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天真吓坏了,急忙往前拦住,道:“您别这样,他是您的儿子,您从小到大不是最疼他了吗?!”
闻言,权正宜眼底含着泪,哽咽道:“就是因为我疼他,所以才要让他明白,从今以后,我和池钧良那混蛋,他只能选择一个!”
“权妈妈……”冯天真咬着唇,心头酸涩。这种事情,要让池越怎么选啊?!
“闹够了没有!”
蓦然间,身后响起一声厉呵。
冯天真看到进来的人,暗暗松了口气,幸好老太太来的及时。
正巧权晏拓和楚乔也在家,陪着奶奶和婆婆一起赶过来。
范培仪快步走过去,把权正宜拉到边上,“正宜你这是干什么啊?这样不是难为孩子吗?”
范培仪一个眼过去,权晏拓立刻往前,伸手把池越拉起来,护在身后。
“他是我的儿子!”权正宜咬着唇,依旧固执道:“这个选择,他必须选!”
“胡闹!”
老太太沉着脸进来,一拐杖扫过去,把桌上的东西都打翻在地。
楚乔搀扶着奶奶,此时也能感觉到她已然动气,身子微微发颤,“奶奶,您别激动,有话慢慢说。”
楚乔扶着她到沙发里坐下,低声安抚。
冯天真吩咐佣人,赶快把东西都拿走,随后退到一边。
“正宜,”权老太太挑眉,盯着女儿的脸,道:“你这样闹,还有点儿权家人的样子吗?”
“妈!”权正宜情绪激动,压根什么话也听不进去,“您岁数大了,别操心我的事情!我自己可以处理好!”
“放屁!”
老太太直接变脸,骂道:“你要是能处理好,今天还要我过来吗?”
“你都多大年纪了,做事还这么冲动任性?”老太太沉着脸,说话毫不留情,“当初这门婚事是你自己选的,今天是苦是甜,你都不能怨别人!”
听到母亲的话,权正宜眼眶蓄满的泪水,悄然滚落。她红着眼睛,哭诉道:“妈,您这个时候说这种话,不是往我心上戳刀子吗?”
“哼!”老太太不买账,恨声道:“你知道就好!现在孩子们都在这儿,你还要闹下去吗?”
“我——”
权正宜哽咽着,眼泪流的更加凶猛,“我咽不下这口气!池钧良那个混蛋,还有那个女人,我都不会放过的!”
“闭嘴!”越听她说话,老太太越气。
须臾,权老太太拄着拐杖站起身,目光深邃悠远,“权正宜,把你脸上的泪水给我收回去!天塌下来,还有你妈给你顶着,轮不到你哭,我还没死呢!”
这话说的,大家都沉下脸,心头发酸。
什么时候,都是有妈的孩子最幸福。
“妈……”
权正宜瞥着嘴,扑到母亲怀里,这几天憋着的委屈,一股脑的哭出来。
这种时候,外人也帮不上忙。范培仪叹了口气,也跟着落泪。这好好的一家人,怎么说毁了就毁了!
权晏拓沉着脸,想帮忙也插不上手。他转过头,只能看到池越的眼底,隐隐泛起一片腥红。
这边,楚乔看着一切,心底的感触颇深。她敛下眉,不知道在想什么!
从池家出来,楚乔的心情有些沉重。权晏拓要回公司上班,她还有婚假,便开车回了家。
“怎么今天回家?”
楚宏笙正在花园里百~万\小!说,见到女儿突然回来,笑道。
楚乔低着头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把买来的东西给他,“爸,我刚去药房配的西洋参,你以后每天早晚都用这个泡水喝,有助于睡眠。”
她刚才去药房给权正宜配点有助睡眠的补品,想到父亲,便多买了一份。
“哎哟!”楚宏笙笑着放下眼睛,道:“你长这么大,爸爸还是第一次收到你的礼物。”
原本只是无心的一句话,可楚乔却暗了色,道:“对不起,以前是我不懂事。”
这孩子情绪不对,楚宏笙收敛起玩笑,问她:“爸爸是逗你玩的,只要你们好,我就高兴了。”
可怜天下父母心,楚乔此时心有戚戚,不禁红了眼眶。
“乔乔,有事吧?”楚宏笙盯着女儿的脸色,问道。
家里的那些事情,楚乔也不知道要怎么说。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说,生怕引起父亲不好的回忆。
不过楚宏笙倒是反应不大,只是安慰她,这种时候要多多帮忙。
午饭是江雪茵准备的,看到楚乔回来,她又临时吩咐厨房多加了两道菜。
餐桌上,气氛融洽。
楚乔手里端着饭碗,想起那天在庙里看到的,眼蓦然沉下来。她挑眉扫了眼对面的江雪茵,状似不经意的开口,道:“爸爸,妈留给我的遗物,我看不懂,有时间拿回来给你看看吧?”
