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一眼,奔向前边略显狭窄的谷口,背靠一面光秃秃的崖壁站定,等着对手现身。『地址发布邮箱 ltxsba@gmail.com』
凤雪舞抬头看看上空盘旋的飞禽,凝望谷口追来的脸上画得花里胡哨的蛇族女战士,顿时有点无措地看看焰逸天。
第一百零三章 残忍的拦击
()焰逸天左手用力地捏了捏她的小手,安慰说:“别害怕,待会瞅准时机往前逃,我会拦住追兵,给你争取时间。”
说完郑重地摆开迎击的架势。
凤雪舞眼角立刻润润的,涉险的关键时刻,他总是挡在她的身前,叫她远离。
她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展颜豪气地笑道:“焰逸天,同进同退,我绝不丢下你。”
焰逸天看她坚定的色,知道多说无益,当下左手扯出腰间软鞭,严阵以待。
凤雪舞双手抓向崖壁,捏入手中成为碎石,她惊喜地看看雪白的毫无破损的双手。
笑嘻嘻地对焰逸天说:“我的特长是暗器,待会让你见识一下。”
天空盘旋的两只猛禽越来越低,有力的翅膀煽动谷底的尘土,此地狭窄,想是很难落下。
一步步逼近的众多部落女战士把手中的标枪举起再落下,敲打着硬邦邦的地面,急不可耐的嗷嗷叫。
凤雪舞被灰尘呛得受不了,当下眯眼上看,竟然是两只金眼大雕。
估量了距离,气恼地高高跃起,腕间金丝手镯中的毒针射向离自己最近的一只,唰唰两声,毒针带着诡异的黑色光芒飞向空中。
叮叮两声细微声响,一抹金色闪过,空中飘落一个矫健的身影。
一个胸部和臀部裹着金色丝帛的女子飞身从雕背落下,落到两人身前不远的地上。
手中黄|色的金属片上赫然钉着凤雪舞刚刚射出的毒针,细如牛毫,乌黑锃亮。
“妖女,果然是你用毒针袭杀了内使大人。”那女子身材健美诱人,凹凸有致,绝美的面孔闪着阴狠的仇怨。
她转身举起金属板向上示意,并大声说:“请大王允许属下格杀这妖女,为内使大人报仇。”
“慢!”阿育王一袭黑色嵌金丝袍,刚毅的面孔闪过一丝犹豫。
他冷冷地坐在飞禽背上,剑眉微微皱起,开口说,“凤雪舞,看形势,硬拼的话,你们绝无胜算,本王再给你一次机会,只要你现在乖乖跟我回去,我不治你的死罪,并且,现在就放你的师兄离开。”
凤雪舞娇俏的小脸显出一抹惊异,继而黑眸怒睁。
这该死的男人,他在她决定和焰逸天同仇敌忾、背水一战的关键时刻,给她出了道难题。
她坚定的黑眸闪过一丝犹豫,看向焰逸天。
他受伤了,如果她答应,那么他就可以全身而退。
可是,凤雪舞怎么能忍受阿育王那野蛮的不把女人当人的噩梦一般的羞辱?
焰逸天仰天洒然大笑,绿眸中深情洋溢:“凤雪舞,我焰逸天对天发誓要和你同进共退,宁死也绝不一人离开。”
凤雪舞感。
忽然,头顶一暗,只见阿育王身形一展,一抹身影如烟一般从高空急速飞落,直直扑向焰逸天。
凤雪舞大惊,她立刻虚晃一招,抓起地上碎石甩向那女人的脸。
那女人险险一矮身,碎石擦着她的脸颊一掠而过。
凤雪舞趁机跳起掠向,飞速抢到焰逸天背后。
眼看着以雷霆万钧之势,扑下来的阿育王必杀的招数。
她立刻不假思索地抛出手中匕首,刺向焰逸天头顶上方阿育王即将攻下的方位。
焰逸天警觉回身,茫然看着凤雪舞身姿飘逸,踏空而来,不解她面上色何以如此焦急。
“该死!”阿育王低喝一声,旋身躲过匕首。
另一脚虽然失了强力,仍然狠力踢在猝不及防的焰逸天背上。
焰逸天一声惨叫,被踢向空中的凤雪舞。
两人身体在空中砰然相撞,犹如断线风筝一般,一起远远地摔在谷里那条潺潺的溪水边。
第一百零四 生死关头的抉择
()时间似乎停滞了,周围的一切都变得宁静了。
凤雪舞飘摇地落下时,放在她袖间的那朵红色的紫罗兰,不知何时缓缓地飘落在她头侧的浅水里。
艳红的花瓣随着细细水波,依恋地贴着她苍白的小脸。
一阵脚步声,十几根标枪很快就紧紧地压在她的身上。
她苦笑一声看向身边,同样被标枪抵着的焰逸天。
