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不知道他对我的仁慈是因为我是狸国公主?还是因为我对丫头流露出的关心?但可以肯定并不是对我有情。
就在这个时候,我闻到淡淡的香味,像寝室外面飘来的花香,但我知道不是,这是我们狸国独有的“蝶恋花”,这是一个迷|药,很淡很淡,如若有若无的花香不易察觉,但能勾人心,让人的情欲在香味中迅速膨胀。
我知道是小翠搞得鬼,她是一位医术高明的医女,不但医术高明,就是下毒也是一流,大婚之夜,她就提出要用这种迷香,让皇上宠幸我,但我阻止了。
想不到今晚她竟然不征询我的意见就用,但也不怪,她只是服从母后的命令,只是为母后办事,我愿不愿意他又岂在意?
但这种药的药性果然很猛,只那么一会我就变得浑身燥热,舌干口燥,我的气息变得急促,我朝床上走去,既然是第一次,就尽量让它美好那么一些,我知道今夜已经逃无可逃,不过其实我也并不想逃。
他朝我走来,眸子通红,一把将我抱起,他浑身滚烫洪烤着我,他跌跌撞撞地朝床走去,他真的是醉了,因为他喊我睛儿,深情而缠绵,双眼迷离而温柔。
这一夜他喊着睛儿的名字进入我的身体。
“睛儿,你是我的,傲终于等到你不抗拒了,终于等到了。”他的声音焦渴,带着难耐,也带着幸福,他轻轻吻着我的眼,我的脸,即使喘息已经很粗重,但他依然不粗暴,我不知道原来一个男人可以温柔得到这个程度,简直是将我捧在手心里一样。
他的动作很熟练,轻轻地撩拨已经能让我的情欲如那波浪一波又一波地袭来,他轻轻摩挲我的身体,当抚摸到胸前高挺的时候,我羞得想钻到地下,身体一阵战栗,虽然此刻他不清醒,便我却清醒着,又羞但又有一种难以言说的期待。
当他穿透我的身体的瞬间,痛得我大声地叫,发狠地叫,刚才他差点将我的手掌揉碎,我也不吭一声,但他贯穿我身体的瞬间,我酣畅淋漓地叫了。
“睛儿,别怕,一会就好了,一会就好了。”他搂抱着我的头,轻轻托起我的臀部,然后弓身猛地进去,他不断撞击着我的身体,那种感觉的确很痛,但痛过之后又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美妙,他将我带入了一个全新的世界,来自身体的快感一浪着一浪,我痛苦但又满足的声音随着他的律动溢了出来。
无论是书上的描述,还是宫人生动的讲解都没有这一刻美好,其实我这一次并不后悔,我是心甘情愿的,我不抗拒他的身体,反而我迷恋。
许是折腾得太厉害,我与他都沉沉睡去,我醒来的那一刻,他已经离去,我不知道他醒来看到躺在他身旁是我是什么表情,是愤怒还是漠然,但我知道不会有惊喜。
看着床上那朵朵红梅,忆起昨夜的的温柔缱绻,我不胜娇羞,沐浴更衣的时候,看着身上留下的吻痕与淤青,还有宫人的调笑,我羞得抬不起头来,但内心竟荡漾着淡淡的喜悦,从今后我就是他的女人人。
这男女真是怪,他没有宠幸我之前,我虽然觉得他长得俊美魅惑人心,但看他总是在看别人的男人一样,感觉这个男人与我并不相关,但现在身体留下了他的烙印,感觉自己就是他的人,而他从昨晚开始真正成为我小睡的夫君,而我是他的女人。
刚沐浴更衣好,濯傲就送来了擦淤伤的药物,当然还有一碗汤药,我知道这是打胎的药,他是不会让我这个狸国公主留下他的子嗣的,这从他到现在还没有子嗣就知道,其实我并不觉得震惊与难过,毕竟孩子对我来说还是很遥远的事情。
小翠替我接过汤碗,宫人留在这里一直不走,应该是想看到我喝完才放心走,就在这时我看到小翠的指尖蘸了一下那黑色的药汁,我知道她早已经有准备,她的指甲刚好有化解这种汤药的解药吧。
但我心中暗笑,只不过这一晚,能怀上他的孩子似乎渺茫得很,他们竟然都这么认真,我接过一饮而尽,直到这时宫人才放心离去。
这夜之后,濯傲再也没有踏足这俪宫,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倒有点想他了,许是这个世界上能让我牵挂的人不多,所以我把这份牵挂都放在了他的身上,并且无论怎么说他是帝我是后,是名正言顺的夫妻,我想他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他只是遣人赏赐了一些珍玩意过来,听宫人说他现在依然宿在沁雪宫,虽然丫头不在,但这宫粉黛竟然无一人能勾得住他的心,所以即使有怨也无处可诉,想不到他竟痴情如此?
