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钧淡淡一笑,道:“那药膏呢,我来帮你擦。”
苏卿言翻个白眼:“你不是刚刚才说,让我多提防那人,现在又惦记着人家的药膏了。”
魏钧按着她坐下,将药膏在手心捂热,然后不由分说将苏卿言的衣服扯下一些,柔柔在她伤口处将药膏揉开。
他低着头,十分专注,似乎怕不小心会弄疼了她,苏卿言觉得有股热意从背后一直往下涌,扭头问道:“你去段斐房里,问出些什么了?”
魏钧的眼变了变,随后露出个苦笑道:“问出一件,可以算是惊天的大事。”
苏卿言吓得想要转身,却被魏钧将肩按住道:“我接下来告诉你的,你千万不要太害怕。”然后他缓缓将段斐跟他说的事全复述了一遍,苏卿言虽然对谢云舟竟会犯下命案感到无比震惊,却总觉得有些怪:“只是这件事,就让你紧张成这样?”
魏钧叹了口气,将她的身子转过来,额头与她相抵,压低声音道:“真正让我震惊的,是段斐最后说的那句话。段老爷即将把谢云舟引荐给本朝儒学大家关勤做门客,你可有想起什么?”
苏卿言皱眉想了会儿,脱口道:“你以前和我说过,谢云舟能进翰林院,全靠这位关勤。”
魏钧面色凝重:“没错。可我还有件事没和你说,根据卷宗记载,那位将谢云舟引荐给关勤的乡绅,在辛酉年十月,全家遭遇灭门,无一人幸免!”
第61章
如今正是十月,那些尘封的,作为年轻的御史中丞的经历中被淡淡提起的一笔,对他们来说,却是鲜活留存在面前的每一幕。
苏卿言突然觉得发冷,不由自主的,攀近身边唯一的暖物。微颤的肩膀,不断往魏钧的胸膛处靠,直至被搂进个温暖的怀抱,那颗空悬而恐惧的心,才总算有了着落。
魏钧明白她难以接受这事,连他这样久经沙场,见惯了死亡之人,一时间都难以接受,这门庭鼎盛的段府,转眼就会变成一座死宅。
不过他却乐于见到,小太后终于渐渐习惯,与他同舟共济,偎依着寻求慰藉。
手指绕着她颈后,安抚地摸着那块圆润的突起,轻声道:“你也无需太害怕,我猜,这就是那镜子带我们来的目的。”
“所以我们要拯救段宅吗?”苏卿言仰起头,眼眸亮亮的蒙着层水雾。
魏钧点头道:“大概就和瞿府的事差不多。不过这一次,我们面临的处境更加凶险,因为能造成灭门之祸的,绝不止是一个人的力量。何况我记得,谢云舟在进了御史台后,为了曾经的恩人,下令彻查过此案,可最后一无所获,仍是成了宗悬案。”
苏卿言见他色微妙,便问道:“你怀疑这事和谢云舟有关吗?”
魏钧道:“我只是觉得,为何会有这么巧,段老爷握着谢云舟的把柄,可在他拜入关勤门下,即将走上仕途后就被灭门。就算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