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夜淡淡地说:“最后 你还是收下发夹 放他们走 成全了那对情侣 ”
艾美摸了摸头上的发夹 看着幻夜俊美的脸孔 写意地笑了笑:“沒办法 我这个人有个坏毛病 对美人一向沒有免疫力 ”
“艾美 那枚发夹 能不能送给我 ”幻夜望着艾美 一副恳求的样子 柔和的眼 像温暖的月光 艾美完全沒有办法拒绝 随手将发夹摘下 放在幻夜手中 笑道:“拿去吧 來到我这里 啥都不要客气 你知道吗 只要是你开口 我什么都会答应的 真想把自己都送给你呢 不过你肯定不要 ”
由此表白 幻夜听得了艾美对自己的溺爱 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想拿那个发夹回去 完全为了印证疑惑于心中已久的一个猜测
“小夜夜 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了 那你能不能也送一样东西给我作纪念 ”艾美合着双掌一双眼睛闪闪地恳求着 语气很撒娇
汗 幻夜沒想到艾美会有这样的要求 也是 自己总不能白占人家便宜 但给他送什么好 突然想起临行前阿黛交代的事情 如果鬼降谷的死为难自己 就送出那个小锦盒
于是幻夜从怀中掏出小锦盒 塞入艾美手中 道:“作为回礼 这个送给你 ”
艾美心花怒放地收下 打开一看 里面全是璀璨夺目的珠宝首饰
“小夜夜 你真够意思 这么快就送我定情信物啦 ”艾美贼笑着说:“看來你很介意我戴着别人送的东西对不 ”
“只是个回礼 你想多了 ”幻夜汗了一下 沒想到这个艾美真会借題发挥 想入非非的
“那么 我们之间算是什么关系呢 ”艾美嘟着嘴问
“我想 我们应该是朋友吧 ”幻夜淡淡笑了笑
“朋友 那也是可以的 ”艾美满脸愉快 内心难抑邪恶的幻想:朋友什么的真是个好的开始 來日方长 总有办法得到小夜夜的芳心
迟顿的幻夜完全沒注意到 友好的礼尚往來 在好基友的眼中 成了裸的诱惑 从此又多了一只痴情种子泥足深陷 他完全只以为 所有艾美的讨好自己的表现和油嘴滑舌 只是单纯在自己身上延袭对父亲的仰慕
正文 第九十三章 长相送合浦珠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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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美一直紧紧牵着幻夜的手不放 陪着他走到鬼降谷口
已经有三百年沒见过艾美大人踏出过鬼林的宫殿 居住在谷崖的黑妖们此惊非同小可 都躲起來悄悄地窥望 一睹那个将艾美大人迷得魂颠倒的魔物的芳容 不看则矣 一看吓得小心脏都快麻痹了 那个正在跟艾美谈笑风生的 不正是昨天被自伙们五花大绑差点就煮了吃的妖怪么
“小夜夜 三百年了 沒有人陪我好好说过话 你知道 我不能离开这里的 真是又寂寞又可怜 办完正经事 有空多点來探望我呀 ”临别时 艾美再三叮嘱
“一定 你多多保重 还有 是我善闯在先 那些黑妖 只是尽守本职 你就不要为难它们了 好吗 ”幻夜道
“既然你都开口了 我不追究便是 ”本來还想在事后将那帮鲁莽的家伙往死里整的艾美忍住额头的暴怒的青筋 牵强地微笑着答应了 心里大大的不满:你在跟我道别呢 怎么突然想到那帮死黑妖那里去了 大大的煞风景哪
偷听的黑妖们一听 感动得流泪了 本來以为这次死定了 沒想到幻夜不计前嫌 为它们求情 真是遇上个大好人哪 再加之倾世的容貌与高尚的品格并存 于是一下子秒杀了一大片 黑妖们差点沒哭着出來跪求原谅 当然 它们不敢跳出來做电灯蕊 否则火山爆发的艾美一定会将它们灭了 此时 如果艾美是黑妖们的领袖 那么幻夜就成了男
“艾美真海量 ”幻夜开心地笑了 好像一阵吹过山林带來清香的微风
艾美再一次被他的真挚宽宏的笑容征服 怒气全消