但我没想到这一夜的雨露竟然让我怀上了他的孩儿,在得知我的身体里孕育着新的生命,我既喜悦又恐慌,我知道他不容这个孩子的存在,但我真想要一个孩子,一个属于他与我的孩子。
这一生被娘遗弃了两次,而我一定善等我的孩儿,我一定会好好保护她,我火速与母后联系,母后让我无论如何都要保住这个孩儿,而她会尽快来一趟濯国,想办法接我回去,顺利产生孩子。
皇室的血脉岂容我回国产了,但我相信母后总有办法,而从此我就要称病闭门不出,自从得知我病了,濯傲过来探访了几次,但都被宫人以我身上的病有极强的传染性搪塞过去,他的心本就不在我这里,来了几次也就不回去。
后来知道丫头回到宫中,我很想去问她究竟是怎么回事,但因为肚子已经显露,并且一出宫室,之前所有的谎言就会打破,但没想到这丫头竟然找上门来,还惊慌地以为我病得身体都浮肿了,听到她这话,真的好想狠狠揍他一顿。
但孩子我还是没能保住,孩子其实娘并不是想放弃你,当娘真的尽力了,当下体的流出来的时候,我感受不到痛,整个人麻木了,原来绝望是这种感觉。
丫头被人扯走后,濯傲沉着脸在我的寝室当中,不发一言,我不知道看着我身下那滩血他是否有那么一丝难过?
半夜下起了大雨,狂风暴雨当中我觉得很冷,濯傲是在这个时候离开,因为他听说丫头在外面淋雨大哭,他走的时候没有回头,这个男人对丫头何其深情,对我何其无情。
在这样的一个雨夜,我既温暖又寒冷,因为有丫头陪着我哭,陪着我度过这个冰冷的夜,但我看到自己在他心目中的卑微,即使即使满身是血,情况危殆都抵不过丫头淋一滴雨。
但我没想到几个月后丫头竟然怀上了,我既替她高兴又替自己的难过,她的孩子会有濯傲百般呵护,而我的孩子濯傲亲手扼杀,两者之间可谓天渊之别。
但小翠起了歹心,竟然想打孩子的主意,我吓得连夜去找丫头,告诉她不要吃小翠给她的药,但没想到丫头知道自己有身孕扣,脸色苍白得无血色,我安慰她濯傲会好好护着她的孩子,她不会走师姐的老路。
但丫头却惊慌失措地告诉我孩子是大师兄的,听到丫头的话,我整个人呆住了,孩子怎么会是大师兄的,一切都乱了,我甚至都来不及弄清是怎么回事,濯傲就出来了。
这一路回去,我只有一个念头,小翠不能活着,否则丫头怀孕的事情会暴露,濯傲爱之深,必然就会恨之切,当真相让他知道我不敢想象会有什么后果。
丫头与小翠孰轻孰生我非常清楚,如果两者选择一个活着,小翠必须得死,这是我第一次杀人,为了丫头双手沾上了血腥,虽然我很慌张,但我并不后悔,人生总是面临着很多无奈的选择,救人杀人在一念之间,但孰轻孰重我心中有一把秤,我分得很清楚。
小翠的死轰动了整个皇宫,因为我是狸国的公主,我陪嫁过来的人无缘无故死去,他们觉得应该给我一个交代,所以很努力地寻找凶手。
而我自认为做得干手净脚,所以对他们的追查并不是很担心,只是内心有点愧疚,但我没有办法,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丫头出事。
当晚濯傲过来我的宫中,看到他的身影,我说不出什么感觉,说恨是有的,但要说恨得想杀死他,我又远远达不到这个程度。
我恭敬地去行礼,他坐下来,喝了一口茶然后说:“听说皇后的宫人死于荷花池,朕想问皇后为什么要杀她?”