楚宏笙脸色微微一变,倒也没有拒绝,点头笑了笑。
啪——
江雪茵夹菜的筷子掉在桌上,脸上的情发白。
“阿姨,”楚乔好心的帮她拿起筷子,重新递给她的时候,问了句,“你和我妈妈认识,知道她有写日记的习惯吗?”
听到她的话,江雪茵脸色猛然一白,声音紧绷,“……好像是有。”
楚乔勾起唇,在她惨白的脸色中淡淡一笑,随后低头吃饭。
隔天上午,楚乔开车回家。一进大门,她便问了句,“我爸呢?”
“老爷去公司了。”
楚乔点点头,捏着皮包往里面走,故意大声道:“我有东西给他,放到书房去了,你们记得告诉他。”
“好的。”佣人们恭敬的应了声。
须臾,江雪茵从厨房走出来,手中端着一杯红茶,“大小姐呢?”
“大小姐刚走。”
走到窗边看了看,江雪茵能够隐约看到那辆红色跑车开远。她轻抿杯中的红茶,很快的功夫,起身往楼上走。
“我昨晚没睡好,再去睡一会儿。你们别去整理二楼了。”江雪茵临上楼前,叮嘱佣人们。
推开书房的门,江雪茵扫了眼周围,确定没有人后,才快步走进去。
书桌上摆着一个厚厚的本子,看着外皮应该是有些年代。江雪茵心底一沉,忙的伸手把本子捧起来,手腕轻轻发颤。
真是她的日记本!
江雪茵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激烈的心跳。她完全不敢确定,这本日记中究竟会写什么?
把心一横,江雪茵咬着唇,捏着本子的硬皮就要翻开。
“阿姨!”
背后的声音,冷冷的,如同鬼魅。
啪——
江雪茵手里的本子掉在桌上,转头惊讶的瞪着她,“你,你……”
缓和了下语气,她才勉强笑道:“乔乔啊,你不是走了吗?怎么又回来?”
“我想起一件事情,”楚乔笑着走进来,站在她的面前,伸手重新把那个本子拿起来,抱在怀里,“爸爸既然想看,那我直接给他送去公司多好?”
听到她的话,江雪茵敷衍的笑了笑,嘴角的笑容僵硬,“这样也好。”
“嗯。”楚乔低低一笑,抱着本子转身前,道:“阿姨,你脸色可不好,是不是晚上睡不着?”
江雪茵咬着唇,眼晦暗。
“这样吧,”楚乔含笑,俏脸的情看不出任何破绽,“我去药房给你配点西洋参,你每晚睡觉泡水喝一杯,听说效果不错。”
江雪茵敛下眉,不敢看她的眼睛,“谢谢了。”
须臾,楚乔抱着本子从书房出来,脸上的情渐渐阴霾。难道,这就是人们常说的,作贼心虚?
楚乔盯着怀里的本子,目光一片清冷。
正文 125 发觉疑点
章节名:125 发觉疑点
三大家族中的权家出事,自然备受瞩目。虽说池钧良只是权家的姑爷,但现如今闹出这样的丑闻,还是成为各大报纸杂志的头版头条。
不少新闻记者,蹲点挖掘新闻,这种桃色绯闻,最受大众的欢迎。
也许是池钧良心中有愧,他提出愿意净身出户,并且放弃他在权氏的所有职位。
清早起来,一处环境优雅的小区里,停着一辆耀眼的宝蓝色轿车。池越单手搭在车窗外面,下巴上冒出青色胡茬,他手中夹着一根香烟,在指间缓缓燃烧。
远远的,从小区的大门口走进来一道人影。池越看到那人,眼底的情沉了沉,他手指渐渐蜷缩,将还燃着的烟蒂弹开。
“站住!”
池钧良提着菜篮子往楼门走,听到身后有熟悉的声音,他惊喜的转过头。
“越越?”
他回身从楼梯上走过来,脸上带着几分笑意,“儿子,你怎么来了?”
池越挑眉看过去,还能看到池钧良脸庞带着伤痕,不用问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可他不想追究这个,只是想问个明白,“你住在这里?”
