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条选择就是嫁人,除此你别无选择。”师傅很正经地说着,没有丝毫说笑的迹象,我的心凉了又凉,我不就是搞了一下小破坏吗?至于这样吗?
都是那个大滛浪,我恨死他了,枉我小时候还那么崇拜他,还觉得他比天上的仙还要厉害,枉他每次过来我就冲过去拉住他的手,原来只不过一个j诈小人罢了。
“有没有第三个选择?”带着一丝祈求,带着一丝侥幸。
“没有。”斩钉截铁又冰冷无情的回答,心更加凉了,凉到冰了。
整个寝室变得死寂,我只听到师姐倒吸冷气的声音。
“那我嫁。”我看到师傅的老脸抽搐了一下,抽搐完居然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像极阴谋得逞的小人。
要我留在这个破山洞面壁两年,不如要了我的命,出来后还要包揽所有的重活,他想也别想,迟嫁早嫁都要嫁,我才不会那么笨。
“那就这样说定了,我去回话给男方,下一个月月初嫁过去,如果你到时出尔反尔,丢了你师傅的脸面,这无量山你就别回来了,听到了没?”师傅从来没有如此严肃过,但用不用那么快?月初就想将我撵走?
“如果你敢对你的夫君不好,甚至是犯了七七之条,再次做出有辱师门的事情,我就不再认你这个徒弟,听清楚了吗?”
“师傅你怎么不紧张你徒弟被人欺负呢?你怎么就不怕我将来的夫君三心两意,三妻四妾呢?”我愤恨地质问他。
“这个世界上谁能欺负得了你?你放心他绝对不会三心两意,你就放心嫁过去好了。”但为什么我感觉师傅勾起嘴角是那样的j诈呢?莫非我看错了?我揉揉眼睛,他就已经大步往前走,要那么急去传话吗?我总感觉这事透着诡异,但又不知道哪里诡异?
“师傅,他长得怎样?”我冲过去问他。
“配你这丫头绰绰有余。”
“他凶不凶?”
“凶,但你应该能制服他。”
“他有没有什么不良嗜好?”
“有很多,但你的比他更多。”
“他是哪家公子?”
“你嫁过去就知道了。”我终于知道我问了也是白问,他嘴巴不留一条缝。
[卷一 引狼入室 :oo4:骇人狼嚎]我怎么都想不明白,怎么说嫁就嫁了?师傅他就那么不原意留我在山上?好歹他也赞过我的饭菜香飘十里,回味无穷,十日不忘,我嫁了他不亏了?
婚期越迫近,我越是恐慌,但我也不知道慌什么?我都没有见过他,都不知道会不会少眼缺腿的?还有成亲那天晚上师姐还说要那个什么的?总之我就是坐立不安,烦躁异常,导致煮饭没放水,烧鱼烧得像一块碳,日子过得一团糟。
“师傅,我真的不想嫁!”我呼天抢地再次求师傅,泪水却缺堤的江山奔腾而出。
“我从没说过一定要嫁。”他笑着对我说,脸皱得如橘子皮。
一听他这样说,我一蹦三丈,开心得大喊大叫,我就说他是吓我的,他怎舍得让我出嫁?
“不嫁可以,明天去思过洞思过两年,两年后师傅亲自去接你。”他朝我慈爱地笑着,一副我佛慈悲的样子,但他的话却让我一下子从天堂跌倒地狱,心如掉进冰窟里一样。
“两年来接我?两年都不知道你还在不在呢?”我气极,大吼一声,扔下碗筷走人。
“你这野丫头,竟然诅咒师尊两年后不在了?罪加一等,面壁三年,不,三年不够,面壁十年。”他被我气得哇哇叫,年纪都那么大了,火气还那么猛?看来我真的要嫁了,今天把他气成这个样子,以后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一向与我不和的师姐知道我出嫁在即,跟我好得像亲姐妹一样,忙着帮我绣喜服,准备嫁妆,比她自己嫁还要卖力,但她那女红实在让人不敢恭维,歪歪斜斜,时断时续,她锈的鸳鸯戏水,我怎么看都像一对没毛的死鸭的尸体浮在水上,飘呀飘。
我十分不满意,但如果让我绣,连一对死鸭都锈不上。
“师妹,你就好了,那么快就可以脱离苦海,听说他可是京城首富的儿子,家里富可敌国。”师姐那眼睛贼亮贼亮的,似乎已经看到一堆金子一样。
“听师傅说他的样子,俊到凡是女人见到都会动心,如果以后我的——”她闭上眼睛,满脸陶醉,就差没流口水而已。
“既然那么好,师姐你嫁就是了。”我没好气地说。
“我也想,可惜师傅偏心,明明你比我小,居然让你先嫁,要留我在无量山干活。”师姐无限哀怨地说,一边说就一边将他骂了无数次,骂得那个恶毒劲,真是让我心花怒放,心情舒畅,怎么她骂他,他就没听见?我有点愤懑不平。
“师姐,你很想嫁?”