听到他的话我微微颤了一下,他并没有问我是不是杀人,而是直接问我为什么杀人,似乎手头已经证据确凿一样,此时他的眸子深邃如一个深井,让人心底发寒,这个男人怎么就让人那么害怕呢?
我的心咯噔了一下,分辨不出他这句话的意图,他是什么都知道,还是故意诓我说出真相?我内心权衡着。
“皇上,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认为是臣妾杀了小翠?臣妾有这个必要吗?皇上没有证据的话不能说,因为你一句话会让我人头落地。”
“有没有必要那就得问皇后了,你要证据我暂没有,但如果我濯傲想要找不会找不到蛛丝马迹联现在再问你一次,人是不是你杀的?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个机会,别不珍惜。”他站起来冷冷地看着我,目光可以渗透我的身体,让人的心一点点收缩,原来人的眸子比刀刃还要锋利,可以杀人于无形。
“没错,人是我杀的,我承认,要杀要剐悉随尊便。”我心一横冷冷地说,话音一落,他就死掐住我的脖子。
“皇后,你当我这个皇宫是什么地方?屠宰场?如果你要杀人回你自己的狸国去,就算是杀你自己人也别脏了朕的地方。”他猛地松手,我蹲下身子直喘气。
这个男人似乎什么都知道,我有点庆幸刚才没有有骗他,也许我知道此时说真话要比假话要好过一些。
“你怎么知道是我,你有什么证据?”
“我猜的,但我一般猜得很准,你应该庆幸你没有骗我,不管是什么原因,我不容许发生第二次,听清楚了没?”他拂袖而去,留下一室的阴冷,我不知道他究竟知道了什么?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追究,只觉得这个男人的心深的可怕,永远也无法有清楚的一天。
但我没想到濯国会有颠覆的一天,没想到濯傲这个傲气的男子,也会有被追杀狼狈逃走的一天,也许我没想到的东西太多,这没想到师傅会死,我更没想到师兄是连敖,甚至他竟然要杀了我,毫不留情,更没想到濯傲刺了一剑自己后,竟然跳崖自尽,短短半年,我经历了太多痛,这些我在无量山十五年从来都没有过的痛。
我忘记自己当时心里想着什么,只是看见剑刺进他的身体,只是看到他眼角的泪,还有那跃下山崖的身体,我整个人空了,痛得无以复加。
心里只有一个念头,随着他去好了,丫头没有危险,师兄登基成王,母后继续他的宏图霸业,似乎也没有什么值得我留恋了,他没人要我要,他没人爱我爱,生前得不到他一丝眷顾,死后长伴左右也不错。
我想起风雨中他背起我的温暖,我想起我跌倒时给我递来的手,这一刻我不后悔随他而去。
但坠下去的那一刻,其实我很慌,不是怕死而是怕痛,悬崖绝壁长满了树,粗壮的枝条横斜而出,我直坠下去的身体撞击在这些树很痛很痛,身体像要被撕裂了一般,但希望死后他不至于太丑,我也不要太难看,如果摔得血肉模糊,我还是不见他了。
因为有树木的阻隔,身体直坠而下的速度大大减弱,在这一刻我突然萌生要活下来的念头,我用手中的剑刺往伸出来的枝条,往下附的速度继续减弱,最终能活下来是因为谷底不是嶙峋的怪石,而是一潭幽泉,但那极厉害的冲击力,我现在是不是有点趁人之危?