“是啊。”池钧良笑了笑,拉着他的手往里走,“你还没来过吧?这套房子刚刚装修过,你进去看看。爸爸给你做饭。”
说话间,他们走到大门外。也许是池钧良说话嗓门大,屋子里的人听到他的声音直接把门打开,笑道:“钧良,你回来了?”
面前突然出现的人,留着长长的直发,一张脸孔模样清秀,那年纪看起来,也就二十五六岁的样子。池越锐利的双眸扫过去,视线滑过她的脸,渐渐往下,最后落在她凸起的小腹上,眸光骤然一紧。
那个女人被他凶狠的目光吓住,本能的伸手护住肚子,往池钧良身边躲闪,“钧良……”
“你先进去吧。”池钧良扫了眼儿子的眼色,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她,同时给她一个安心的眼,等她进去后,把大门关上。
“儿子,爸爸也不想瞒你。”池钧良抿着唇,如实道:“你都看到了,我……”
蓦然间,池越伸手揪住他的衣服领子,将他拉到跟前,吼道:“池钧良,你他妈这么做,对得起我妈吗?”
他狭长的桃花眼眯起,眼阴霾,“你对得起我吗?”
“我……”池钧良嗫嚅着,情颓然,“我对不起你们!”
池钧良盯着儿子的眼睛,如实道:“可是,我也是逼不得已的!你妈妈那个人,我真的没法和她生活下去,她处处都要压我一头,这二十几年,我过得是什么日子,你都看到了啊!儿子,你爸爸也不想这样的,可我真的,真的是憋屈……”
“闭嘴!”
一把狠狠推开他,池越扬起的手腕,停在池钧良的头顶上面。
“怎么,你要打你爸爸?”池钧良笑了笑,目光幽暗,“权晏拓已经动过手了,要是你今天再来一次,爸爸绝对不怨你!”
张开的五指一根根用力收紧,能够听到骨骼发生的咯吱声。池越忽然勾起唇,眼底的情冷冽,“池钧良,我今天不打你!打你,我都觉得脏了自己的手!”
他抬起手,指了指面前的父亲,道:“我妈说的对,你确实已经死了!池钧良你给我听着,从今天这一刻开始,你在我心里就已经死了,从今以后我都没有父亲!”
他往后倒退着步子,一字一句,目光含着恨,“你他妈的给我记住,从今以后,你和我没有任何关系!你和权家,和我妈也没有任何关系!”
“池越!”
池钧良也生气,怒声道:“你和我怎么没有任何关系,你还是我儿子,我还是你老子,一辈子都是!你别忘了,你还姓池!”
“哼——”
池越低低一笑,狭长的眸子轻眯起来,“池钧良,你这是在和谁说话呢?我告诉你,我可以随时改姓,如果你不想让我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你最好永远都不要出现在我眼前!”
撂下这句话,池越转身大步往外走,拉开车门,驾车绝尘而去。
“池越!”
池钧良后面跟着他跑出来,往前追了几步,但双两腿终究敌不过四个轮子的速度,“越越!”
他颓然的伸了伸手,哽咽道:“儿子,别恨爸爸……”
车子开出小区,一路以飚车的速度开上高速公路。池越把四周的车窗全部降下来,任由猛烈的寒风灌入鼻息,让他迎来那股窒息的感觉。
车速飙升到最大马力,池越双手握着方向盘,深邃的双眸中染满一片腥红。
现实的丑陋,超乎他的想象,更让他无法接受。
池越做梦也不会想到,二十几年对母亲言听计从的父亲,竟然能够在外面包养女人,并且很快就要给他生下一个弟弟或者妹妹!
讽刺!
这人生,真他妈讽刺!
傍晚七点钟,一辆黑色悍马开进庭院。权晏拓把车停好,推开家门走进去。他换好鞋往里走,远远的就看到带着围裙,正在厨房里忙碌的人影。
自从结婚后,楚乔就把钟点工辞掉,晚饭都是她来准备。用她的话说,味道好不好,但都是她用心做的。
权晏拓感动于她的这份心,哪怕味道真的不算精致,他每晚也都吃得很香。
“回来了?”
腰上缠上一双手手臂,楚乔头也没回,手里握着铲子,继续翻动锅里的菜。
权晏拓低下头,将脸埋在她的颈窝,轻嗅着她发丝间的清香味道,只觉得安心,“晚上吃什么?”