“以怨报恩对你沒什么好处 因为这个世上 不是所有人都是感恩图报的 你这种性格 很容易吃亏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记住 凡事要多留个心眼啊 ”艾美在心里赞赏幻夜的同时 又忍不住严肃地唠叨了幻夜几句 这孩子太单纯了 真令人无法放心 难怪 几世轮回 总是活不长久
“那样实在太麻烦啦……现在这样 我觉得很自在 谢谢你的忠告 再见啦 ”幻夜灿烂地微笑着 挥别了艾美 就踏上了回程的路途
就这样 在冉冉升起的红日中 艾美依依不舍地凝望着那个纤弱的背影渐行渐远……
……
原路返回 无惊无险 日落之前 风尘仆仆的行至威威山下的木秀大草原 伤感的是 在峭壁附近的乱石碓中 幻夜无意中发现了6龟多多的尸体
它只是安详地伏在地上 身上沒有伤痕 多多旁边还有一只6龟的遗骸 不过只剩下风化了的龟壳 壳内空空 看样子已经死去很多年
幻夜在旁边挖了一个坑 将这两只6龟埋葬在一起 用小石头堆了一个坟 然后黯然地呆坐在坟前 当触碰到多多的遗骸之时 他与生俱來的能力无意中读取到了 残留在遗骸上的多多生前最后的记忆
兴高采烈地重返自然的多多 终于找回失散多年的老伴 但他的老伴早已化作尘土 留下一个空壳 大自然物竞天择 天敌时刻虎视眈眈 同类竞争激烈 自然环境恶劣 长寿的豹纹6龟 即使活了十多个年头在大自然中死去 也并不是稀事 而多多 被人类驯养多年 养尊处优 即使内脏已经衰老虚弱 仍可苛诞残喘地活过了二十多个年头 但一旦离开这个温室 就会像一朵朝花在夕阳中枯萎 多多 是在承受着老伴的死亡的悲伤中虚弱而死的
幻夜早就猜到 放多多回去 一定是这个结局 他只是沒想到 会如此突然 就是自己亲手将多多送上这条不归路的 而多多在临别时 还感动地向他再三致谢 想到这里 他的心很不安
抬起一望 比起墙角上的天空 这山野的天空广阔无边 满天繁星更加明亮 幻夜仿佛又看到了多多那个蹒跚着逐行逐远 却无怨无恨的背影
“多多 永别了 ”他脸上挂着一丝凄楚而惆怅的笑意 他沒有在这个意外的悲伤插曲中停留太多的时间 便缓缓地站了起來 告别了那座坟 继续向威威山的方向走
披星戴月 一刻都不敢停息 因为只剩下一日的时间 海拔两千米高的朵朵峰 几乎是垂直而下的绝壁 下山时有绳子的帮助 省了不少事 而此时 只能靠徒手攀登 就不是那么容易
寒冷的深夜的 他忍受着蚀骨冷风的吹刮;酷热的正午 他顶着火球般的烈日 任凭那皮肉的磨损衣衫的划破 期间有好几次山石松散 他险象横生地下滑 莫阻不住他向上攀登的勇气 终于 在第三日夕阳沉下地平线的前一刻 他的右手攀到了朵朵峰绝顶
小白已经焦燥不安 郁郁不乐地等待了三日 当看到那只手时 高兴得“嗷嗷”地大叫 想也不想就飞扑过去 完全忘了脖子上还有条狗带将自己栓在门口的树上 于是“卟”狠狠给绳子拉得摔回地面 急得“嗷嗷”大叫 好像在说 变态的女人 主人带着幽灵草回來了 还不快快把老子放了
小白又高兴又急燥 高兴是 主人为了救小白 果然沒有食言;急燥的是 主人还在磨蹭什么 为什么还不快快上來 瞪大眼睛凝望 胆战心惊 那只瘦削的手 早就伤痕累累 却还是勉强地抓住绝崖边缘 手背上的青筋暴凸可见已尽最大的力度 可那手指却正一点点地往后松脱
坏了 主人沒力气了 好想冲过去拉主人一把 可是那狗带栓着 小白不能再向前移一步 要这样眼白白地看着主人掉入万丈悬崖吗 小白急得眼泪直打转 “嗷嗷”地悲哀嚎叫 可失去灵力的白狐的叫声 谁也听不懂
突然 一捆用布包扎着的药草被抛上來 轻轻地散落在崖边 然后 那只伤痕累累的手就滑落了 彻底消失在小白的视野中
“小白……”
小白分明隐约地听到主人那悲伤而纤弱的声音轻轻唤了自己的名字 顿时 脑袋嗡的一声响 一片空白 心脏要被停止一样……
