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了一个多么愚蠢的错!”法蒂玛望着棺材里的木乃伊悔恨欲绝。
所有的疑惑顿时消除,原来那少年法老的是借尸还魂,他只是想和三千年前的爱人在诉爱意,三千年后,他能从人群里一眼认出容颜已改的爱人,从而痴痴的追随。
方璇想起阿卡在车窗外泪流满面的脸,想起他跟在车后追赶的模样,想起挨打时依旧紧紧注视这谢芳的目光,想起在许多落砖里他将谢芳紧护身下时的决然。
任岁月流逝,任身体风化,三千的时光,能腐烂我的躯体,却腐烂不了我的爱!三千年前的爱人啊,我在黑暗里孤独的守护,是为了能再见你一眼!
不知不觉方璇泪流满面,泪眼里,法蒂玛抚摸的木乃伊似乎变的没那么恐怖。
“王后,你对王的爱是否依旧?你是否能为他复活献出自己的所有?”不知何时,守护者高举着一个黑色的托盘站在她们身后。他表情凝重,语音诡异。
法蒂玛拭去脸上的泪水,站直身体,面色庄严的望面前守望者,声音低压的回答“是!”
“异族人,请你站到最远的墙角去。”守望者的目光阴森森的望向方璇。方璇头皮一寒,赶紧跑到距离他们最远的墙角。
守望者将托盘端到胸前,一颗闪烁着绿色光芒的水晶石吸引住方璇的视线。这个水晶石应该也是夜辰想要的吧?托盘上除了光芒闪烁的水晶石,还有四个精致的小罐子和一把剪刀一团线。守望者走到玻璃棺材前跪下,然后转身把托盘递给法蒂玛。法蒂玛跪在他身边后才双手恭敬的接过托盘。守护者双手拿起绿水晶小心的放到木乃伊的头顶后。绿色的光芒在木乃伊身上闪烁不停,显得阴寒渗人,方璇刚对木乃伊建立的一点好感瞬间丢到哇爪国去了。
守护者拿起剪刀,半身俯进棺材,剪刀的尖口对准木乃伊干瘪的肚子剪下去,然后沿着肚子朝胸膛剪去。“咔嚓咔嚓”剪刀声听人毛孔悚然。
方璇看的恶寒,双手不由捂住肚子,仿佛那剪刀剪的是她的肚子。
剪开木乃伊被针线缝住的肚子,守护者边虔诚的说着方璇听不懂的语言边把里面的充填物拿出来放在地上。那些东西黑不拉叽的,方璇分辨不出是什么,不过她知道多半是香料之类的。
把木乃伊肚子的充填物拿完后,守护者从托揭开托盘上的一个瓦罐的盖子,手伸进瓦罐,伸出来的时候手心里拿着一小块黑乎乎的东西。他双手捧起那团黑乎乎的东西,高举在在头顶,对着木乃伊膜拜,嘴里高唱着“伟大的,请赐予这颗心脏跳动的能力,它的主人将是你最虔诚的信徒”。 一边的法蒂玛也将托盘高举过头顶,对着木乃伊膜拜
连三拜后,守望者才将心脏小心的放入木乃伊心腔里。 揭开第个瓦罐的盖子,守望者又拿出一团黑乎乎的东西,高举在头顶,对着木乃伊膜拜,嘴里高唱着“伟大的,请赐予这个肺脏呼吸的能力,它的主人将是你最虔诚的信徒”。
三拜后,守望者将肺脏小心的放到木乃伊的腹腔。
揭开最后一个瓦罐,守望者再次从里面拿出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了,同样高举头顶,对着木乃伊膜拜,嘴里高唱“伟大的,请赐予这肝脏解毒能力,它的主人将是你最虔诚的主人”。
三拜后,守望者将肝脏小心的放到木乃伊的腹腔。
做完这一切后,他又拿起托盘里线团,线团上插这一根针,食指和拇指捏住针,他站起来,半个身子俯进棺材里,开始缝补木乃伊的肚子。
方璇手脚发软的靠着墙,冷汗湿透了她的衣服,她勉强直起身子,打算离开这个恐怖的房间,这场景太诡异了,诡异的让她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疼。
还没迈出脚步,右手突然被一只手抓住。那只手掌和指节没有一点肌肤的柔软和弹性,硬的像石头,方璇手腕被咯的生疼。
惊恐的转过头,张口就要尖叫。口张开喉咙却发不出声音来。 她看着右边,心胆欲裂。右边居然站一句木乃伊,它冰冷的手正抓这她的手腕。