“遇到那么好的人家,谁不想嫁,就死师傅偏心。”她嘟囔着,看来师傅他老人家现在里外不是人。
“要不师姐你替我嫁?”突然冒出的想法让我整个人兴奋起来,连声音都颤抖了。
“可以吗?”她疑惑的声音也带着一点颤音,但听得出她也很兴奋。
“有什么不可以?到时我们来一招狸猫换太子,反正他们又没有见过你我,到时生米煮成熟饭师傅能怎样?”我们越说越小声,但越说越好,一扫刚才的忐忑不安,在床上哼着歌儿入睡了,这么多天以来最舒坦的一天。
自从与师姐协商好后,她就说她正在待嫁中,要十指不沾洋葱水,以最美的状态嫁过去,不能再做粗重活了,但我一点都不介意,每天咧着嘴巴去做,并且越做越起劲。
“想通了?”师傅皮笑肉不笑地问我,我猛地点头,现在嫁的人不是我,我当然相通了。
“徒弟怎会忤逆师傅,师傅想徒儿怎么做,徒儿就怎么做。”我也皮笑肉不笑地说。
“野丫头,你笑得真假。”他的话让我再也笑不出来。
快乐的日子过得真快,转眼就到了我们大婚的日子,师姐对师傅说我们姐妹情深,希望能送我一程。
师傅他老人家答应了,出嫁那天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带着不舍,他用他苍老的手抚了一下我的发丝,似乎有很多话,但半天都没有所出半句话。
直到师姐催促我离开的时候,他才说了一句:“野丫头,不是师傅骗你,那小子配你真的是绰绰有余了,你以后就会知道为师——”
我本来看到他那不舍的眼,还感动得鼻子酸酸的,但现在再次被他气得脸色铁青,他什么意思?她的徒弟我就那么糟糕吗?还配我绰绰有余?
我头也不回地走了,但转念一想,我生气什么?今日嫁的人又不是我?
无量山偏僻,我们住的地方更是在隐蔽,这么多年,从没有人发现,我一直不明白,平时闭门不出的师傅,怎会与京城首富搭上关系?
我们飘然下山,拐了几下,就看见前方已经侯着浩浩荡荡的迎亲队伍,果然是首富,这排场真够奢华。
师姐看到如此隆重,更是心花怒放,扯着我袖子的手也好,觉得客栈周边的风景也是那么迷人,我叫了一桶水,然后脱掉衣服扔得远远的,然后哼着歌儿跳进去,力气太大,水花四溅。
现在已经夜深,他们估计已经米已成炊了吧?想想他们此时正在床上——我的脸再次红了,我怎么净想这些?
就在这时,我听到轰的一声,门被一脚踢开,我根本来不及穿上衣服,我就看见一个高大的身躯站在我面前,银色的面具发出阴冷的光,整个人似乎怒不可遏。
“啊——”我俯身看到自己一丝不挂的身子,再对上他燃烧着烈焰得眸子,一声狼嚎响遍整间客栈,惊天地泣鬼。
[卷一 引狼入室 :oo5:在劫难逃]我的狼嚎引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估计是掌柜、小二以外出了什么事,匆忙跑过来,他眸子一闪,扫了我一眼,然后转身出去准备拦住那些要冲进来的人。
这时我连死的心都有了,大门大大敞开,门外还守着他这只大滛狼,并且他还要不时回眸上下窥视我一番,那色迷迷的目光,让我毛骨悚然,外面还有一群人正蹬蹬地想冲过来看过究竟,早知刚才就不将衣服扔得那么远,现在怎么办?真的就这样光着身子爬过去?
“发生了什么?”掌柜的声音,带着怒火,兴许看到被破坏的门,我用手挪了挪木桶,虽然他那个角度看不到我,但我还是心慌。
“其实没有什么事,我们夫妻拌嘴而已,我刚才火气大,一不小心弄坏了你这门,这些银两赔这扇门,掌柜看够不够?”他张开双手,拦住大门,阻止他们进来,庞大的身躯刚好是天然屏障,让我心安了很多,他就算是怎么坏,也不至于让我光着身子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如果是这样,我们十几年的师兄妹的感情就可以一笔勾销了。
但谁跟他这个滛狼是夫妻?与这种人做夫妻,简直是对我的一种侮辱。
“够了够了”掌柜,相反是他陷害我,是他我才要面壁三个月,是他我要嫁给一个从未谋面的男人,怎么这次见面反倒像我做错事情一样?他不就是比我大了一点吗?他不就是武功比我高一些吗?干嘛要那么怕他?
