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下了半夜的雨终于止住了,停尸馆外面一片寂静,林子深处偶尔传来一些怪异的叫声,显得格外凄凉。我心烦意乱,心中有一种莫名的不安,一时没有睡意想从口袋里摸烟,却不知早已掉在什么地方了,于是便俯身去拿张子明的袋子,想不到这家伙与陈老头倒在睡袋上睡得跟死猪一般。
刘潇儿与孙教授坐我对面,哈欠连连。自打从荒村下来之后,大家已经是两天一夜没合眼了。我将烟点上,叭了几口,头脑又稍清醒了一些,然后又往火堆里添了些木头。
刘潇儿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怀疑我的公德心,说我应该把烟给戒了,大家同在一团子空气中呼吸,别吞云吐雾地影响到别人。我连连应允道:“等抽了这根就戒了。”说着又看了看她:“要不,我到外面抽去?”我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想着你要是真让我去外面抽那也太不仗义了。刘潇儿强撑着两张打架的眼皮一幅极为藐视的口吻道:“随你!”
“行了行了,你也别强撑着了,赶紧去睡会,我守着就行了。”
“我还不想睡,你和我说说话吧,也好提提精。”
我假装喜道:“要不,你守着,让我去睡会。”
“休想!”
我正与刘潇儿胡侃着,火堆另一边黑暗处的孙教授轻轻咳嗽了两声,示意我们俩靠过去一点,好像有什么话要跟我们说。我对刘潇儿使了个眼,要她不要说话了,然后熄了烟头,蹲着身子靠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