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能理解这玩意儿到底有多高大上的物品,“日轮甲就是以甘露为原材料制造的。”
芽衣浑身一抖,险些将这瓶试管摔了:“你说什么?”
哇塞,这玩意儿高端大气上档次有点过头了!
苏利耶非常自然地接过罗曼的话,他似乎不觉得这是什么需要大惊小怪的事情:“嗯,我当年确实是用甘露,为迦尔纳制作的日轮甲。”
“所以说?”
“所以说什么?”
迦尔纳的耿直绝对是遗传他爹的,芽衣忍不住在腹诽,这种明摆着的问题,苏利耶还茫然地反问一句。她只好耐心地回答:“所以,这管甘露,是拿来干什么的?——只要喂给迦尔纳,就能让他再长出一副日轮甲了吗?”
苏利耶竟然抵着下巴,认真想了好一会儿:“差不多。”
“本来日轮甲就有可再生的能力了,它是迦尔纳身躯的一部分。哪怕是普通人,破了一块皮,结痂后也能再长好的。更何况迦尔纳身为我的子嗣,自愈能力也不可能太弱的。之所以日轮甲被剥掉后就失效了,只是因为缺乏一些必要的原材料。”
所以,这管甘露就是必要的原材料了?
“我用太阳力处理过了,正常情况下的甘露,是非常狂暴的。”这句话不必苏利耶强调,芽衣被烧掉一层皮的手心,就已经证明这管被封进玻璃里的甘露到底是多么狂野的力物品了。可即便如此,芽衣依然死死地抓着,半分也不肯松手。
当然,也没有谁想要代替芽衣,体会一下被太阳光烧穿手心的感觉。
“而且,”苏利耶纠结良久,他似乎直截了当地说这些话不太好,但同样的,苏利耶也没有其他能和迦勒底交流的方式,只好小声地纠正芽衣,“……它不是食用的,它是注射的——沿着脊椎注射进去,确实很痛就对了。”
痛也活该!
芽衣生气地想,迦尔纳敢给自己脱甲,她当时就应该给对方一点痛的教育,结果,真的看见迦尔纳满身伤口的出现在自己面前时,芽衣就只记得哭了——她绝对是太包容那个大混蛋了,以至于迦尔纳根本就搞不清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交代完了这件事之后,苏利耶再度陷入沉默——或者说,发呆中。芽衣倒是很好苏利耶到底想对迦尔纳说什么话,但父子间的悄悄话,似乎不是外人能随便插手的。就在这个时候,芽衣眼角瞥见了富军。
富军双手托着下巴,专注地看着屏幕。
明明他同样也是苏利耶的子嗣,然而在对方提起“迦尔纳”时,富军似乎默认就将自己排除了出去。他色平静,从始至终没有交谈的想法。不过,既然富军被芽衣发现了,就不可能维持这种局外人的情况了。
“这里也有一只迦尔纳!”芽衣将富军推过来,“你有话可以和他说!”
富军被芽衣推得差点摔倒。
即便是正对苏利耶,寻常人也很难看出富军有什么情绪上的变化,最微妙的大概是芽衣了。明明,苏利耶和迦尔纳和富军,只是父子两代,然而在这种对视中,她硬生生地看出了一种爷孙凝视的诡异感。
苏利耶率先开口:“迦勒底……召唤出了你啊。”
他说完这番话,众人这才想起来,富军是在摩诃婆罗多特异点结束之后才召唤的。那个时候,那个时空已经成为了和迦勒底这个时代无关的平行世界了,联络断掉了。
“是的。”
“你在迦勒底过的……还好吗?”苏利耶下意识地问,但最后,他又自嘲地笑笑,“不,算了,在哪儿过的应该都比这里好。”
“没有。”
苏利耶深吸一口气:“对不起。”
富军露出了疑惑的色:“您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