客房一阵寂静,只有他眼里的怒火烧得噼啪响,让我脸如师傅那样抽搐了一下又一下。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良久,见他不吭声,我实在又忍不住问他,因为我实在他好,莫非他跟踪我?
“废话少说,穿衣服。”他扫了一眼我随意乱丢的小衣物,我的脸涮一下红了,忙把那粉色的裹胸拿起,藏在身后。
“你出去,我穿衣服。”我低着头红着脸说,声音小得如蚊子嗡嗡叫一般。
他不吭声转过身子,高大的身躯守在门外,我忙找一个角落悉悉索索地穿起来,但他就站在旁边,我有一种说不出紧张,总感觉他会突然回眸,所有手抖了抖,变得笨拙迟钝,弄了弄去都没有弄好,结果搞得自己满头大汗。
“没见过你那么笨手笨脚的女人。”他终于还是忍不住,转身过来帮我扣扣子,我拒绝,但他却眼一瞪,蛮狠得可以,就是不松手,双手还有意无意地碰了一下我的胸脯,让我一阵酥麻。
“你——”我又羞又怒,忙甩开他的手,脸却一阵发烧,而他就趁势抓住我的手,拽我离开。
“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害羞,勾引我的时候不是很主动,很热情奔放吗?”他小声地嘀咕着,都多久的事情了?他还提?我的脸再次飞红。
“你放手——你要带我去哪?”我又羞又怒地甩开她的手。
“我带你回楚府成亲去。”
“啊?我不去——”我大惊失色,我那么难才逃过此难,我才不送狼入虎口,我不去,打死我也不去。
“你以为你现在可以不去吗?”他冷冷地说,声音冰冷,唇角扬起。
“师姐不是已经嫁过去了吗?他们不是已经拜完堂,送进洞房,米已成炊了吗?我可不能跟师姐同侍一夫,我更不能那么无情抢她的夫君,这种事情我可不干。”
“谁跟你说已经米已成炊?谁要你与她同侍一夫?那本来就是你的夫君,你只是去要回来而已,就凭你有什么本事与人抢?”他的手很大力,拽着我一路往下,不顾我的嚎叫,不顾我的扭打,似乎我犯了十恶不赦的大罪,要扭着我去见官一样。
“那师姐呢?”
“被送回无量山面壁思过去了。”
“她们已经拜堂了,天地为证,师姐就已经是她的妻,他们无权送她回去。”
“闭嘴——你逃婚这条罪我还没有跟你算,你还敢替人出头。”他冷冷地说,那声音让人感到隆冬的寒意。
“我逃不逃婚与你有什么关系?你以为你是谁?就算是要责怪我,也是我那从未谋面的夫君,关你什么事?放手——”我吼他,然后死命挣扎。
“我是你的师兄,当然关我事?记住以后你什么事情都关我事。”
“你多管闲事。”我愤恨地说。
“你可以选择不回去,师傅说了,你一天不回去,顶你出嫁的她,就会在暗无天日的山顶呆多一个月,你一个月不回去,她就面壁一年。”
我倒吸一口冷气,气得脸都紫了,一群疯子,尤其那个老疯子,实在太可恨了,他以为将我们捡回来,就可以对我指手画脚?他以为教会我们一些三脚猫的功夫,就可以随便叫我们面壁思过?实在太可恶了。
“你也可以继续周游列国,吃喝玩乐,反正被关在山洞的又不是你,只要你夜晚睡得着觉就好。”他有点幸灾乐祸地说。
“我当然睡得着,还不知道睡得多好呢?”我骂骂咧咧的,但最终还是跟着他走了,一边走一边踢他几脚,他回转身子,用那杀死人的目光盯着我。
“有本事现在嚷,说我又将你的脚踢肿了,看师傅他老人家是否听到?”我一脸不屑地说,我对他曾经做的坏事,耿耿于怀。
虽然我没有看见他的脸,但我相信已经气得乌黑一团了。
“这家人怎么回事?怎么知道掉包了呢?有人嫁不已经很好了吗?”
“你以为你的夫君是傻子?师傅给了你的画像给他。”
“都拜堂送进洞房了,怎么还要纠缠?师姐不是身材更好吗?真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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