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总是不满足,他们那样的忘我,那样的陶醉,以致我在身后,他们都没有发现。
楚乐还不时发出满足的嘤咛,但我听到确是那样的刺心,我虽然极力怂恿楚歌娶多几个妻子,但为什么今天看见他这样吻着楚乐,我的心会酸酸的呢?并且还隐隐有痛的感觉?
我是否管得太宽了?我是不是痛得太莫名其妙了?他又不是银狼?
一定是他们这种乱囵的关系让我不齿了,她楚乐都快是皇上的女人了,怎么还勾引别人的夫君?这个楚歌就算傻,也不能连自己的妹妹都——不是兔子不吃窝边草吗?难道他要赶在她进宫之前缠绵过够?
那实在太过分了吧,我要阻止他们,我心中升腾起一股无名怒火,我快速掠到他们身旁,然后睁大大大的眼睛,狠狠地瞪着他们,带着骇人的寒气,我看你们还敢不敢?
正在陶醉的两个人听到声音,猛地分开,当他们看到是我的时候,楚乐受惊吓的脸,立刻变成了恨,那透骨的恨让我的心凉飕飕的。
而楚歌似乎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整个人猛地颤抖了一下,然后惊呆在一旁,脸色变得煞白煞白,没有任何血色。
我刚才想到很多话要教训他们,准备训得他们脸红耳赤,训得他们头都抬不起来,但当与他们面面相觑的时候,我竟然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我张张嘴巴,居然还是一片空白,我的嘴巴什么时候变得那么笨拙?
死寂,让人窒息的寂静,我感觉空气一下子凝固起来,我有点喘不过气来,胸口很闷。
楚歌的胸口微微敞开着,因为我刚才看见楚乐的小手,在肆意地在里面游动,但此时他结实的胸膛起伏得更为剧烈,我已经能听到凌乱而急促的心跳声,但他整个人依然呆如木鸡,似乎已经灵魂出窍。
如果他是我真正的夫君,楚乐她就死定了,但过几天我离开他,还打扰别人的好事干什么?
想通了,心里舒坦了很多,我想笑笑地对他们说:“不好意思,打扰了,你们继续。”如当初冷佚那般冷硬洒脱。
但不知道为什么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再次张张嘴巴,我还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胸口憋闷得很,似乎喘不过气来。
“你——你们——”我指着他们说了半天,直到脸都憋红了,我还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得拔腿就走,这里的气氛实在是憋闷,再留下去真的会窒息而死的。
“别——别走——“背后传来的声音是那样的惊慌失措,颤抖得是那样的厉害。
“野丫头——你别走——别走——”
什么?野丫头?那声音,那腔调,那称呼,我惊愕地转身看他,所有血液都在瞬间凝固。
卷三 狼啸虎跃 o17:他的到来
“天凉了,我回去歇息了,你们慢慢聊。”我挣脱濯傲的手,像飞一样的离开,但没想到却被濯傲扯进怀中,紧紧搂着。
“冷盟主,不送了,我这妃子平时就很顽劣,又不会照顾自己,我先送她回去,要不又不知道要晃悠到哪里了,你记住我们的约定就好。”濯傲对他说着话,但却看向我,并且看我的目光带着深深的宠溺,搂住我的动作十分亲昵,亲昵得我浑身不自在,想推开他,但又不敢。
“殿下果然是怜香惜玉之人,皇妃好福气,在下不敢劳烦殿下,就此告辞,殿下的话冷佚一定牢记在心,请放心。”说完他拱拱手,然后几个漂亮的起落,我只看见空中划出几道美丽的弧线,他就完全消失在夜幕中,消失在我的眼前,我依然愣愣地看着,没有回过来,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想不到在这里也能碰到这个冰冷的家伙。
“晴儿,你可有话要对我说?”他牵起我的手往回走,一路上大家都不说话,沉默了很久,他突然问我。
我的手僵了一下,他一定是想问我是否认识冷佚吧?他的目光那么锐利,我刚才的失态他又怎会看不到?想要瞒这个男人太难。
“刚才那个冷盟主我好生面熟,我已开始以为是我一个故人,所以愣了一愣,但看真了却发现原来不是,所以刚才我没有骗你,我真的不认识他。”我朝他绽放一个纯真的笑容,一副天真烂漫的样子。
“是吗?”他不置可否,但却没有再提这件事,其实我知道他应该不信,但他却没有追问,这让我放宽了心。
夜深风凉,寒风入体,摸摸手臂,冰凉冰凉的,有湿润的感觉,这露太重了。
“冷了?”他低头问我,我轻轻点点头,他将我拦腰抱起,用他的怀抱温暖着我,慢慢我的身体有了丝丝暖意,我的手紧紧搂住他的脖子。
回到寝室,他脸上有倦意,很快就睡着,但躺在他身侧的我却闭着眼睛,头脑清醒着,脑海总是浮现冷佚那冰冷的眸子,那一刻我突然觉得他会杀了我的,因为他那发白的指尖,青筋突起的手,让我看出他已经愤怒到了极点,就差没将剑拔出来而已。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去比武,他登上武林盟主这个宝座,就是想趁这个身份接近濯傲吗?他也是在算计他吗?我突然觉得躺在我身边的男人很可怜,他的身边总是欺骗与算计,不管是枕边人还是最亲的娘,甚至连他自认为的手下。
我凝视着他,这是一张邪魅绝美的脸,但同时不失硬朗,只是睡着的时候眉头依然紧皱,莫非他的梦中依然是明争暗斗,惊涛骇浪,算计与阴谋?