“你别怕,我是阿卡图蒙的灵魂。求求你帮我阻止这次复活仪式,求求你”。耳边没有声音,方璇的大脑却接受到样的信息。
“求求你阻止这场复活仪式,求求你”方璇的能感觉到伴随着这个信息,还有无比的担担忧和无能无力的着急。这种深深的担忧只有深爱这对方的情侣或者感情极深的母子之间才会出现。
“你不想复活过来吗?”方璇被担忧里包含的爱意打动,强压下心里的恐惧,无声的问。她相信木乃伊能感应到。
“我想复活,但是如果复活的代价是牺牲法蒂玛的话,我宁愿永远徘徊于黑暗里”。果然,木乃伊很快在她脑里作出回答。 抓着她的手缩了回去。
“你可以自己出去阻止他们啊,”。方璇眼睛瞟向法蒂玛和守望者,棺材里的木乃伊的缝补手术已经完成了。 他们正跪地闭目祷告。
“法蒂雅根本看不到我。因为你特殊的体质,你才能看到我,感应到我。在博物馆里,我突然从自己的尸体上醒来过来,睁开眼看到法蒂玛隔着玻璃站在我面前。虽然她的容貌变了,可是我还是一眼的就认出她。我跟着她跑出博物馆,夜晚进入她的梦里,想告诉她我是卡图蒙”
一百八十八,夜辰归来
可是她听不懂古埃及的话。我便想用肢体语言和她沟通,没想到她吓的坏了。后来,守护者找到我,他将我的尸体偷博物馆,带到这里。再后来,法蒂玛来到这里并走进这个房间,她不相信自己是三千年前法老王的妻子。守护者用过异术让我覆在他偷来一具尸体,让我借用那具尸体和法蒂玛沟通。我只是想看看法蒂玛,没想到她那么害怕。我到现在才知道我复活过来,法蒂玛会付出生命的代价。”很长的一段信息进入方璇的大脑,她用了两分钟才消化过来。
“你去看最后一副画,这副画是今天才守护者才画上去的。”刚理顺脑里的思路,大脑又感应到阿卡图蒙的信息。
方璇嘘口气,擦擦额头的冷汗,鼓起勇气朝最后一副画走去。走到法蒂玛身后,方璇能清楚的看到墙壁上,她未曾细看的最后一副画。
最后一副画里,法蒂玛靠在在一座玻璃棺材旁,右手腕伸进玻璃棺材里,手腕有道半尺长的伤口,血从顺着手腕淌一朵白花上。白花开的灿烂,安静的躺在阿卡图蒙的胸前。鲜血淹没了阿卡图蒙的耳朵,被血液滋润的他双眼轻闭,嘴唇红润,的全身呈现健康的小麦肤色。
霎时间,方璇意识到,想要生命之花重新盛开,只有用法蒂玛的血液浇灌。 原来如此,埃及真够混蛋,这不是耍人玩吗?三千后,这个阿卡图蒙活了,法蒂玛却死了,靠,真是毒。
正想着。身后想起守望者肃穆的声音“伟大的埃及王啊,王后已归来,她将用生命把你从黑暗里唤醒。她的血液滋润着生命之花,她的对你爱将让生命之花重新绽放!”
方璇一个激灵,飞快的转过身,正好看到守望者左手握着法蒂玛的右手腕,右手拿一把月亮形的小弯刀,朝她的手腕划去。
“等等。”方璇伸出双手去阻止,一急,居然握住刀刃。两掌传来剧痛,方璇甩着两手跳起来。
那刀口真是锋利,只是轻轻一握,便在两个掌心上划出一道深深的刀口。血从掌心流出,水一般的往下流。
“方璇,你的手”。法蒂玛着急的抓住她的两个不停甩动的手腕,翻过手掌一看,只见掌心上血流如注,顿时急的花容失色。
方璇疼的龇牙咧嘴,看着不断从掌心里涌出的鲜血,脑里灵机一动,甩开法蒂玛的手,将双掌伸到棺材上方。血滴从掌流落,正好滴在枯萎的生命只花上。
“你居然用你肮脏的血亵渎灵”。守护者狂怒,抓住方璇的衣服将她从棺材边拖开,同时他手里的月亮刀朝方璇的脸砍来。
这刀下来飞来估计脸上的骨头都会被砍出个缝隙来,方璇急忙双手抵住守护者的手腕,无奈对方力气大,月亮刀只是在空稍微了片刻,又飞的朝她的脸砍来。
“住手,我以埃及王后的身份命令你住手”。法蒂玛高声叫着,一巴掌闪电般的甩在守护者的脸上。
守护者一愣,刀在距离方璇脸半尺住停住。
“我命令你住手,我不允许你伤害她,她是我的朋友。”法蒂玛威严的看着守护者,伸出俩手握住他拿着月亮刀的刀把。
