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战斗就像是在荒野上燎原的大火。
——又像是要将这一切都雨打风吹去的骤雨。
但那种古怪的感觉,始终萦绕在和湿婆战斗中。甚至,说句有点轻视对方的话……芽衣觉得湿婆比她想象中的好打。战斗的意志力之弱,甚至比不过玛尔达。那位铁拳圣女可是切切实实地把芽衣按在地上摩擦过的。
但就芽衣水分十足的战斗力,竟然也能和湿婆拼个不相上下。
这就很古怪了。
但在湿婆看来,这样毫无反手之力的战斗,似乎又像是某种意义上的必然。这里不是真实的世界,是介于幻梦和现实的地带,一切心灵上的破绽都会放大,相反,如果对方的意志顽强如钢铁,那么就能够无穷尽的增强。
用绝对的意志打倒敌人什么的……
……这明明是湿婆所擅长的领域啊。
在这方面都一败涂地,那也……没什么好辩解的了?
随着芽衣横起的镰刀狠狠地将湿婆打飞了出去之后,芽衣再度确认了这个情况,她很强,至少打败这个湿婆没什么问题。对方的弱小甚至让芽衣都产生了一种疑问:
这真的是传说中战无不胜的毁灭之湿婆吗?
芽衣的镰刀横在了湿婆身前,她不由自主地产生了这样的疑问。芽衣的招式大开大合,同样的一招,对于任何精通武艺的战士都能躲闪或者抵抗。唯独湿婆不行,他是战士,但更是舞者,他的战斗不能违背音乐的节奏。
芽衣停了下来:“你输了。”
湿婆愣愣地盯着那把镰刀,光滑的黑色刀刃上飞快地划过一串血线,鲜血先是一颗一颗地往下坠落,很快就汇聚成线,最后宛如倾倒的水,一下子啪嗒地落入了河水中,顷刻间就将透明的河水尽数染成了鲜红色。
芽衣将镰刀提起来,失去了镰刀的支撑,湿婆的上半身立刻就跌落到了河水中。但他毕竟是灵,即便是遭受了这样可怕的创伤,仍然挣扎着没有立刻死去。
湿婆还有些反应不过来,傻乎乎地问:“你……你赢了?”
“是的,我赢了。”
也许是湿婆快要死了,芽衣的态度反而变得友善了一点:“你比我想象的要弱,湿婆……我本以为,这是一场需要我拼死才能胜利的战斗。”
“不是我弱,而是……”湿婆苦笑了一下,“是你太强了啊……”他早已经失去了那种爆裂如火,恨不得将万物击碎的战斗意志了。
芽衣仍然对湿婆抱有应有的警惕:“我不会被你的语言软化的。”
“哈哈哈……咳咳咳、咳咳咳……”湿婆呕出大口的鲜血,他摇摇头,“我没有在骗你,因陀罗也好,毗湿奴也罢,虽然同为灵但他们不是战士。大概坚持的时间比我还短吧。”
“你这是想让我降低警惕吗?”
湿婆没有搭理这句话,反而抓紧时间说:“这里就是天之阶梯,恒河的源头,往上走你就能到达界。没关系,你就把这个当做我的阴谋吧,骗你进入敌营好了……反正……”
湿婆呆住了。
芽衣顺着他的视线往天空看去,只看见星落如雨,许多银色的光线忽然点亮了天空。湿婆暴怒不已,大声咆哮着:“他们怎敢!他们怎么可以……”
他们怎么可以什么?
然而,这个回答,芽衣永远无法从湿婆口中听到了。那位拥有毁灭之相的灵,表情永远凝固在了愤怒上。他看起来恨不得将凌驾在苍穹之上的整个界都撕碎。
这样的湿婆,望而生畏。
不知道为什么,芽衣突然产生了一种想法,如果是湿婆能维持着最后时刻的状态,一败涂地的人很可能就是她了。但是……芽衣也抬头往天空望去:
这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