我轻轻抚上他的眉头,他的发丝,他性感的唇瓣,他的唇微微动了动,勾起一道迷人的弧线,我猛地缩手,但手却已经被他抓住,他一直醒着?
“晴儿,你这次是真心实意的,我能感受得到。”他拉我的手探进他的胸膛,他的胸膛起伏着,心跳得很急促,在不知不觉间,我发现我们两人的举动越来越亲昵,而我内心对他的抵触却越来越少,他轻吻了一下我的掌心,然后恋恋不舍地起床,眸子温柔如水,如月色下平静的湖面。
我爬起来准备帮他穿戴好,以前起来慢一点都要被他骂,但没想到他却出言阻止了我。
“我自己行了,你多睡会。”他眼里的温柔让我不习惯,他眸中的情意让我不安,我看着他自己一个独自穿衣服梳洗,动作也娴熟快速,似乎平时都是自己穿戴一样。
他离开后还俯下身子轻吻了我一下,我感觉我们现在似乎就是一对多年的夫妻一样,一切自然而不陌生,这种感觉让我觉得害怕,我怕太熟悉,太习惯,我真的再下不了手。
看着他离开的身影,我突然感觉产生一种错觉,似乎有无数网正悄悄地朝他撒来,其中包括银狼撒给他那张铺天大网,银狼他究竟想干什么?难道他也觊觎这九五至尊的宝座,想将他拉下来?
“濯傲,别走——”我突然将他扯了回来,我总感觉他走的是一条不归路,我总感觉前方有黑白无常等着他,有绝壁悬崖等着他,他一不小心掉下去就粉身碎骨,他回眸朝我绚烂一笑,他的笑容让整个寝室亮堂起来,让人莫名心安。
“我每天都会平安回到你身边的。”他似乎知道我在担心着他,宽慰我,他声音不大,但我从他的声音能感受到他的愉悦,他转身离开,步履比任何时候都要轻快。
他真的能每晚平安回来吗?歹毒阴狠的母后,秘的万花宫,处心积虑的鬼煞门,还有一个不知道会不会给他插上一刀的我,他会平安吗?连我自己都不能肯定会不会不伤害他?
我躺在床上心绪很乱,冷佚知道我嫁给了濯傲,相信他也会很快知道,他是愤怒,是不屑一顾,抑或是有一丝难过?