正文 第九十四章 热血烬冷暖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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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就只差一步之遥 幻夜很不甘心为什么会在最后关头才失去力气
越往山顶攀 那咒文对他施加的之力就越沉重 好不容易用右手抓到顶绝的边缘之时 他另一只手几乎已经沒有力气抬起來 刚才一次不小心滑落时 左手臂被崖壁突出的利石划了一下 伤口很深 伤及筋骨 正淋漓地渗滴着鲜血
这一日來 滴水未进 流的血比流的汗还多 那个被咒文禁锢了妖力的先天虚弱身体早就处于崩溃的边缘 而此时 划破的衣衫藏不住怀中被布包着的幽灵草 就要滑下來跌下万丈深渊
此草若是丢失 就无法换回小白 幻夜情急之下 伸出受伤的手臂将幽灵草接着 用最后的力气 将幽灵草抛上去 这个晃动的大动作 令他无法维持身体的平衡 在确定幽灵草已经安全送达后 他精一舒 右手再无力支撑身体的重力 就无力地松开 任凭沉重的身体垂直往下坠……
有只温柔而有力的手握住了他的右手 及时拉住了那个下坠的身体 但那个摇摇欲坠 鲜血淋漓的身体还半吊在万丈悬崖边缘 他抬起眼帘 看到站在崖边 探出半个身子來拉住自己的阿黛 阿黛正用喜忧参半的复杂色凝视着他
此时 只是阿黛一松手 幻夜就会粉身碎骨
“幽灵草……我找回來了……我相信你会释放小白的 对不 ”在这种生死犹关的时刻 他记挂着的 仍是小白 用凄美朦胧的眼望着阿黛 纤弱的声音中只有恳求之意
人类所不能摘撷的幽灵草已经得到了 幻夜的命也在阿黛手里 如果阿黛食言 不解除小白的封印 幻夜也无可奈何
所以 幻夜宁愿相信 阿黛是言而有信的
等不到阿黛的回应 身心疲倦的幻夜头一垂 失去了意识
“喂 振作点 ”阿黛唤了几声 见幻夜全无反应 只好先将他拉上悬崖
任由伤痕累累 昏迷不睡的幻夜躺在悬崖边缘 阿黛拾起地上的幽灵草 高兴得跳起來 “这份量足可以炼制一千颗黑玉丸呀 ”已经迫不及待了 马上就风一般地冲入炼药房大展手脚 只听到从里面传來叮叮咚咚的声音
小白被狗带所绑 无法靠近幻夜 站在距离他三丈远的地方 不停地“嗷嗷”地叫着 却不能将主人唤醒
夕阳完全西沉 西边的最后一道光芒消失后 夜幕渐渐降临 微凉的夜风中 夹杂着丝丝凄凉的血腥 小白嗅得那是主人的血 那破烂的衣衫血迹斑斑 全身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 即使不致命 光是流血不止 也会沒命啊……
小白做了不少伤害主人的事 不值得主人用命相救 小白想着想着 眼泪滴答滴答地流
门开了 忙碌完的阿黛心情大好地走出來 一脸的春风得意 看來黑玉丸的重制又迈进一步 小白怒得毛发倒竖 朝着阿黛张牙舞爪地狂吼
阿黛眼角戏虐地瞟了小白一眼 然后踱到幻夜身边 用脚尖在幻夜身上踢了踢 冷漠地自言自语:“还沒醒吗 好弱的妖怪啊 这区区海拔两千米高的小悬崖就能把你折腾成这样 如果死了 就把你制成标本喔 ”
那几脚 踢在幻夜身上 却痛在小白心里 也不知是谁 恶毒地把人家的妖力封了 还在人家的手脚上施加了几百斤压力的诅咒 还以自己的性命要胁人家去九死一生的鬼降谷摘幽灵草 还要攀这个近乎垂直的悬崖
你这个可恶的女人 如愿意偿得到幽灵草了不但不释放我 等老子恢复了 定会把你剥皮拆骨 挫骨扬灰 主人受的罪 万倍奉还于你
小白愤愤不平地吼着 什么恶毒的话都说出口 不过阿黛一句也沒听懂 大概也是有先见之名 知道这“狗”喜欢乱吠 出言不顺 所以早早施法令小白禁言
“唉呀 小狗狗 别生气 你主人还沒死呢 ”察觉到背后小白的怨念后 阿黛坏坏地笑了笑:“不过看样子也离死不远了 真的死了 你也该满足的啦 有个义不容辞为你去死的主人 夫复何求 主仆情深呀 感天动地呀 话说回來 这样的稀有妖怪 本姑娘要好好研究下 ”她的言语 赞誉是虚的 嘲笑是真的
然后 阿黛就去搬动幻夜的身体 她将幻夜扶起來 让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 这样架着他一步一步地走 幻夜全无知觉 软软地靠地阿黛身上 那只无力地垂着晃动的手臂 还淋漓地滴着血 地上拖出了一道血痕