只见焰逸天绿眸深暗,嫣红的唇角蜿蜒涌出鲜血。
淤血似乎堵塞了他的喉咙,引起他异常强烈的咳嗽声,喷出漫天血花,胸中淤积的积血才略略舒坦些。
他急促地喘着气,心底明了——等着他的,也许很快就是死亡。
焰逸天慢慢抬起未受伤的左臂,轻轻拈起飘在她头侧的那朵紫罗兰。
嘶哑地说:“雪儿,你竟然还带了一朵,你看,这朵的变色花又变成了深紫色。”
凤雪舞看他虚弱如斯,伤感地眯眼细细看着他手中的紫罗兰,扬唇轻笑:“这样的结局,你可后悔。”
焰逸天凄然一笑,低声道:“后悔——我很后悔,当初在悬崖上,我不该冷言恶语地逼你跳下绝谷,是我害了你。”
他唇角的血再次涌出,绿眸洋溢浓浓忧伤。
“不如此,焉能体会到此种遭际中的快乐!”听他如此解说,凤雪舞淡淡一笑。
她忽然明白为什么那么多人宁愿选择死去也不愿背叛道义的那种悲壮炫美。
“生命中的确有些东西是让人死去也不愿放弃的。”凤雪舞顿悟一般,感慨万千。
焰逸天听闻此言,伸手轻轻拂去她粘在脸上的一缕水湿的发丝,俊美的脸忽然异常邪魅地笑道:“的确,有你这样的美人生死相伴,也不枉活这一遭。”
阿育王漆黑的身影如乌云笼罩上来,他睥睨着地上那到了如此境地、仍然深情相许的人儿,忽然觉得异常憎恶。
他阴狠一笑:“生死相伴?此言尚早,我会让你们死也不会如愿的。”
凤雪舞黑眸冷冷地望向逆着阳光站立的阿育王。
只见他的黑色长发无风而动,猎猎飞舞,身形越发显得高大挺拔,五官刀刻一般的冷峭,黑色凤眸带着绝对的冷酷威压,散发着即将摧毁一切的血腥怒火。
他要用如何残酷的手段来折磨他的猎物?
他眸中嗜血的冷酷让她不寒而栗。
就这样坐以待毙?
何如置之死地而后生!
凤雪舞迎着他越发暴怒的色,强提内力,声音清越地说:“你完全会做到,我毫不怀疑!”
阿育王冷哼一声。
“你的狠绝嗜血、你的狂妄野蛮,你对所有稍有忤逆你的人冷酷杀虐,这是强大吗?不!恰恰相反,你在以此来掩饰内心的虚弱恐惧!”凤雪舞的言辞越发凌厉。
阿育王黑眸如飓风飞旋,闪出一丝暗红。
他双臂上抬,口中冷哼道:“虚弱恐惧!女人,你会真实地感受到什么才是真正的虚弱恐惧。”
蓦然间他的双手带动凌厉杀气,平地起风,刺肤凛冽,就要拍向他们。
凤雪舞暗暗叫苦:该死,他真的要拍死他们吗?这家伙怎么如此暴躁!
那些抬起标枪,森然的枪尖直直地逼着焰逸天和凤雪舞身体的女战士依然纹丝不动。
凤雪舞用手臂按住想要爬过来,要替她挡下一击的焰逸天。
只见她面不改色、不闪不避,凛然大喝:“蝮玉痕,我有办法,让你的部落强大到能够傲视苍穹?”
“呼——”强风逼人,令人呼吸凝滞,“啪啪——”木头频频断裂的声音响过,架在他们身上的标枪齐齐断成两截,阿育王湛湛地收了几成内力。
他薄唇紧抿,黑眸嗜血地盯住她。
半晌他蹲下身躯,狠狠捏紧凤雪舞尖尖的下巴:“女人,你究竟想说什么?别给我兜圈子。”
凤雪舞用力一挣下巴,逃离他手指掌控。
她压制着心中逃过一劫的惶惑。
低沉地说:“我想说的是——错过了我,你的部落也将错失一个繁荣中兴、男丁强盛的时代,只能任其衰落,最终被历史遗忘。”
凤雪舞黑眸眯起,避过毒辣的阳光,不再说话。
“繁荣中兴,男丁强盛的时代!”阿育王闻言色一凛,站起身来。
他茫然环视明亮的谷底,确定了这不是梦,刚刚真的有人这样说了,这女人,她竟然一语唤醒了他沉睡心底的绝望和梦想。
一时间谷内寂然,所有听闻此言的人都忍不住心中的震撼。
“大王,别听这妖女胡说,我们部落女人繁盛,这是的旨意,几百年来从没有人质疑过,我们也用实力证明了——女人绝不比男人差。”刚刚和凤雪舞对打的女人躬身开口。
凤雪舞哈哈大笑,娇弱美艳的面孔此刻闪耀着戏谑的亮光:
“的旨意?哈哈哈——阿育王,你给部下洗脑的功夫做得很好!很好!女人在体质上是不是比男人差,我想,我已经充分领教过了。”
阿育王剑眉紧皱,这女人,她的话怎么非要针针见血地刺、稳定了人心;
如果把保护部落变成保护自己的亲人和家,何愁没有战斗力,这不是一举数得吗?”