难过又如何?愤怒又如何?不屑一顾又如何?我与他也再无关系了,他心中无我,我嫁与他人他又怎会在乎?即使是这样想,还是抑制不住心酸,原来有些东西已经深入骨髓,一时半刻无法忘怀。
晚上他一回来二话没说就紧紧搂住我,比任何时候都来得狂热,甚至猛地乱吻一通,似乎已经几辈子,几百年没有见过我,恨不得一下子补偿以往失去的时光一样。
“晴儿,我想你了,一整天都在想,老是走,你说怎么办?”他呼出的气很灼热,他的臂膀很有力,我愕然地看着他,他冰冷、残酷的时候可以让你毛骨悚然,但他一旦爱上一个人又是如此炽热,炽热得让人发颤,温柔得让人迷惘。
他跟我是同一类型的人,缺少爱,但渴望爱,一发现爱,就想牢牢、死死地抓住,不让它溜走,不想再松手,但这个世界充满了欺骗,充满了阴谋,哪有那么多爱?所以他与我都很努力地寻找,但最后的结果注定要受伤害,注定得不到一份纯粹的爱,因为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纯粹的爱,也许我从来没有遇见过银狼,也许我们的相遇我并没有带着邪恶的目的,我们会幸福。
“濯傲,你多想想其他女人,别老是想我,我不想遭人妒忌,要不我会死得很快的。”虽然我知道我说这话他一定不爱听,但看到他那炽热的眸子我就发慌。
他勾起我的下巴,然后狠狠地吻了下来,将我整个人抵在墙上,狂热得就差点让我窒息。
“以后不许再说这话,我不爱听。”说完将全身发软正在喘粗气的我抛起,往床沿走去,我卧在床上好一会才恢复过来,但相信那脸已然涨红。
他眯缝着眼睛,脸色潮红,双眼染上情欲,以前我千方百计挑起他的欲望,但现在看到他微红的脸,迷乱的眼我抑制不住心慌,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究竟该怎样取舍,我既想救娘,但又不想害他,这两种矛盾越来越尖锐,心越来越矛盾挣扎,我每次想到这个问题,都觉得头痛欲裂,无论怎样都不能两全其美,无论怎样都会有一方受到伤害,无论怎样我的心都会得不到安宁。
“濯傲,你怎么与武林中人勾结的?”我想缓和一下这种气氛,一直不明白为什么冷佚会出现在他的府中,但话一说出口,我才发现我用词不恰当。
“什么勾结?”他脸色一黑。
“不是,说错了,是你怎么和武林中人有联系的?”我红着脸说,他的脸稍稍缓和了一些,但依然很黑。
“母后的势力已经根深蒂固,虽然这几年我都在招兵买马,一点点的夺权,不断渗透,但还是没有十足的把握,所以我想借助一点外界的力量,并且父皇身体日益差了,我不得不加快动作了。”
“你信得过他?你不怕养虎为患?”我小心翼翼地说,我既不想他受伤害,也不想冷佚被他怀疑,所以斟酌着用词。
“你是在关心我吗?”他的眸子突然亮了起来。
“那当然,你是我的夫君,我不关心你关心谁?”我甜甜地朝他笑了一个,他嘴角一勾,又露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
“你的关心是真的,但你的笑容是假的,以后别这样笑,很难看知道吗?”他的话一落,我再也笑不出来,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他朗声大笑,然后就楼我入怀。
“相信我,我不会被人任何算计,除非那个人是你?”无来由心抖了一下。
“你别那么相信我,我可能会致你于死地。”我低头若无其事的说。
“如果这样,我也认了,我这一生就赌这一次,以后都不赌了。”他轻吻了我一下,然后就搂着我安睡。
“晴儿,有你在我身边,我觉得很暖,很快就能入睡,并且梦中只有你的笑脸,而没有哭声与鲜血。”他迷迷糊糊地睡着了,脸上绽放着甜甜的笑容,这样的他让我如何能狠下心去伤害他?
十五天后濯国皇上突然驾崩,举国同悲。
举国同悲?估计死了这样一个昏庸无道的皇上,举国同喜吧,对这样一个人死去,我没有任何感觉,只是我有点担心濯傲的处境,他是否能应付得过来?虽然对他的处境,他总是轻描淡写,但我知道他此时正在风尖浪口,每走一步都凶险异常,一不小心就丢了性命。
举行了国葬后,国不可一日无君,濯国唯一的皇子濯傲登基,皇上初登帝位,朝中以右丞相夏程南为首的四位重臣被封为辅政大臣,辅助新帝处理政事。
右相夏程南提出,皇上患病期间,都是太后处理政事,为了稳定政局,暂请现在太后垂帘听政,直到政局平稳,皇上能独立处理政事为止,他的提议朝中大臣无一反对。
濯傲又不是三岁孩儿,居然要垂帘听政?真是可笑,朝中无一人反对,难道全都是太后的人?如果这样,他们真是树大根深,濯傲处境堪忧。
而我被封为晴妃,与他的一干侧妃跟随他进宫,他的后位暂时空置,一个月后迎娶狸国公主宫雪舞为后。
我住进了沁雪宫,离他的寝室比较远,相对偏僻了一点,但环境却最好,最清幽,最重要的是离他另外几个妃子远远的,不用对着她们虚假地笑,做着无聊的事情,说着虚假的话。
但这几晚我都独自坐在阴暗的角落里,情绪十分低落,因为进皇宫之前,我收到万花宫的礼物,那是一缕发丝,这是我娘的发丝,如果我再无进展,她们会定期送礼物给我,下次可能是一只血淋淋的手指,再下次就是一条手臂。
我看着那发丝呆了,然后发疯地在园子里跑,跑得大汗淋淋,跑得筋疲力尽,然后倒在地上默默地流泪,然后默默地擦干,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越来越彷徨了?
