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之他们走的时候还是白天——大白天的不宜找乐子。
王建平就直接在裴烨下榻的酒店边上吃的饭,这酒店在陵城已然是最高水准的,请客吃饭的地方自然也不差。
饭桌上,裴烨与众人扯了几句闲话,官腔打的自己都无聊起来。
王建平吃到一半,声称自己要上厕所。
他看起来已经醉的不清,走起路来左摇右摆,险些跪在门口。
裴烨只喝了两杯酒,饭桌上的人笑道:“裴总,你不爱喝酒吗?”
裴烨道:“一般。”
那人又道:“那你可亏大了,这家酒店的地下一层有个酒窖,建国前就存在了,那里头的老酒够味儿。”
裴烨对此事不感兴趣。
温甜只顾自己低头吃饭。
一开始,也是有人要给她敬酒,被裴烨挡回去几次之后,老实了。
他给温甜倒了一杯牛奶,温甜喝多了,决定去一趟洗手间。
服务员指了个方向,她沿着走廊一直走,便走到了尽头。
王建平左转出来,看到温甜,热情了打了声招呼。
不过这地儿不适合寒暄,因此二人都没有多说话。
错开身时,王建平差异的说了一句:“怎么有股焦味儿?”
话音刚落,温甜只觉得脑袋被一阵气浪震的一片空白,接着就失去了意识。
她醒来时,觉得自己头疼万分,身边充斥的都是哭喊声和尖叫声。
温甜睁开眼,登时看见了王建平躺在自己前面。
准确来说,是半个王建平躺在自己前面,他的下半身和上半身错位了,目测作案工具是边上的圣母玛利亚雕像。
温甜在爆炸中被甩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地方,除了眼睛被血糊住——她刚发现的,脑袋那地方估计受了伤——身上其他地方到没什么感觉。
走廊被两旁的砸下来的建筑物堵得水泄不通。
有几个服务员浑身成了焦炭,还有没死成的,扒拉着温甜的裤脚,求她救他一命。
温甜急着去找裴烨,心道他都烂成这个鬼样子了,死活看天命,关我什么事。
别人的命都是烂命一条,只有裴烨的命才值钱,因为她喜欢裴烨。
爆炸的原因,温甜尚且不明白。
但她在二楼的走廊没走一会儿,就被浓浓的白烟给包围了——爆炸恐怕还引起了大火。
温甜心里跟打鼓似的疯狂跳动,她这一生少有如此强烈的情绪波动,走几步就要停下来歇一会儿。
越靠近包厢,她越害怕,不好的念头跟雪花片似的冲进她的脑袋里。
温甜只觉得这短短一百米不到的路程,快要把自己的一辈子都走完了。
如果裴烨当真在里面出了什么事情,那她也差不多能把自己的生命走到终点。
房间门飞到了两旁。
温甜被白雾迷了眼睛,咳嗽不断,呼吸之间犹如刀片相割。
她往前走一步,猝不及防,被裴烨猛地抱进了怀里。
温甜悬着的心落了下来,连忙推开他,欲检查裴烨有没有哪里受伤。
哪知道对方的力气大的可怕,她试了两次,竟然还推不开。
“裴烨……你、你哭什么?”
她原本到了嘴边询问身体是否有恙的话题,变成了这一句。
裴烨没解释,直接拉着她往门外走。
刚跨出一步,前面烧着的牌匾哐当一声砸了下来,堵住了出包厢的路。
包厢里面的人躺的七七八八,均没有知觉。
他转头,扯了一条毛巾出来,将矿泉水尽数浇了上去,捂住了温甜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