“无论她是谁,只要亵渎的灵就必死无疑,不会原谅任何一点的亵渎”。守护者面色狰狞,声音狂怒。
“我不是想亵渎灵。我只是看到双手流出那么多血,觉得可惜,就想用流出的血滋养生命之花”。方璇飞的解释,同时眼睛瞟向玻璃棺材。
“啊!你们看,你们看,生命之花绽放了。”刚才还枯萎发黑的生命之花,伸展开雪白的花瓣,娇艳的盛开在木乃伊的胸前。
淡淡金光从花片荡出,和绿水晶的散发的绿光融在一起,纠缠成美丽的色彩,温柔的环绕在木乃伊的四周。 木乃伊黑兮兮干皮,渐渐变的饱满起来,它枯草般的头发正在飞的变黑变亮。
“王要醒来了”。法蒂玛惊喜的尖叫,松开握住的月亮刀把,扑到玻璃棺前,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视棺里尸体。
守望者一脸惊愕的望着生命之花,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方璇悄悄的后退,和眼前的锋利的刀刃拉卡距离。
“就算你的血滋养了生命之花,你还是得死”。察觉到方璇的退离,守护者回过头,面色阴沉,双眼像毒蛇一样盯着她“你打破的规则,只有把你生命献给才能平息的愤怒”。
方璇骨髓发寒,转头朝房门跑去,手才触到门板,背脊就感觉一股阴冷的风袭来。完蛋了!!!思维才转动,门猛的被人踹开,狠狠的撞在方璇的鼻子上,眼前黑影一闪,熟悉的檀香味随着迎面擦耳而过的冷风扑进鼻子。
“咚”的一响,听到守护者闷哼一身。方璇僵在原地,不敢动。一颗心狂跳起来。
是他吗?是他吗?脑里翻江倒海的问,可她不敢回头,
方璇僵在原地不敢回头,怕那熟悉的檀香只是自己的幻觉。直楞楞的竖着耳朵捕捉身后的动静。
“你手流血了。”伴随熟悉的懒散声音,一只手握住她的手腕,一张黄铯的符纸贴在她的右掌上。
飞快的转过身,夜辰懒懒的站在她的面前。握她的另一只手腕,他从裤兜里掏出符纸贴在她的左手掌上。昨晚这一切,他才抬头看着她,懒散的一笑“还好我回来的及时。”
“夜辰!!!”看着那熟悉的模样,心狂喜的几乎跳出喉咙,方璇张开双臂,扑上去想抱住面前的人。
人影一闪,夜辰从她的面前,鬼影般的滑出数尺。“你不该弄伤她的,伤了她拿命来偿。”一改懒散的模样,夜辰斜眼冷冷的看着靠在墙壁上的守望者,刚才如果他在迟一秒,那把月亮刀足以把把方璇的身子砍成两段。
方璇的拥抱落空,脸上的笑容僵住,尴尬的收回双手,双眼看着夜辰,一颗心浑浑噩噩的往下沉。
守望者恨恨的看着夜辰,如果不是这个突然从外面闯进来的人把他踢飞,现在她手里的月亮刀已经砍进亵渎者的身体。
“不会饶恕你!”他恶狠狠的说。
一百八十九,埃及
夜辰不屑的冷哼一声,一扬手,掌的符,闪电般的射向守望者的喉咙。度快人只觉眼前一花。
“亵渎灵,罪不可赦。”一个狼头人身的怪物,凭空拦在守望者和夜辰间。手指一弹,离他数尺的符纸,顿时碎成粉末。
“伟大的阿努比斯,那些异国人对您心怀不敬。他们亵渎您的力。”守望者急忙跪在地上顶礼膜拜。
阿努比斯狼眼闪着凶狠的红光,他上身,下身围着黑白相间得牛皮。目光恶毒的在周围环视了一圈,最后双眼定格在守护在阿卡图蒙身边法蒂玛身上。玻璃棺里,水晶的绿光和金光越来越亮,干瘪的的木乃伊已经变成一具血肉丰满的躯体。
“法蒂玛,你没有遵守游戏的规则。”从那张丑陋的狼嘴里飘出的声音,像锯子锯床一样沙哑难听。
听到阿努比斯的话,法蒂玛急忙转身双手高举在头顶,俯身跪拜于地。“感谢灵赐予王复活的能力。”
“法蒂玛,你没有遵守游戏规则,我要收回他复活的能力。”阿努比斯恶毒说,同时他的手朝生命之花一招,白色的花朵瞬间出现在他手里。他望着手里的盛开的花朵,眼里满是疑惑。“除了指定的人选,居然还有其他人的血液能让它盛开。”眼光一转,望向方璇,目光里多几分邪恶。
