢这种应酬,可身在这种门第,终究也躲不过。
将近午夜,6家的门庭才算安静下来。闵素素这一天累的也够呛,没精打采的,“大家都累了,早点回房间休息。”
她一声令下,儿子们都带着老婆闪人。
回到卧室,权初若一股脑倒在床上,连喊累的力气都没了。天哪,这体力消耗的,比她连续开庭都要累!
“我先去洗澡。”6景亨拍拍她的腰,起身走进浴室。
权初若趴在床上,轻轻嗯了声,根本没力气动。等到6景亨洗好澡出来,她早就闭着眼睛睡着了,呼吸均匀。
真是累坏了。
6景亨伸手将她抱起来,轻轻放进被子里躺好,低头在她额前亲了亲。难为她一整天都勾着笑脸,应付他们家那些难缠的亲戚。
拿来温热的毛巾,6景亨动作轻柔的给她擦拭。知道她有洁癖,如果不是真的累,她绝对不会不洗澡就睡觉的。
须臾,6景亨关掉床头灯,心满意足的搂着身边的人安睡。
大年初二,姑爷要来丈母娘家。范培仪早早就准备好,吩咐佣人午饭要准备的菜色,都是女儿和女婿喜欢的口味。
“妈!”
大老远的,权初若就喊人,鲜少的搂住范培仪的脖子撒娇。
“这孩子。”范培仪宠溺的笑,因为她的亲密满心欢喜,“怎么还撒娇了?”
“我不能撒娇吗?”权初若撅起嘴,不满的嘟哝。她把脑袋往妈妈怀里靠,道:“累死我了。”
范培仪轻轻拍了她一下,“不许胡说。”
6景亨后面跟上来,笑着给她解释,“妈,昨天我们家亲戚多。”
闻言,范培仪了然的点点头,招呼他们进屋。
“奶奶,过年好。”6景亨先去拜年,拿到大大的红包。
权初若撇嘴,道:“你偏心。”
权老太太坐在沙发里,嘴角微有笑意,“是你嘴巴不如景亨甜,怪得了谁?”
“奶奶!”权初若鼓着腮帮子瞪她,质问道:“以前阿拓就说你偏心,我现在也发现,你还真是偏心的厉害啊!”
“呵呵——”
权老太太难得心情好,没有骂她。她笑吟吟的站起身,丢给孙女一句话,“我就偏心了,你能咋地?!”
“……”权初若无语凝噎。
6景亨在边上憋着笑,都要憋出内伤了。他可算明白权家这对姐弟为啥都那么嚣张火爆,敢情是从老太太这里遗传来的!
“还笑!”权初若有火没地方撒,一把朝着6景亨的大腿掐过去。
6景亨吃痛,求救道:“奶奶,初若打我!”
“皮痒了?!”老太太回头,一级凶狠的眼扫过去。权初若心头发怵,急忙松开手。
这两个孩子闹,范培仪看着也高兴。可她更心疼女儿,见她脸色不太好就知道昨天是真累坏了。她忙的把两人往楼上赶,“你们去楼上躺躺,一会儿吃饭妈叫你们。”
“爸呢?”权初若有些不好意思。
“你爸有些事情,中午就回来。”范培仪拉着女儿女婿的手,往楼上推。
6景亨牵过她的手,在她耳边低语:“带我参观下你的卧室吧。”
权初若敛眉,转身带他上楼。
推开卧室的门,里面的装修与家具,并没什么女性气息。按照惯例,女孩子的卧室,应该充满粉色系,堆满毛绒玩具,各种水晶饰品。
可她的卧室里,这些东西都没有。
白色的家具,天蓝色的壁纸,其他任何装饰性的挂件,或者摆件,几乎都没有。
这间卧室干净整洁,亦如她的风格。桌面分门别类,即使有厚厚的卷宗,也都分门别类整理好。书桌后面是巨大的书架,上面的书籍很多。
唯独算得上摆件的,就是长桌上摆着的奖状,记载着权初若的童年。
6景亨眯了眯眸子,迈步走过去。他眼睛精准的落在其中一张奖状上,内敛的眸子闪了闪。眼前似乎浮现出那天的情形,他毕业后受邀回到学校为辩论会颁奖,而那场辩论会中,夺得第一名的就是权初若。
6景亨大学的专业是法律,当初他以优异的成绩毕业,却回到家来接手家族事业,放弃他的专业。
那天在学校的大礼堂,6景亨坐在评委席,听着学弟学妹们精彩的辩论,只觉得后生可畏。他特别留意到一个模样清丽的女孩子,因为她的观点与伦理论据,总是能让人耳目一新,能把对手精准的逼入死角。
这种风格,与他有些相似。6景亨勾唇,别有深意的关注。
结果不出所料,那个女孩子脱颖而出。虽说只是校级的辩论会,但大家都知道这所高校出来的学生,几乎以后都能成为业界有名的律师。
导师让6景亨上台颁奖,他接过证书看了看,转手递出去的那刻,只看到那个女孩子仰起头,黑眸亮晶晶的,脸上并没有过多的表情,“谢谢。”
“嫉妒我?”
耳边传来一声调侃,6景亨转头,恰好对上权初若含笑的眉眼。他眼眸动了动,语气沉下去,“你还记得在学校参加的辩论会吗?”
“记得啊,”权初若难掩得意,“那次是我第一次把他们杀得片甲不留。”
“然后呢?”6景亨点头,还真是片甲不留。她一个人对峙五个男同学。
权初若耸耸肩,指着那张奖状,道:“然后就有了这张奖状。”
6景亨抿唇,“那给你颁奖的人呢?”