我轻轻抚弄着他的脸,我这怎能算趁人之危呢?我这叫救他于危难,退一万步我还是他的妻,两人亲昵点,天经地义,不亲昵才天打雷劈呢。
我用手放进他的鼻子里,气息已经强了很多,我感觉他正在一点一点地恢复,虽然现在还没有清醒,但我已经心安了很多。
也就是这个时候,我才发现自己的脚和手痛得厉害,有些地方还流着血,可惜他身上疗伤的药物,我全部用在他身上了,只能干忍着,这男人有我这样对他,是他八百辈子都修不来的福气。
我静静地凝视着他,现在的他脸上的痛楚逐渐消退,显得很平静,昏迷的他不再是那个冷若冰霜的男子,也不是那个一眼将人看通看透的厉害男子,他现在在我的眼里脆弱得如一棵被狂风吹折了腰的树,只是不知道风雨过后能否重新立于天地间?
“为什么这样对我?为什么要背叛我?为什么?”昏迷中的他说得最多的是这一句话,叫得最多的是晴儿,偶尔他会痛苦的轻吟几声,估计他这次大败,丫头在里面做了手脚,所以他才会那么绝望。
“一叶蔽目,看不到森林,死男人,瞎了眼。”每次听到他唤丫头的名字,我就在心里哼上那么一两句,到后来他叫多了,我实在忍不住就在他耳边吼,吼完心里畅快了很多,那臭丫头有什么好,为什么就是念念不忘?
这谷底早晚的气温相差很大,白天春意盎然,晚上就冷飕飕的,风大如冰霜,我在他的身侧躺了下来,紧紧搂住他,两人的身体缠在一起,竟然异常温暖。
他昏迷的第四天早上,当我继续用嘴对嘴的方法喂他果子的时候,他猛地睁开了他的眼睛,当四目相对的时候,我的血似乎一下子全往脑子和脸上冲,也不知道该怎么反应。
他不说话,就这样盯着我,我被他盯地浑身不自在,似乎做贼被抓起来示众一般,他的眸子幽深,让我头皮都麻,是继续喂他,还是落荒而逃呢?这两个念头不停在我的脑海里交错闪过。
一不做二不休,既然都被看到了就继续吧,反正我这是为他好,没我这样牺牲色相,他早就饿死了。
当我的唇再次碰触到他的唇时,他性感的唇瓣动了动,双眼带着一丝愕然,可能没想到他醒来后,我还胆敢如此吧,但其实我这个时候的心已经跳得特猛,就差不多要从胸腔里跳出来,只是没人知道罢了。
但他还是定定地看着我,目光幽深如黑洞,冷冷的没有一丝感情,让我顿时觉得索然无味,吻一块木头的感觉兴许都比他好,两人近距离四目相对,我终觉得尴尬,最后还是爬了起来,觉得特没面子,他居然没有感觉?
这次后,我就再没有勇气匍匐在他身上这样喂他了,因为畏惧他那双眼睛,还有唇角的一抹讥讽的笑。
不知道是因为伤势太重,他没力气说话,还是因为心情太糟糕,没有心情说话,反正一整天他就没有说过一句话,只睁大眼睛躺着,我摘了几个果子给他,他也没吃,难道摔下来大难不死,竟然可以不喝不吃? 晚上风凉,他倦了闭上眼睛,而我犹豫着要不要跑去他身边抱着他睡,似乎连续几晚抱着他,我已经形成了习惯,现在双手空空的,辗转睡不着,身体也觉得特别冷,但现在的他,本身就像一块又冷又硬的石块,没有靠近都感觉到冷飕飕的寒意。
挣扎了一番,我鼓起勇气跑了过去,自己的夫君怕他什么?难不成他还能吃了我?并且现在他伤成这个样子,打起来可能比不上我呢?我现在不当他是一个男人,就当他是一床被子成不成?
我大步走到他身旁,二话没说就在他身旁躺了下去,然后双手迅速搂住了他的腰,一切一步到位,动作干脆而利落。
“你干什么?”他怒视着我,声音带着怒火,看来恢复?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