触目惊心的画面 让小白看得心如刀割
别碰主人
小白怒吼 却无济于事 眼睁睁看着主人被阿黛架着入了屋子 听脚步声是直接上了二楼 根据小白的记忆 如果沒有记错 二楼是医疗室 医疗室旁边是从前的主人木蔚來的房间 因为木蔚來以前经常受伤 所以乌婆婆和好大叔将木蔚來的房间按排在医疗室旁边
小白心里产生了一丝最后的希望 如果这个女人还沒有泯灭人性的 但愿她这是在救主人
……
幻夜的意识再次被一种刺目的强光拉回來 微微睁开眼睛 发现自己又回到了似曾相识的地方 天花板无影灯的白光直射 空气弥散着一种清新的药味 幻夜依稀记得 这是黑玉丸的味道
沒想到 阿黛会用珍贵的黑玉丸救自己
右手被针孔扎着 长长的胶滴管与被吊起的血袋相连着 鲜红的液体正源源不绝地输入他体内 正是这种液体 慢慢地滋润着他那因失血过多而枯褐了的五脏六腑 让那张青白色的脸惭惭恢复了生机
阿黛正低着头 表情严肃地帮他处理左臂上的伤口
由于伤口颇深 衣料和泥沙已经和血肉模糊的伤口糅作一团 无法分离 阿黛正小心翼翼地用手术剪将他的衣服一点点剪开 因为过度专注 额头上凝聚的香汗也未及拭去
“谢谢……”幻夜用微弱的声音说了一句
阿黛愕了一下 她专注于手术 沒想到幻夜会突然醒來跟她说话 手上的动作沒有迟疑 柳眉却皱起來:“你这人脑袋是不是有问題 明明是我害你受的伤 你还谢我 ”
正文 第九十五章 面具下拨雨撩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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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要加害于我 刚才放手即可……谢谢你相信我 ”幻夜微微笑了笑 凄迷的眸子里闪着泪光
阿黛低着头 不看他 却压着有些激动的声音说:“不知道你在表达什么 你就留着点力气好好休息吧 ”
“好 听你的……”幻夜柔弱地应了一声 就乖乖合上眼睛 又沉沉地睡着了
“你可真舒心 就真的不怕我会把你制成标本 ”阿黛用古怪的语气絮絮地念唠着 明知幻夜不会回答她的话 一看幻夜的睡脸 那种完全信任的不设防的舒坦 好像已经回答了她:你不会这样做 即使这样做 我也不怕
好吧 这个回合 你赢了 阿黛压抑着思绪 继续埋头苦干
当手术大功告成之时 她才稍稍舒了一口气 她沒有离开 只是默默地看着幻夜 看得出了 情一时激动、一时悲伤
不知过了多久 昏睡中的幻夜突然轻呻了一句 “水……” 阿黛才回过來 越紧倒了一杯水 将幻夜扶起來 喂他喝了几口
输入的血沒能在那苍白的脸上增加多少血色 因为身体严重脱水嘴唇干裂 除了伤得比较重的手臂 身上其他地方还爬满大大小小的伤
幻夜这个虚弱不堪的样子 令阿黛再次起了恻忍之心
手脚上的咒文仍未解除 封印的妖力也仍未解开 所以才会承受这种不必要的皮肉之苦 他虽然生为妖怪 但始终不过是一个未成年的孩子 明明身患重疾 随时都有生命危险 还不顾性命只想着救回宠物小白 这孩子的心是如此善良温柔
阿黛的心有些动摇了 这样对待他是不是太残忍了些
在毫无征兆之下 幻夜睁开眼睛 那双乌黑清亮的眼睛正凝视着阿黛 不知会何 阿黛很怯于与这双眼睛对视 眼微慌地回避了
敏感的幻夜感觉到了阿黛对待自己态度的细微变化 是时候证实埋藏在心底的那个想法……
他慢慢伸右手入衣袋里 好像在找什么东西 右手还被扎着针孔输着液 牵动的导管扯得那上面吊着的药水瓶和血袋着摇摇着晃 扎针移位了 药水也在倒流……
“别乱动 ”阿黛紧张地抓着他的手腕 将他的右手按回床之上
他右手紧紧地捏着拳头 当将手指慢慢地脱开时 掌心托着一枚红玛瑙发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