“谁知道。”权初若轻笑,毫不在意。
她的表情,强烈伤害了6景亨的自尊心。靠!怎么说他也算玉树临风啊,怎么这丫头对他一点儿印象也没有?
“怎么了?”权初若见他蹙眉,关心的问。
6景亨眉间薄怒,正要开口,却听外面有蹬蹬蹬的跑步声,紧接着熟悉的声音响起:“权权阿姨,权权阿姨。”
权初若听到廖彤的声音,笑着走出去。
卧室的门打开,6景亨眼角一沉,薄唇缓缓抿起。人家拜年都是初一,廖凡偏要初二来,这司马昭之心,用的不怎么高明?!
正23 如胶似漆
章节名:o23 如胶似漆
中午,全家人围坐在一起,开开心心过年。
原本廖凡要带女儿离开的,可权正岩回家看到他们,欢喜的把廖凡留住。许久没见面,每次见他,权正岩都好像看到年轻时候的自己。
圆桌前,权老太太坐在首座,嘴角微有笑意。她把廖彤揽在身边,不时的给她夹菜,色间难掩疼爱之情。
这孩子命运多难,从小没有妈妈疼,廖凡又常年不能在家,怎能不让人揪心。
座席上,范培仪坐在最外面,方便给大家夹菜,招呼众人。廖家同权家的关系一直很好,而且廖凡对权正岩素来敬仰有加,这些年每到初二,他都会来拜年。
权初若坐在她的位置,眼看不出什么起伏,格外平静。当她的眼与廖凡的眼交流时,她也没有过多的情绪,或者轻笑,或者很快收敛起目光。
其实廖凡并不是有意初二来拜年,而是他每年初一都要轮班,只有初二才能从部队回家,在家最多呆上三天,又要回部队。
每年几乎都是这样,如果赶上他有任务,过年也不能回家。
这些年下来,权初若早就习惯,所以每年的大年初二,她是必须回家的。因为想要见他一面很难,每年当中也就那么几天,只要有机会,她都会格外珍惜。
可如今,她敛眉,心底的滋味复杂。
权正岩拿出珍藏的五粮液,兴高采烈的开瓶,“景亨,喝这个行吗?”
女婿平时不怎么喝酒,权正岩特别关心的问了句。
“我来倒吧。”6景亨微微一笑,接过岳父手里的酒瓶,起身给大家倒酒。
今年高兴,老太太也举起杯,示意6景亨给满上。
“半杯吧。”6景亨轻笑,语气格外温柔:“这酒放的日子长,容易上头。”
权老太太在家说话,从来都是一言九鼎。多大的事情,多小的事情,都没人敢跟她讨价还价。平时权家这对姐弟纵然受宠,可也没少挨老太太的骂。
但是今天6景亨开口,权老太太多一个字也没说,抿着唇小口喝酒。
权初若眨了眨眼,心中更加不服气,她把奶奶笑容温和的嘴脸拍下来,给权晏拓微信发过去,照片还有标注,‘毛毛,姐深感我们被孤立了。’
很快的功夫,权晏拓回过来一个泪流满面的表情,附和道:‘姐,咱们要崛起!’
随后,权初若给他发过去一个握拳的表情,他同样回复过来。这姐弟俩人,默默达成共识。
“干什么呢?”6景亨见她低头盯着手机,好的张望。
权初若不动声色,把手机收起来,将面前的杯子推过去,“给我一杯。”
虽然酒瘾不大,但看到总会有些馋。权初若挑眉,盯着6景亨手里的酒瓶。
“没规矩。”权正岩蹙眉,低声斥责了一句。
她的酒量不是特殊练出来的,而是打从娘胎里带出来的。范培仪撇撇嘴,心想当爹的 还要数落女儿,也不想想这毛病是随谁?!
廖凡握着酒杯的手指动了动,他正要开口,却见6景亨把手里的酒杯递过去,“喝我的,只给你半杯的量。”
“小气!”权初若低头嘟哝一句,心想半杯总比没有好。那瓶酒还是她上大学的时候父亲存的,如今算下来也有十多年了,不喝多可惜?!
端起他的酒杯,权初若仰头一口灌下去,惬意的挑了挑眉,“嗯,这酒确实不错。”
6景亨眼疾手快的把酒杯抢回去,斟满后在她耳边低语,果然换来她凶狠的眼。
“权权阿姨,”廖彤突然开口,语气透着失落,“你最近怎么都不来看我?”
权初若抬起头,看到她黯然的目光,心头一紧,“对不起彤彤,阿姨最近事情很忙。”
“这样啊,”廖彤咬着一个鸡腿,重拾笑脸,“那我原谅你喽。”
她擦了擦带油的小手,朝着权初若伸出手,“不过你要答应我,以后每周都要接我的电话,如果你很忙,要让我去看你。”
自从廖彤出生起,权初若对她的关爱就很多。有时她做的事情,已经替代一个母亲的行为。如今孩子有这样的要求,权初若觉得心头发酸,很不好受。
这段时间,因为她自己的情绪,从而忽略她。孩子的心灵是纯净无垢的,她无论如何都不愿意伤害到廖彤。
“我保证。”权初若伸出手,勾住廖彤的小手指,眼染笑。
范培仪看着自家女儿,又看看对面眼发直的廖凡,无声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