我蜷缩在角落,希望黑暗能让我的心变得阴暗邪恶,然后我完成任务后潇洒地离开,不存在一丝愧疚,晚上睡觉的时候也不会被噩梦惊醒。
远远的我听到轻微的脚步声由远至近,我知道是他来了,我已经有好几天没有见到他了,但全身软软的就是不想动。
今晚我没有点灯,月色还没有照进窗子里面,寝宫黑暗一片,他推门进来,似乎能感受到我的气息一般,径直朝我走来。
“为什么不点灯?”他的声音带着责怪但也带着关心,说完俯下身子将我抱起。
“皇上——”我这个称呼让他的身子僵了一下。
“晴儿,我似乎不是很喜欢你这样叫我,你还是随意吧,像以前那样直呼我的名字就好,我听起来温暖。”他将脸贴在我的脸上,兴许路上风凉,他的脸也是冷冰冰的。
“嗯。”我轻轻应答着他,心中老是想起我娘那一缕发丝,然后就是血淋淋的手指头。
“不开心吗?”他抱着我不动,他总是那么厉害,我些微变化都走不过他的双眼。
“嗯,是的,不开心。”
“我希望你是因为我封后的事情不开心,如果是这样证明你的心有我了。”他说完抱着我往那张大床走去,我将头埋入他的怀中,吸取来自他身上的温暖,不说话。
“晴儿,如果有一天我架空整个后宫,只为你一个,你可否交付真心?”他的声音不大,似乎并不是问我。
“我——我——”我竟然说不出一句话,不知道是震惊还是不可置信?他可以做到这一点吗?
“我只是说说而已,也未必能做到,兴许看到漂亮的女人也会迷了心智,那晴儿就要想办法将我的魂魄给拉回来。”他轻吻着我带着依恋,但勾起的唇角带着笑意,心情很好。
“你现在处境好吗?”
“我很好,一切还在我的掌握中,晴儿不需要为我担心,但其实我也希望你为我担心。”他的话也很矛盾。
“嗯。”
“晴儿,你可有什么人希望我手下留情?”此时他的脸很平静,但眼却凌厉异常,他是准备反击了吗?
“夏程南呢?”他问我。
“不需要。”我冷冷地说。
“很好。”他的眸子如星子般璀璨,在黑夜中发出耀目的光芒。
“冷佚呢?”他顺口而问,我张开嘴巴突然愣住了,他是在试探我?
“我都说了我并不认识他,你不信我?”我有点气恼地对他说。
“说真的,我不是很相信。”他扯起嘴角,并不生气。
“不信就算。”我气呼呼地转过身子,只为掩饰自己的心虚。
“我信你不会害我就是了,明天我在御花园宴请冷佚和他一个手下,你也一起来吧。”他漫不经心地说着,他的一个手下?不知道为什么心猛跳了一下。
“为什么要请他?”
“他帮我立下了汗马功劳,是他将真正的诏书偷回来,登记当天也是他伏击了大批杀手,并且帮我下药制止一场兵变,如果不是他,虽然我也能登上帝位,但不会那么顺利。”
“哦,那真是立了很大功劳,但我这几天身体不是很好,所以不大想出去,并且我也不需要见这些陌生人,下次等我好点,我一定去。”我若无其事地拒绝。
“你身体不好就是因为不出去,我说了今晚去你就一定要去。”此时的他霸道的很,根本就没有商量的余地。
“否则违抗皇命,推出午门斩首。”如果是以前听到他这句话,我真的相信他会斩了我,现在反而越来越不怕他了,我嘟起小嘴,但他却笑着吻下来。
“既然你不认识她,见见何妨?如若认识,也得见面,给我趁早断了?我不希望你心里有别的男人,我很不舒服。”他的声音酸溜溜的。
天呀,他不是以为我爱的人是冷佚吧,如果是这样,这误会可真大了?
看来我今晚真的要出席了,并且还要仰首挺胸地出现在冷佚面前,否则被他这样误会下去可不行,对我不好,对冷佚不好,我怕他对冷佚动了杀机,虽然这个家伙很讨厌我,但我却从来没有讨厌过他,更不希望他死。
“你别诬陷我,我真的不认识他,你想我去就去,我可没关系,顺便还喝上点酒。”我瞪着他说,他笑,笑的很开心。
“不是说自己不会喝酒吗?现在还不是原形毕露?整一个酒鬼一样。”他疼爱地将我搂在怀中,轻吻我,我的脸变得通红,我发现我现在竟然慢慢习惯他亲昵的动作了,这让我一阵茫然。
晚上我盛装打扮,今晚我就要笑着赖在濯傲的怀中,让他不会再以为我心中装着冷佚,当我出现在濯傲面前时,我看到他眸子闪过异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