凤雪舞满脸期待之色地看着阿育王。
“知道了,不用你教我,你还是认真想想保全自己性命的问题吧!空口白话,可是很难说服我放了你们。”
阿育王看她那圣母一般的色,忍不住心烦地黑了俊脸,这是他的子民,用得着她这样的外人关心?黑了脸起身拂袖而去。
凤雪舞莫名其妙地看他离开,当下也闭了眼,开始运功修养。
不知过了多久,大巫医叮叮当当的铃声响起,白色身影竟然很快就飘到了谷里。
她略略看了那些女战士的伤势,看都是外伤。
就低声命令一起来的巫医留下诊治,自己带着一白衣女童和阿育王一起缓步走来。
凤雪舞小步跑着迎过去,满面焦急地对大巫医说:“请您赶快给我师兄看看,他的伤势恐怕更重了。”
大巫医站住,大大的黑眸静静无波。
她瞟了一眼焰逸天的脸色,有丝犹豫,当下低声说:“疗伤圣药不仅能治好内伤,辅助外伤愈合,还能增长几十年的功力,我要先听听你的观点,才能决定是否救治,毕竟你们是逃犯。”
凤雪舞心底愤怒欲燃,面上却嫣然一笑(大巫医刚刚的色似乎告诉她焰逸天情况危急)。
她冷冷地开口:“大巫医精通医理,我要说的问题想必也是困扰你们部落几百年的问题,如果我先透露了一点点,以你的阅历,说不定你就能够闻一知十,这是我最后的保命符,只有你先给他服下圣药,我看到
明显的治疗效果,才会开口,不然,就只好把这个秘密带到地狱了。”
第一百零六章 因祸得福
()大巫医和阿育王相视苦笑,沉吟不定。
圣药,除了极其难以配置之外,也从来没有给外人吃的先例,这女人,似乎把稳了他们的脉,一副吃定他们的样子,的确可恨。
凤雪舞强压心底急躁的怒火,故作无聊地,看看头顶红日。
她的双臂上扬,懒懒地伸了个懒腰。
随即满脸不耐烦地说:“蝮玉痕,你搞搞清楚,我的建议让你们部落逃过了瘟疫的继续肆虐,还可能带来部落的繁盛,你得到了多少好处,还不能抵消我对你微不足道的冒犯吗?”
闻听此言阿育王扬起剑眉,黑眸凌厉。
大巫医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个直称阿育王名讳的大胆女子,静下听她的话语。
“在我们那里,远来是客,都会把最好的东西送给客人,开心地听客人讲解外边不一样的生活,哪像这里,喊杀喊打!”
“换个角度想,我不仅不是什么逃犯,反而是你们部落的恩人,吃你颗药都小气得不得了,等你的人死绝了带到地狱自己吃吧!”
两人忍不住面面相觑,阿育王怒形于色。
“说到底都是你生在闭塞之地,这种唯我独尊的自大念头,会让你失去向其他先进的文明群体学习的机会,不学习其他民族的先进之处,闭目塞听,即便部落男丁繁盛,想让部落强盛也难!”
“真没劲,你们再不做出决定,我还懒得说了。”
凤雪舞焦急地看看焰逸天越来越苍白的俊脸,想着这两天遭受的非人待遇,越说越气愤,越说越不耐。
焰逸天虽然在闭目运功,可是,凤雪舞的话清晰入耳。
让他忍不住气血翻涌,这女人,她这是怎么了,诚心地说着,挥手飞快拔下银针,收入盒中。
又取出一瓶小小的黑色药膏,也不避讳什么,撕裂他背部的袍服,细细涂在那明显已经长出新肉的伤口上。
一阵清凉的感觉直贯肌肤,焰逸天觉得背部痒痒的伤口不再有任何不适,当下大喜过望,拍拍凤雪舞姣美的小脸,示意她到一边等一会,自己依言打坐,吸收在体内游走的内力。
“大王,多亏了你提前挖的坑,卑职省了很多力气。”
大巫医抬头看阿育王钉在凤雪舞身上的目光,温婉地开口说,唇角浅浅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