玻璃棺里少了生命之花,只剩绿色光芒阴森的流转,里面的尸体正在以肉眼看见度萎缩。
“不,尊贵的灵,请不要收回生命之花。”抬起头,看到玻璃棺里的变化,法蒂玛失控的冲到阿努比斯面前,双膝跪地,满脸惊恐的哀求。
“在我的游戏规则里,生命之花只有你的血液才能让它盛开。”丑陋的狼嘴一咧,阿努比斯对着花朵轻轻一吹,盛开白花瞬间枯萎成黑黄铯。
“不!!!”法蒂玛看着枯萎的花朵泪如泉涌,悲伤欲绝。离三千年的期盼还有一步之遥,这一步的距离被阿努比斯一口气吹成了深渊。
阿比努斯居高临下的俯视着法蒂玛,手随意一松,枯萎的花朵飘落在她的面前,暗红色的眼睛,嘲弄般的盯着面前的人
“法蒂玛,游戏还可以继续,当你流尽全身的血来浇灌它,这朵花依旧会盛开,”。
阿努比斯嘶哑的声音,像毒液一样浸入方璇心脏,她禁不住全身发起抖,恐惧和愤怒在心里纠缠成一团。夜辰早已退到她身边,见她全身颤抖,紧紧握住她的手腕,双目警惕的盯着阿努比斯。在阿努比斯出现的那一刻,他右手便召出长剑,此刻贴在背后的长剑闪烁冰冷的光芒。
法蒂玛捡起地上的花朵,满心感激的朝阿努比斯拜了拜,转头望向跪在一旁的守望者。月亮刀在守望者的手里闪青幽的光芒。
“法蒂玛,用你的爱将他唤醒。”守望者表情庄严,双手恭敬把手里的月亮刀递法蒂玛面前。
法蒂玛右拿起月亮刀,对着左腕就划下去。月亮刀割破手腕上的动脉,血泉水般涌出。
“谢芳,你别傻。一命换一命有什么用?他活过来你死了,他会痛不欲生的。”方璇急的抬脚要朝她跑去。才跑出一步,就被夜辰扯回来。夜辰紧紧拉住她。
“放开我。她割破动脉,不止血会死的。”方璇狂躁的甩着夜辰拉住自己的手。
“这和你无关。”夜辰索性按住她的两臂紧紧的将她钳制在怀里。方璇挣脱不动,泪眼朦胧的看着
法蒂玛一脸平静的将月亮刀还给守望者,右手拿枯萎的花,急步走到玻璃棺前。
玻璃棺里的尸体,恢复成木乃伊的干瘪枯竭。她把和木乃伊一扬颜色的花放在它的胸前,将自己血流不止的手腕抬到花朵的上方。血雨滴般的落在枯萎的花瓣上,枯萎的花瓣轻轻的颤抖。
“醒来吧,醒来吧,在地上沉睡了三千年的王者。你的王后已归来,我愿用自己全部来证明对你爱。虽然,我曾将你遗忘过…可那并非我的本意。你要原谅我!”法蒂玛面带微笑的凝视它,美丽的眼睛里溢满温柔。血越流越多,滚过花瓣,顺着木乃伊僵硬的胸腹流向棺底。
“救救她,她是我的朋友!”方璇抓住夜辰的衣服,满脸哀求的望着他。
夜辰望着她,脸上表情复杂,绿色的眼眸里千变万化,犹豫,挣扎,无奈,痛苦…种种情绪一掠而过。
当他抬头看到阿努比斯落在方璇身上的恶毒目光,情一凜,瞬间恢复冷漠。
“那是埃及和她的游戏,与我无关。”夜辰冷淡的回答。同时钳着方璇,慢慢的朝门退去。
“胆小鬼。看到埃及怕成这样。”清冷的声音,回过头,方璇看到泷柏站在门口,满脸鄙视的看着夜辰。
“泷柏,快救谢芳。她的血再流下去,她会失血而亡的。”看到泷柏,方璇惊喜的大叫。
“她的生死和我无关。”泷柏瞟了一眼跪在玻璃棺旁的法蒂玛,无动于衷的回答。
“你们…”方璇被气的话结,为什么他夜辰一个调调。
“不过,我对埃及的到比较感兴趣。”泷柏斜睨着阿努比斯,伸手慢慢的摘下头顶的帽子,狂傲的对夜辰说“老妖手下的那帮废物说你如何如何厉害,却是个胆小如鼠的家伙。”
“祝你好运。”夜辰朝他微微一笑。话音还未落,泷柏手一转,手里的帽子就擦着他的头发朝阿努比斯飞去。几根头发从耳侧落到肩上。
泷柏抬起眉嚣张的看了夜辰一眼,从他身边闪过。夜辰瞟了一眼肩膀上的头发,不动声色的带着方璇退到一边,双目紧紧的注视泷柏。
“哈哈,很久没有人敢和我动手了了。”阿努比斯嘴里桀桀的笑着,五抓一张,出手如电,飞向他的帽子抓在手。他攥紧帽子,手指间的环节爆起,全身响起咯咯的声音。