楚乔笑吟吟的回过头,扫了眼他的脸色,道:“都是你爱吃的。”
“哦。”权晏拓下巴搁在她的肩上,应了声,双手却紧紧圈住她,不肯撒手。
有他在这里捣乱,影响楚乔发挥,她抬手拍拍他的俊脸,笑道:“你去洗手,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权晏拓左右看了眼,磨蹭半天,最后硬是没皮没脸的索要了一个舌吻,然后才去洗手。
眼见他离开,楚乔拍了拍发烫的脸颊,心底轻叱。这男人,真是越来越厚脸皮!
炒好菜,楚乔一一端上桌,权晏拓很主动的拿来碗筷,把米饭盛好。
“快点吃吧。”楚乔伸筷子给他夹菜,“你最近跑事情,人都瘦了。”
权晏拓尝了口她夹过来的菜,脸上的情平静。他如常的咀嚼,却在心底暗叹。哎,找个不会炒菜的媳妇儿,果然是悲催啊!
饭没吃几口,放在桌上的手机就响起来。权晏拓接了电话后,脸色蓦然一沉。
“怎么了?”楚乔夹菜的顿住停下,担忧的问他。
权晏拓叹了口气,放下碗筷,拉着她的手腕起身,道:“池越出门一天了,还没回家。”
又出事?
楚乔抿着唇,急忙套上外套,跟着他一起出门。
权晏拓出头去找,很快就有池越的下落。他们赶到迷色的时候,老板一直在包厢外面守着,就怕出点儿什么事情。
池越一个人来的,情绪明显不对劲。大家也都多少了解最近权家的事情,没人敢招惹他,也没人敢靠近,他要了两瓶烈酒,一个人坐在包厢里没出来,呆了整个下午。
权晏拓推开包厢的门,把已经酒醉的池越搀扶出来,大概叮嘱老板几句话就把人带走。楚乔一路陪同,帮他把池越一起抬上车。
开车回到别墅,权晏拓把车里酒醉的人弄出来。冯天真猜到他去喝酒,早就让佣人们准备着,帮着一起把人抬回房间。
权正宜的精和情绪都不太好,冯天真不敢惊动她,刚才哄着给她吃过药睡下。
池越酒醉的一塌糊涂,权晏拓把他带回卧室,留下来跟着收拾整理。
楚乔留在楼下等着,冯天真忙的泡了壶茶过来,陪她坐下。
扫了眼井井有条的家,楚乔由衷的感叹道:“天真,幸好有你帮忙,要不然还不知道要闹出什么乱子呢!”
“大嫂,你别这么说。”冯天真给她倒了杯茶,笑道:“我们两家几十年的交情了,现在这边有事情,只要是我能够帮忙的,我肯定全力以赴。”
楚乔端起茶碗,放在唇边轻轻吹凉,瞥着身边的人,语气渐沉,“天真,你这次回来,和以前不一样了。”
“有吗?”
冯天真笑了笑,挑眉道:“真的不一样吗?”
楚乔笑着点点头,情平和。
夜晚的庭院里,一片静谧。寒风吹过,卷起树枝的沙沙声。
冯天真裹紧毛衣外套,挑眉往楼上扫了眼,道:“这次的事情,对池越打击挺大的。虽然他平时看起来嚣张跋扈,其实骨子里很脆弱的!”
“嗯。”楚乔认同的点头,眼底的情绪微有起伏,“池越确实很任性。”
顿了下,她双手揉搓着茶杯,看向冯天真,试探的问道:“天真,你和池越……,你是怎么打算的?”
“打算?”
冯天真勾了勾唇,眼沉下去,“大嫂,你还不知道我和池越的事情吧?”
楚乔都是听权晏拓说过几句,具体的还真不了解。
伸手端起一杯热茶,冯天真喝了口,然后敛下眉,缓缓的低喃:“我和池越出生在一家医院,一间产房,他只比我早来到这个世界两个小时。从小到大,大院里所有的人都说,冯天真是池越家的媳妇儿,池越是冯天真家的姑爷。我们两家关系好,小时候权妈妈经常把我抱回家,让我和池越一起玩,一起吃,一起睡,也把我当作女儿养。后来我们渐渐长大一些,还是每天都在大院里,玩闹在一起。再后来,我懂得男孩子 和女孩子不一样的时候,我妈妈就告诉我,天真你长大了要嫁给池越的!权妈妈也说,池越你长大了,要把天真给我娶回家!”
她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